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去喝一杯(1 / 2)
机会如同狡黠的精灵,在谈笑的间隙一闪而过。
一位代表起身接听电话,沈怀仁与顾永年正深入探讨,沈墨染专注于手中的茶壶。
就在这注意力编织的网络出现短暂疏漏的刹那,颜若初向凌默投去一瞥,那眼神如羽毛轻拂,却带着不容错辨的牵引。
她优雅起身,借口整理仪容,裙摆摇曳,走向连接客厅的僻静客房。
凌默心湖微澜,片刻后,也以取阅资料为由,步履沉稳地走向同一方向的书房。
书房的门被轻轻合拢,将外界的声浪滤成模糊的背景音。
没有言语。
……
门内的动静与门外隐约的谈笑形成危险的二重奏,让这方寸之地充满了悖逆的张力。
像是用最直接的方式确认……
昂贵的衣料与寻常的织物无声地委顿于椅。
他强势地叩访!
她以全部的生命力回应!
……留下无声的诗行。
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两道……影。
时间被贪婪地压缩,感官被无限放大。
外间的世界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遥远而不真实,更凸显出此刻隐秘的惊心动魄。
对弈结束……
凌默抬手,拂去她鬓角细密的汗水……
动作带着……慵懒与一丝藏得很深的怜惜。
颜若初软软地靠在他怀中,面泛桃红,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如同被朝露浸润的牡丹,秾丽难言。
她迅速整理着略显凌乱的云鬓与衣裙,眼风扫过他,带着嗔怪……
凌默为她抚平衣料的最后一丝褶皱。
留下一个轻若无声的印记……
“该出去了……”她声音低哑,带着未褪的情潮,轻轻推他。
凌默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整了整自己的衣冠,率先推门而出,神色平静如常,仿佛只是进行了一次短暂的查阅。
稍顷,颜若初也翩然现身,颊上绯色未褪,步履却已恢复一贯的优雅,只是那水光潋滟的眼眸与微肿的唇,无声地铭刻了方才那片刻的抵死缠绵。
客厅内的谈兴正浓,似乎无人察觉隔壁那短暂时间里奏响的、激烈而隐秘的和弦。
唯有空气中,仿佛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暧昧馨香,以及两人之间那无需言说、却愈发灼热刺人的默契电流。
他们都知道,时间与场合皆不对,方才的急管繁弦,不过是压抑情潮的一次小小宣泄,远未尽兴。
凌默率先回到客厅,神色自若地重新落座,仿佛刚才只是离开片刻去取了份无关紧要的文件。
他甚至还就着沈怀仁刚才的话题,自然地接了一句,思维连贯,毫无破绽。
然而,细心如沈墨染,却隐约感觉到凌默老师周身的气场似乎有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变化。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松弛感,仿佛某种紧绷的弦被悄然拨动后,余韵未散。
她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
紧接着,颜若初也款款而归。
她脸上补了淡妆,巧妙地遮掩了情动后的潮红,发髻重新梳理得一丝不苟,宝蓝色的连衣裙平整如新。
她步履从容,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社交微笑,重新加入谈话,言辞依旧犀利,见解独到。
但有些痕迹,并非粉黛可以完全掩盖。
她那双平日里清澈锐利的桃花眼,此刻眼波流转间,水色更浓,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江南烟雨,平添了几分慵懒与媚态。
偶尔与凌默视线不经意相撞时,那眼底深处会飞快掠过一丝极难捕捉的、混合着甜蜜与挑衅的光芒,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端坐时,腰背挺直,仪态无可挑剔,却会在无人注意的间隙,极其细微地调整一下坐姿,仿佛在缓解某种隐秘的不适。
沈怀仁和顾永年等人依旧沉浸在与凌默交流的兴奋中,并未察觉这细微的异样。
只有同为女性,且心思细腻敏感的沈墨染,隐隐感觉到这位颜家千金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离开前有了一丝不同。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透出的娇艳与光彩,具体的她也说不清楚,毕竟,她也没经历过,她只是觉得,颜家千金此刻与她平日里那种精明干练的优雅,微妙地区别开来。
凌默将一切尽收眼底,包括沈墨染那略带探究的目光。
他心中了然,却并不在意,反而觉得颜若初这副强装镇定、实则内里风情万种的模样,别有一番趣味。
他依旧主导着谈话的方向,语气平稳,思维敏捷,仿佛刚才那场短暂而激烈的“书房插曲”从未发生。
然而,当他的目光偶尔扫过颜若初那微微敞开的领口,看到那白皙肌肤上若隐若现、被他情急时不小心留下的浅淡红痕时,唇角会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颜若初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一闪而过的笑意,在桌下,穿着精致高跟鞋的脚尖,忍不住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肚,作为无声的抗议和娇嗔。
凌默面不改色,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动了一下。
这隐秘的互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两颗小石子,在两人心底各自荡开一圈圈涟漪。
客厅内的谈话依旧热烈,但在那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一股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混合着刺激、甜蜜与未尽兴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这次仓促的亲密,非但没有缓解思念,反而像在干燥的柴堆上又添了一把火,让那份渴望燃烧得更加炽烈。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有些账,有些未尽之事,需要另寻时间,慢慢清算。
又畅谈一番后,几位商会代表再次表达了坚定不移支持凌默的立场,凌默也予以了得体的回应,肯定了海外华商的力量与情怀。
沈怀仁见气氛融洽,小心翼翼地起身,恭敬地请求道:“凌先生,我等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知可否请您为凌默海外助学基金赐下一幅墨宝?若能得您亲笔,必将激励无数莘莘学子,亦是基金会的无上荣光!”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包括颜若初,都露出了期待的目光。凌默的书法造诣,早已是公认的大家水准,一字难求。
凌默略一沉吟,便颔首应允:“可以。”
众人顿时喜形于色。
于是,一行人移步至旁边的书房。
再次踏入这个方才经历过一场隐秘风暴的房间,颜若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她面上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耳根却悄悄染上绯红。
这辈子最大胆、最出格的事都在这间屋子里做了!
她眼角的余光掠过那张扶手椅,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方才的激烈画面,只觉得浑身都有些发软,看向凌默背影的目光,更是盈满了化不开的浓情与痴迷。
书房内陈设简洁,并无异样,众人并未察觉任何不妥。
沈墨染主动上前,挽起袖口,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手臂,开始为凌默研墨。
她神情专注,动作轻柔而富有韵律,纤纤玉指与深色的砚台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幅动人的古典仕女图。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那认真而恬静的侧颜,美得令人心醉。
颜若初站在一旁,看着沈墨染这娴静美好的模样,又瞥了一眼气定神闲的凌默,心中觉得有趣,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待墨研匀,凌默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
他执笔在手,神色瞬间变得沉静而专注,周身气场为之一变。
只见他悬腕运笔,动作如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笔锋落下,如惊龙入海,骤雨旋风!
八个大字,酣畅淋漓地跃然纸上——
“星火燎原,文脉永续”
这八个字,铁画银钩,力透纸背!结构奇崛,气势磅礴!
既有金石的铿锵之力,又不失笔墨的灵动之气。
仿佛能看到点点星火在纸上燃烧,最终汇聚成照亮文明前路的熊熊烈焰;
又能感受到那跨越时空、奔流不息的文化血脉!
众人屏息凝神,看得如痴如醉,仿佛不是在观看书写,而是在见证一种精神的凝聚,一种力量的诞生!
就连见多识广的颜若初,美眸中也异彩连连,被这蕴含在笔墨间的磅礴气象深深震撼。
凌默收笔,气定神闲。那墨迹未干的八个大字,仿佛拥有生命般,在宣纸上熠熠生辉!
“好!太好了!”沈怀仁激动得声音发颤,“星火燎原,文脉永续!这不仅是期许,更是使命啊!”
凌默将这幅墨宝拿起,郑重地交给沈怀仁。
沈怀仁双手微颤地接过,如同接过千钧重担,庄重承诺:“凌先生放心,我等必定将这幅墨宝妥善装裱,置于基金会最核心之处,让它时刻激励我们,不忘初衷!”
随后,他又小心翼翼地将卷起的宣纸交给女儿沈墨染,叮嘱道:“墨染,小心保管!”
沈墨染连忙双手接过,紧紧抱在胸前,如同捧着绝世珍宝,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坚定的光芒。
借着这股热烈的气氛,顾永年副会长趁势提议:“凌先生,上次交流会盛况空前,但仍有太多同胞未能亲临,引为憾事。
此次机会难得,我们能否再为您安排一场规模更大的见面会?同时也将凌默基金会正式、隆重地向全体海外同胞推出?”
凌默略一思忖,觉得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能远赴海外的,无论是求学还是经商,大多具备一定的智慧、能力或资源,正是他未来“开宗立派”需要团结和借助的重要力量。
于是他点头应允:“可以。具体事宜,你们商议着办即可。”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纷纷表态:
“凌先生放心!一切交给我们!”
“必定安排得妥妥当当,风风光光!”
“您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届时莅临即可!”
沈怀仁补充道:“具体的流程和细节对接,到时候就让小女墨染来负责与您这边沟通,您看可以吗?”
凌默看了一眼抱着墨宝、眼神亮晶晶的沈墨染,点了点头:“可以。”
沈墨染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开心,感觉肩头的责任更重了,却也充满了动力。
此刻,书房内气氛融洽热烈到了极点。众人只觉得不虚此行,收获远超预期。
颜若初优雅地站在一旁,看着被众人簇拥、光芒万丈的凌默,看着他从容布局、挥毫间定鼎乾坤的气度,眼中爱意与骄傲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就像一朵悄然绽放的蓝玫瑰,明知他身边百花渐欲迷人眼,却依然自信地散发着独一无二的光彩与魅力。
沈墨染则怀抱墨宝,站在父亲身边,宛如一株汲取了阳光雨露的清新玉兰,充满了朝气与对未来的憧憬。
她看着凌默,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找到了人生努力的方向。
两位风采各异的绝色女子,一明艳一清雅,如同两道靓丽的风景,点缀在这充满文化底蕴与宏大叙事的场景中,构成了一幅令人难忘的画面。
而凌默,便是这幅画面的绝对中心,正以他无人能及的魅力与智慧,稳步拓展着他的影响力版图,迈向那“开宗立派”的宏伟目标。
送走了沈怀仁一行,喧嚣散去,别墅内重新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凌默一人。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准备梳理一下思绪,手机便再次响起。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顾清辞。
那个钟爱旗袍、气质如兰的书香门第女子。
其实在昨天事件发生后不久,她的电话和信息就已经第一时间抵达,字里行间充满了焦急与关切。
显然,那份担忧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平息,反而酝酿成了这第二通越洋电话。
凌默接通电话,那边立刻传来顾清辞那特有的、带着江南水乡般温软韵味的嗓音,只是此刻这声音里浸满了毫不掩饰的心疼与急切:
“凌默,你……你还好吗?伤得重不重?还疼不疼?”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甚至顾不上平日里的矜持与条理,
“我看到新闻里的画面了,他们……他们怎么能那样!真是太可恶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仿佛那伤口是疼在她自己身上一般。
凌默甚至可以想象出,电话那头,她一定是蹙着那双好看的远山眉,清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忧色,或许正无意识地绞着旗袍的衣角。
“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不用担心。”凌默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安抚的意味。
顾清辞似乎稍稍松了口气,但语气依旧带着自责和遗憾:“我……我本来想立刻订机票过去的!
可是……可是许教授这边还有很多重要的资料需要整理归档,国内几所顶尖高校也在紧急对接,为后续与美丽国那边可能的文化交流项目做准备……这些事情一时都离不开人。”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所以……我不得不留下来。
凌默,对不起,没能陪在你身边……”
凌默了然。
顾清辞就是这样,外表清冷,内心却极其负责重诺。
她留在国内,同样是在为他所致力的事业添砖加瓦,是在另一个战场上支持他。
“无妨。”凌默语气平和,“你留在那边做好对接和准备,意义同样重大。照顾好自己,别太劳累。”
听到他理解的话语,顾清辞心中熨帖了不少。她本性含蓄内敛,情感深藏,极不善于直接表露心迹。
但昨天凌默遭遇的危险,像是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她心中那扇紧闭的门。
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用比刚才更轻、却更加清晰坚定的声音说道:
“凌默……你一定要平安。”
“我……我会在这里,把你回来的路,还有未来合作的路,都铺得平平整整的。”
“你……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