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拆了娘的遗物造飞机!狼王,我带你飞!(2 / 2)
萧云庭大吼。
所有人立刻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压住飞鸢,拼命地将它往回拉。
狂风卷着雪沫,打在他们脸上,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飞鸢在风中剧烈地摇晃,好几次都险些被卷下悬崖。
过了许久,那阵狂风才终于过去。
所有人都瘫倒在雪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希望的火焰,被这盆冷酷的现实,浇得只剩下一点火星。
赤鲁看着还在微微颤动的飞鸢,声音里带着绝望:『不行……这风太乱了……我们根本飞不起来!一出去就会被撕碎的!』
张谦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殿下,这裂谷里的气流,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们……我们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萧云庭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万丈裂谷。
就在这时,小安子连滚带爬地从洞里跑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殿下!不好了!狼王他……他开始吐黑血了!脉搏也快没了!』
这个消息,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飞鸢无法起飞,拓跋烈又命在旦夕。
他们被困在了这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一种无力的绝望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萧云庭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再次睁开时,他的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一片冷静。
他转身,看着巴图。
『巴图。』
『……在。』巴图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是草原上最好的猎人,你从小就跟风打交道。告诉我,这风,真的没有规律吗?』
巴图愣住了。
他看着萧云庭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种力量,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
『风……风是长生天的呼吸……』他喃喃道,『它有脾气,也有自己的路……』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路!我们草原上的老人说过,再烈的风,也有它必须走的路!尤其是在这种两山夹峙的地方,风的路,其实是固定的!』
萧云庭追问:『那有没有……风最平稳的时候?』
『有!』巴图肯定地说道,『日出之前,天最冷,地也最冷的时候!冷气下沉,会压住所有乱窜的气流。那个时候,风会变得最『干净』,甚至会形成一条稳定的气流通道,我们叫它——『风廊』!』
『风廊能持续多久?』
『很短,也许只有几十息的时间!太阳一出来,热气上升,风廊就散了!』
几十息。
足够了。
萧云庭心中有了决断。
『好,我们就等那条『风廊』。』
他的决定,让众人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理解的决定。
他走进山洞,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拓跋烈,对张谦和巴图说道:『把他抬出去,固定在飞鸢上。』
『什么?!』张谦失声叫道,『殿下,万万不可!』
巴图也急了:『殿下!王他已经这样了……你带着他,只会增加重量,万一……万一飞不起来,你们两个就都……』
『闭嘴!』
萧云庭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看着拓跋烈苍白的脸,看着他嘴角残留的黑血。
『他是黑狼部落的王,就算死,也应该死在冲锋的路上,死在广阔的天空下,而不是像一条病狗一样,死在这个阴冷的山洞里。』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了那块黑色的石头。
『而且,我欠他一条命。现在,轮到我还了。』
他转过身,不再看众人的反应。
『我或许有办法,在路上救他。』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像是在对自己说。
张谦和巴图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挣扎。
这个决定太疯狂了。
但他们看着萧云庭的背影,那并不高大的身躯,此刻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最终,巴图咬了咬牙。
『好!我听殿下的!就算是死,我们兄弟,也陪王和殿下一起!』
他们不再犹豫,将昏迷的拓跋烈小心地抬了出去,用最结实的绳索,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飞鸢的中心位置。
萧云庭也开始准备,他将自己和拓跋烈绑在了一起,然后将操控索紧紧地缠在自己手上。
时间,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流逝。
每个人都在等待。
等待巴图口中的『风廊』。
等待那决定所有人命运的几十息时间。
天色,在一点点地变化,从墨黑,变成了深蓝。
那是黎明前最黑暗,也是最寒冷的时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巴图站在悬崖边,闭着眼睛,伸出手,感受着风的流动。
他的身体,像一尊雕像。
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爆发出精光。
『来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周围呼啸的风声,似乎真的变小了,变得有序了。
萧云庭没有丝毫犹豫,他看了一眼身下深不见底的裂谷,又看了一眼身边紧闭双眼的拓跋烈。
然后,他对身后早已准备就绪的众人,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