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感考验（2 / 2）

他想起了那管挽救了俄国老太太生命的血液，想起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愈合速度……这些曾经让他恐惧和排斥的现象，如果运用得当，是否也能成为刺向敌人心脏的利刃？

一种微妙的变化在他眼中发生。迷茫和恐惧并未完全消散，但它们开始被一种新的、更加复杂的光芒所取代——那是一种混合了责任、决心，以及一丝破釜沉舟的狠厉的光芒。

他反手紧紧握住江华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但江华没有抽回，只是更用力地回握着他。

“你说得对……”沈哲明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颤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下来的力量，“我是谁……或许现在并不最重要。重要的是，我要阻止他们。无论我是什么，‘样本S’也好，别的什么也罢，只要我的意志还是我自己的，我就要用这具身体，这份力量，去战斗！”

他看着江华，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依赖，更有一种在绝境中淬炼出的、更加深沉的情感。“念婉，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已经……”

江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却足以照亮这黑暗角落的笑容：“我们是同志，是战友，更是……彼此唯一的依靠。无论前面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这一刻，在哈尔滨这间破败、寒冷的圣像作坊里，在巨大的外部压力和内部身份危机的双重考验下，两人之间原本就存在的、在战火和并肩作战中悄然滋生的情感，完成了一次深刻的淬炼与升华。它不再仅仅是朦胧的好感或革命的友谊，而是在绝望的深渊边缘，彼此紧紧抓住对方手臂而产生的、生死与共的羁绊。

情感，在这场严酷的考验中，非但没有被压垮，反而成为了支撑他们继续前行的、最坚实的力量。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了“冰雕”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两人迅速松开了手，但眼神交汇处，那份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坚定，已然牢不可破。

“冰雕”走了进来，脸色依旧凝重，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决断：“我们必须尽快行动。黑泽虽然不在，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或者‘泄露风险’什么时候会失控。根据通风结构图，我已经初步选定了几个可能接近b-2区副控室通风口的潜在下水道入口，需要立刻进行实地确认。”

他看向沈哲明：“你的状态……还能执行任务吗？”

沈哲明站起身，虽然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恢复了医生特有的冷静和锐利，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一份沉郁的力量。

“我可以。”他斩钉截铁地说道，“而且，我必须去。”

身份危机带来的风暴暂时平息，情感的纽带在考验中变得更加坚韧。现在，他们要将这份力量，转化为刺向敌人要害的实际行动。目标，b-2区副控室，获取“样本S”档案，揭开“泄露风险”的真相！真正的战斗，即将沿着那条绘制在图纸上的、无形的“镜廊”，正式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