第53章 凤归李唐，新政伊始（1 / 2）

章五郎形神俱灭，地下丹室的危机解除，但通天宫的劫难并未结束。那失控的不死药力与激烈战斗的余波，终于引燃了丹室上方支撑结构的脆弱之处。先是细微的断裂声，继而火焰从裂缝中窜出，迅速蔓延至木质梁柱，整个通天宫开始剧烈摇晃，碎石尘土簌簌落下。

“宫殿要塌了！”陈昂沉声道，一把拉住因近距离观战而惊魂未定的巧儿。袁天罡看了一眼火势与摇摇欲坠的穹顶，又望向不远处昏迷倒地的武则天，枯槁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带她走！”袁天罡对陈昂低喝一声，同时用尽最后力气，将巧儿推向刚从地道口冲下来接应的张柬之等忠臣方向。张柬之连忙接住巧儿。

而袁天罡自己，则拖着疲惫不堪、内息紊乱的身躯，毅然转身，冲向火焰升腾的御座方向，一把扶起昏迷的武则天。这位守护了李唐江山百年、又与武周女帝恩怨纠缠的旧日国师，在最后的时刻，选择了履行他内心深处或许残存的、对这片土地和其象征者的最后责任。

陈昂见状，不再犹豫，护着张柬之、巧儿等人迅速沿原路撤退。他们刚冲出地道，回到大殿，身后便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通天宫主体结构彻底塌陷，烈焰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红。

宫门外，被陈昂部下控制住的太子（章五郎所立傀儡）见状，非但不忧，反而眼中闪过狠毒之色，竟高声下令：“宫内逆党未清！放箭！射杀所有从火场逃出之人，格杀勿论！”他企图借此机会，将武则天、袁天罡以及可能知情的忠臣全部灭口，以便自己上位。

就在弓箭手引弓待发之际，一个威严而虚弱的声音，自烟火弥漫的废墟边缘响起：

“朕，看谁敢！”

只见袁天罡以身为盾，护着武则天，踉跄着从一片断壁残垣中走出。武则天虽鬓发散乱，龙袍染尘，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已恢复了清明与帝王的锐利。她在最后关头被袁天罡救出，又被塌陷的震动惊醒，恰好听到了太子那大逆不道的命令。

武则天目光如刀，扫过全场，所有接触到她目光的士兵、官员，无不心惊胆战，纷纷垂下武器，跪倒在地。那太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

武则天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直身体，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太子无德，勾结奸佞，意图弑君谋逆，即刻废为庶人，押入天牢！”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救驾的张柬之、陈昂等人，最终落在气息萎靡、却依旧挺直脊梁的袁天罡身上，朗声道：“今日之难，幸赖忠臣义士，特别是……不良人旧部，舍生忘死，护驾平乱，功在社稷！”她巧妙地将功劳归于“不良人”，既安抚了旧部，也隐去了袁天罡与陈昂过于惊世骇俗的作用。

接着，她做出了那个足以改变历史走向的决定：“朕，年老体衰，经此大变，深感天命无常。为江山社稷计，朕决意，迎还庐陵王李显回宫，立为皇太子，监国理政。待朕龙体稍安，便行传位之礼，重光李唐神器！”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随即便是山呼海啸般的“陛下圣明”、“万岁”之声。武周王朝，在这一场大火与鲜血中，悄然落下了帷幕。

武则天默默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之中，竟用鲜血写着一个刺目的“李”字。无人知道这是她何时所写，是昏迷中的无意识，还是清醒后的最终抉择？这个字，道尽了她一生的挣扎、野心与最终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