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师徒的星屑，恸哭的灭绝（2 / 2）
如果说，穆的小宇宙是璀璨的金色。
那么，史昂的小宇宙，就是夹杂着冥界死气的、冰冷的……暗紫色星河！
那不是一片银河。
那是……一片浓缩了万千星系、正在走向“毁灭”与“死亡”的……宇宙风暴！！
“星屑旋转功——！！！”
史昂，悍然出手！
“太快了！！”
穆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他甚至连构筑最强防御“水晶墙”的时间都没有！
史昂的攻击，后发而先至！
史昂的攻击，没有丝毫的扩散，所有的力量，被完美地浓缩在一条直线上！
史昂的攻击，没有丝毫的“悲伤”，只有纯粹的、冰冷的、碾压一切的……杀意！
“轰——隆——！！！！”
穆，被这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来自“老师”的“指点”，正面击中！
白羊座黄金圣衣，发出了刺耳的、不堪重负的悲鸣！
穆整个人，就像一颗被击中的陨石，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倒飞出去，狠狠地撞碎了白羊宫后殿那根最粗壮的顶梁巨柱！
“噗——！！！”
在漫天飞扬的碎石与烟尘中，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咔嚓……咔嚓……”
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引以为傲的、陪伴了他十三年的白羊座黄金圣衣，那坚不可摧的胸甲与肩甲之上，赫然出现了……蛛网般的、触目惊心的恐怖裂痕！
“咳……咳咳……”
穆挣扎着，想要从废墟中站起，但那股侵入体内的、冰冷的小宇宙，却在疯狂地破坏着他的五感。
身体……如同散架了一般……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斗士？
这就是……经历过上一次圣战，统治了圣域二百四十三年的……前教皇的真正力量吗？
在教皇厅，修罗紧紧地握住了王座的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碾压。”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吐出了这两个字。
“技巧、力量、速度、经验……甚至是……战斗的‘意志’，全方位的碾压。”
“但史昂……他刚才的那番话，那番‘指点’……难道……”
修罗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迟疑。
“那不仅仅是嘲讽。他是真的……在给穆‘上课’。用最残酷的、最致命的方式，在告诉穆……‘你的战斗方式，是错的’。”
“穆……你，还能站起来吗？”
“呵……居然还没死吗？”
史昂甚至没有回头去看废墟中的穆。他只是冷冷地听着那微弱的喘息声。
“白羊座的黄金圣衣，修复得倒是不错。不愧是我的弟子，在‘工匠’的手艺上，倒是没有退步。”
这句带着无尽嘲讽的话，再次传来。
“……老师……”
在碎石堆中，穆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重新站了起来。
他浑身是血，紫色长发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上，但他那双紫色的眼眸，却依旧没有熄灭。
“……为什么……您刚才……留手了？”
穆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困惑。
“……” 史昂的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
“刚才那一击……”穆咳出了一口血沫，“您若是真的想杀我，在那股‘星屑’之中，只要再多注入一丝‘死亡’的意志……我的身体，早就被粉碎了。”
“您……还是……手下留情了……”
“住口！”
史昂猛然回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杀机，仿佛被穆戳穿了最不该被触碰的秘密！
“愚蠢的家伙！死到临头，还在说梦话！”
“看来，不给你一点真正的绝望，你是不会明白，你我之间那道……名为‘死亡’的鸿沟啊！”
史昂不再保留。
他缓缓地、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一股比刚才的“星屑旋转功”……更加恐怖、更加深邃、更加不祥的小宇宙，开始在他的掌心汇聚！
那不是光。
那也不是暗。
那是一种……仿佛能将一切物质、一切光线、甚至连“存在”本身，都彻底分解为星尘，送往异次元的……“终极之光”！
“结束了，穆。”
史昂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为你我师徒的缘分，画上一个句号吧。”
邪恶、冰冷、充满了绝对死亡气息的小宇宙，彻底笼罩了整个白羊宫。
穆，站在原地。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躲避。
他也知道，自己无法防御。
在史昂这股凝聚了二百四十三年功力的、真正的究极奥义面前，他的一切抵抗，都毫无意义。
这就是……死亡吗？
然而，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纯粹的黑暗与邪恶之中。
穆，凭借着他与史昂同源的、最敏锐的精神力（念动力），凭借着那份独属于师徒之间的、无法被斩断的灵魂链接……
他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一丝……隐藏在那片邪恶小宇宙最深处、最核心的、一闪即逝的、不属于“史昂”的波动！
那是什么？！
那不是杀意。
那不是背叛的快意。
那不是对永生的贪婪。
那……
那是一声无声的、血泪交织的……恸哭！！
是一股深不见底的、比死亡更沉重的……悲怆与决绝！！
穆的精神，仿佛穿透了时空，他“看”到了！
他“看”到恩师史昂的灵魂，正被那件狰狞的冥衣死死地束缚着，仿佛被钉在十字架上！
他“看”到恩师的灵魂，正在流着血泪！正在发出无声的、最痛苦的哀嚎！
哀嚎的对象，不是穆。
而是……雅典娜！
“……原谅我……雅典娜……”
“……这是……唯一的……唯一的道路……”
“……穆……快点察觉到啊……”
“……‘我们’的……真正目的……”
“！！！”
穆的脑海中，仿佛有亿万道雷霆，同时炸开！
他终于明白了！
他什么都明白了！
12个小时！
不死之身！
背叛的演说！
无情的碾压！
残酷的“指点”！
这一切……这一切，根本不是背叛！
这一切，是一场……一场赌上了灵魂、背负了永世骂名的……苦肉计！！
“老师……您……您们……原来是……”
穆的眼中，涌出了无法抑制的泪水。
原来如此……这才是……您真正的目的……
原来如此……这才是……您那冰冷小宇宙之下，隐藏的……血泪与悲鸣……
“老师！！！”
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但他明白，已经太迟了。
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太晚了。”
史昂的声音，仿佛也带着一丝解脱。
“星光灭绝——！！！(Starlight Ext)”
史昂竟然能使用出穆独创的星光灭绝，耀眼的星光轰然降临！
穆清晨那并非单纯的光束，也不是能量波。
那是一片纯粹的、无垠的、能够吞噬一切的……“光之空间”！
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白羊宫！
“老师！！”
在被吞噬的前一刻，穆用尽了自己最后、也是全部的力气，在他的身前，张开了他最强的防御——
“水晶墙——！！！(crystal wall)”
他知道，这是徒劳的。
他知道，这面墙，根本挡不住。
但他，必须这么做。
这，是他作为“白羊座穆”，对他恩师史昂，这出悲壮戏剧的……最后回应！
轰——！！！！
穆那面号称“圣域绝对防御之一”的水晶墙，在那片吞噬一切的“星光灭绝”面前，连一秒钟都没有支撑住。
它，就如同阳光下最脆弱的薄冰。
又如同被轻轻触碰的玻璃。
悄无声息地……碎裂、融化、分解、消失。
“……”
耀眼的白光，吞噬了穆的一切感官。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的心中，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愤怒，只有那恍然大悟之后的、无尽的悲哀。
“我明白了……老师……”
轰——隆——！！！！！！
白羊宫，这座守护了圣域入口数千年的第一宫殿，在这一刻，被巨大的、纯白色的光柱，彻底吞没！
剧烈的震动，沿着黄道十二宫的阶梯，一路向上，清晰无比地传达到了第二宫、第三宫……乃至教皇厅！
金牛宫的阿鲁迪巴，猛地睁开了眼睛！
教皇厅的修罗，豁然从宝座上站起！
他们同时，清晰地感觉到——
白羊座穆的小宇宙……
在那片耀眼的白光中……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