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绝望壁垒、冰冷抉择与观察者的天平（1 / 2）

星火方舟的护盾在“清道夫”集群的第一波冲击下剧烈震颤，能量读数瞬间跌入黄色警戒区。那些由小行星和金属残骸构成的生物机械体，毫无战术可言，只有最原始的吞噬本能，它们如同宇宙蝗虫，用数量淹没一切，用酸液和动能武器疯狂啃噬着方舟的能量屏障。

“护盾集中舰首！所有近防炮塔最大射速！发射干扰箔条和引力炸弹！”李斯特船长的命令冷静而迅速，但他的心却在下沉。清道夫的数量远超预估，它们似乎无穷无尽。

“‘晨曦遗产号’回应！”通讯官大喊，背景是爆炸的轰鸣，“他们说……他们的武器系统早已在内部冲突中损毁殆尽，只有最基本的姿态推进器还能勉强运作！他们……他们请求我们……不要管他们，自己逃走！”

自己逃走？李斯特看向主屏幕上那个残破的“补丁星球”，以及屏幕上老者那双混合着绝望、恳求与一丝解脱的眼神。这些在坟场中挣扎了不知多少年的幸存者，在最后时刻，竟然选择了将微弱的生机让给素未谋面的来客。

这种在绝境中绽放的人性微光，比任何武器都更让人心弦震颤。

“不可能！”李斯特斩钉截铁，“星火，计算最优防御方案，我们需要时间！艾娃，尝试与清道夫集群进行信息干扰，看看它们是否有最基本的感知可被影响！”

“干扰无效！清道夫行为模式高度统一，疑似受单一意识场遥控，只对质量和能量信号产生反应！”艾娃博士的报告击碎了一丝希望。

防御战惨烈异常。方舟的炮火每次齐射都能清空一大片清道夫，但更多的敌人立刻从跃迁窗口中涌出，填补空缺。方舟的护盾能量持续下降，部分舰体已经出现损伤。

“船长！这样下去我们撑不过二十分钟！能源消耗太快了！”轮机长发出警告。

李斯特的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面临着一个冰冷彻骨的抉择：是坚守道义，与“晨曦遗产号”一同葬身于此，成为这片机械坟场新的残骸；还是放弃救援，利用方舟更强的机动性尝试突围，保存星火文明的最后火种？

第一个选择，情感上无法接受，更是对“播种者”使命的背叛。第二个选择，理性上可能是唯一生路，但将意味着亲手放弃那些刚刚重燃希望的生命，并将永远背负道德的重枷。

“观察者”……这就是你想看的吗？测试我们在绝对劣势下，所谓的“利他性”能坚持多久？测试文明在生存本能和道德准则之间的撕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星火AI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急促：“检测到异常！清道夫集群的攻击模式出现变化！它们……它们开始绕过我们，集中攻击‘晨曦遗产号’！”

什么？

主屏幕上，只见原本汹涌扑向星火方舟的清道夫洪流，突然像是接到了新的指令，硬生生扭转方向，如同发现更美味猎物的鬣狗，疯狂地扑向那颗毫无还手之力的残破方舟！

“晨曦遗产号”的表层结构在清道夫的撕咬下如同纸糊般破碎，微弱的应急灯光瞬间熄灭了大片。通讯频道里传来幸存者最后的、充满恐惧和痛苦的尖叫，随后便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