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悠长的生命（1 / 2）

二楼的会客室里，暖色的灯光柔和地洒落。马兰花将一杯温水轻轻推到蜷缩在沙发里、依旧在抽泣的秦柔面前，声音温和得如同安抚受惊的小兽：“小姑娘，别急，慢慢说。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我……我要回天渊，回精灵岛。”秦柔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却异常坚定。

马兰花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依旧平静地提醒道：“孩子，你应该知道，开启一次跨星域传送阵，所需的能量和费用可不低。”

“我有钱！”秦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抓过旁边的背包，哗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急切地翻找起来。她将一小叠约莫一千多的联盟币纸币、十几枚金光闪闪的天渊金币、还有六七颗颜色各异、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小石头，显然是她在精灵岛上的收获，一股脑地推到茶几上，仰起脸，带着最后的希冀问：“这些……够吗？”

马兰花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扫过那些对普通人而言已算丰厚，但对开启传送阵却只是杯水车薪的财物，轻声道：“不够。”

秦柔的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一直紧紧攥着的右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因激动和紧张而剧烈颤抖着，将那颗始终带着温热的灰色石头，无比珍重地捧到了马兰花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

“那……加上这个呢？够了吗？”

马兰花的视线落在石头上，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复杂。她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看着秦柔，语气异常郑重：“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这颗石头的价值，远超你的想象。你确定要用它，仅仅来交换一次传送的机会？”

“我……我……我确定！”秦柔的指尖眷恋地抚摸着石头粗糙温暖的皮壳，眼中满是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然，“我要去见一个人！不，是一只妖！我要去找他，亲口问他，问他是不是也像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积蓄已久的情感终于爆发，她几乎是喊出了最后那句话。

马兰花看着她这副为爱痴狂的模样，非但没有觉得可笑，眼中反而闪过一丝赞赏和追忆。她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狡黠问道：“能跟阿姨说说吗？阿姨我也是从天渊来的妖，或许……我能帮到你。”

或许是“妖族”的身份降低了秦柔的心防，或许是积压的情感急需倾诉，秦柔抽噎着，断断续续地开始诉说：“我……我叫秦柔。他……他叫‘马千里’，大家都叫他‘小八’……是一头……一头傻乎乎的麒麟！”

“所以，你回去，是打算嫁给他吗？”马兰花单刀直入地问。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秦柔强装的勇气。她猛地摇头，眼泪再次涌出，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自卑和哀伤：“不……我不能。我没有妖族那么悠长的生命，我也不够漂亮……他那么优秀，是尊贵的麒麟，我……我配不上他。我不想让他将来看到我老去、丑陋的样子……我只想现在高高兴兴地陪着他，等我不再年轻了，我就自己离开，回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令人心碎。

马兰花静静听着，眼神愈发柔和。她俯身向前，凝视着秦柔泪湿的眼睛，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么，秦柔，如果……如果你拥有和妖族一样漫长、甚至更悠长的生命呢？你愿意嫁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