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钢铁洪流（1 / 2）

柴荣一声令下，大周这台已然为战争充分润滑、并加载了部分新时代配件的庞大战争机器，轰然启动，露出了它狰狞而高效的獠牙。北伐大军兵分两路，一路以禁军骑兵和精锐步兵为主，由老将慕容延钊统领，自潞州北上，直扑北汉南部关隘；另一路则由陆明坐镇中军，携带更多的攻城器械和新式装备，自邢州西进，形成夹击之势。

大军开拔，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那肃杀而雄壮的气势，远非昔日任何一次出征可比。尤其是中军队伍中，那些被油布覆盖、由健牛牵引的庞然大物（重型配重投石机和大型弩车），以及士兵们手中那制式统一、闪烁着寒光的钢臂弩，无不透露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抢先一步飞入了太原城。北汉皇帝刘继元闻讯，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他一面疯狂催促使者向契丹求援（尽管石沉大海），一面将所能调集的兵力，像撒芝麻盐一样，部署在了几处他认为关键的边境关隘和城池，试图迟滞周军的兵锋，等待那渺茫的“奇迹”。

然而，他很快就绝望地发现，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他认知中的军队。

周军的推进速度，快得令人窒息！

慕容延钊的东路军，前锋精锐一人双马，沿着修缮一新的官道疾驰，遇小股敌军或不开眼的山寨，根本不与之纠缠，直接以钢臂弩远程覆盖，然后骑兵突击，瞬间瓦解。那些依赖地形、习惯了以往“你攻我守、磨蹭半天”节奏的北汉边境守军，往往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如同疾风烈火般的周军前锋击溃、俘虏甚至直接被超越。

真正的“钢铁洪流”，体现在陆明亲自督率的中路主力，尤其是在攻打北汉南部重镇——辽州城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辽州城依山而建，城墙高厚，守军近万，是北汉南面的重要门户。守将也算是一员悍将，打算凭借坚城，好好挫一挫周军的锐气。

然而，他很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代差”的绝望。

周军抵达城下，并未像传统攻城战那样，先进行漫长的围困或填埋壕沟，而是直接在城外安全距离，架起了那数十架令人望而生畏的重型配重投石机（被周军内部戏称为“霹雳炮”）和上百架改进型床弩（弩车）。

随着指挥官令旗挥下，第一轮打击降临！

首先发威的是床弩。这些经过标准化生产和力学优化的巨弩，射程远超北汉守军手中的任何弓弩。特制的、如同短矛般的巨箭（有些箭镞后还绑着小型的火药包，点燃引信后发射），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死亡的雨点，密集地覆盖了城头！

“笃笃笃笃——！”

“轰！轰！”

巨箭轻易地钉入城墙垛口后的掩体，甚至射穿敌楼木板，其上绑缚的“霹雳火球”随即爆炸，虽然单发威力有限，但架不住数量多，瞬间在城头制造出连绵的爆炸、火光和四溅的破片！守军被这超视距的精准打击打得抬不起头，伤亡惨重，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这仅仅是开胃菜。

紧接着，那数十架“霹雳炮”发出了沉闷的咆哮！巨大的配重箱轰然落下，长长的抛竿将一个个陶罐或铁壳包裹的、西瓜大小的“震天雷”（装药量远超单兵使用的霹雳火球）抛向高空，划着致命的弧线，砸向辽州城的城墙和城内！

轰隆隆——！！！

地动山摇！真正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