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顾茅庐遇故“知”(2 / 2)
关羽冷笑:“若查无此事?”
“那我自缚请罪。”我说,“任杀任剐。”
刘备盯着我,良久,忽然笑了。
不是讥笑,是释然。
“先生果非常人。”他说,“敢以性命赌军机,刘某……佩服。”
我未应。
只道:“雪快停了。”
三人一愣。
我转身,走回屋内。
“明日此时,若您还愿来,我自当详述天下之势。”我背对着他们,“但记住——再来,就不是请教,是听令。”
门关上。
我没回头。
站在案前,手指轻轻敲了三下桌面。节奏稳定,像心跳,像倒计时。
第一局,过。
他们动摇了。
尤其是刘备。他眼里的犹豫在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贪婪的光——不是贪权,是贪生。一个快溺死的人,抓住一根铁链,哪怕割手,也不松。
我走到墙边,取下那把软铁剑,抽出半截,看了看。
依旧不堪一击。
可很快就不需要它了。
我把它放回原处,袖中空袋贴着手臂。那里本该有枪,现在没有。但系统说了奖励会来——只要任务推进。
我需要一场胜仗。
一场干净、快速、不留余地的胜仗。
博望坡,就是起点。
我闭眼,脑中已开始推演:夏侯惇行军路线、地形高差、风向、伏兵位置、火攻时机。现代战术模型自动套入汉末战场,数据流般闪过。
五千步卒,无重甲,粮道拉长,骄兵必懈。
烧。
一把火,够了。
但火不是目的。
目的是——立威。
让刘备知道,我不是在谈天下,我是在定天下。
让关羽张飞明白,他们引以为傲的刀马功夫,在真正的战争面前,不过是冲锋的卒子。
我睁开眼。
窗外雪未停,但天光已透出一线灰白。
我忽然想起现代最后一次任务前,队长问我:“怕吗?”
我说:“不怕。怕的是等。”
现在也一样。
我不怕刘备不信我。
我怕的是——他来得太晚。
屋外,脚步声远去。
我走到门边,再次拉开一条缝。
三人正沿雪径而行,刘备在前,步伐比来时稳了许多。关羽张飞落后半步,频频回头。
尤其是关羽,目光如钩,死死钉在这草庐上。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记我的脸。
也在记我的话。
很好。
记住吧。
等博望坡那一把火烧起来,你们会记得更清楚。
我关门,走向案前。
提笔。
不是写诗,不是画图。
是列清单:
一、三日内,需探明新野至博望道路状况;
二、征集柴草、硫磺、油脂,囤于林中;
三、训练百人敢死队,专司纵火;
四、设伏兵两路,左翼阻援,右翼断退路;
五、战后第一件事——接管兵符。
写完,我吹干墨迹,将纸折好,放入袖中。
明日此时,刘备若来,这纸就是军令状。
若不来……
那我就等曹操亲自南下,亲手把襄阳炸成平地。
我站起身,活动肩颈。这具身子还是弱,站久了发僵。得练,得喂,得用最短时间把它调成作战状态。
我走到墙角,开始做俯卧撑。
一下,两下,三下。
动作标准,节奏稳定。
像在基地训练房里一样。
只是这里没有铁架,没有沙袋,没有战术背心。
只有雪打茅檐的沙沙声,和袖中那张即将改变战局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