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九感·阿摩罗识（2 / 2）
“这……这不可能！”阿吒婆-拘发出了不敢置信的咆哮，“我的‘无’……正在被‘定义’？！被‘包容’？！你……你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
沙加，缓缓地，睁开了他的双眼。
那双金色的眼眸，已经彻底变了。其中不再是凡人的澄澈或忿怒，而是……蕴含着一整个宇宙。星云在他眼中缓缓流转，生命在他眼中诞生与寂灭，因果在他眼中交织与轮回。
他只是静静地，看了那不可一世的“魔天无宝轮”一眼。
就这么一眼。
“轰——！”
阿吒婆拘那足以剥夺七感的终极战阵，那代表着他“断灭”真理的最高杰作，就在沙加这一眼中，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如同镜花水月般，无声地、彻底地……烟消云散。
“阿吒婆拘，谢谢你。”
沙加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宇宙本身。但这声音不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直接在阿吒婆拘、米罗、卡妙三人的灵魂最深处响起。
阿吒婆拘闻言，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近乎“恐惧”的神情。“你……你做了什么？！我的‘无’……我的法则……为何会……”
“你剥夺了我的五感，让我脱离了‘色（For）’的束缚。”
“你剥夺了我的意识，让我摆脱了‘想（perception）’与‘行（Volition）’的枷锁。”
“你剥夺了我的小宇宙，让我超越了‘受（Feelg）’与‘识（sess）’的局限。”
沙加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每一个字都在敲击着宇宙的法则本身。
“你将构成‘我’的一切都归于‘无’，却反而让我……见证了‘空（?unyatā）’的真谛。”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阿吒婆拘，你所追求的‘断灭之无’，只是‘空’的无数种可能性之一。而我，已经见到了‘全’。”
“这超越了第八感阿赖耶识，抵达了宇宙轮回、生命流转之起源的境界……真正属于神的境界”
“我称之为……第九感·阿摩罗识（Aa-vij?āna），亦或……”
沙加缓缓抬起手，周身散发出让整个冥界都为之净化的神圣光辉。处女座圣衣，在这光芒中再次进化为处女座·黄金神圣衣，闪耀着前所未有的神性光辉。
“——沙迦识（Shaka-shiki）！”
米罗与卡妙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沙加，他们虽然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佛法哲理，但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的沙加，已经不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他……成为了某种行走于世间的“法则”本身。
“胡言乱语！第九感？！不过是虚张声势！”
阿吒婆拘终于从那极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取而代之的是被触犯了终极信仰的疯狂咆哮！
“给我消失！给我归于虚无！！”
他放弃了所有繁复的招式，将自身那“虚无”的本质催动到了极致！他整个人化作了一道足以吞噬整个第八狱、甚至能让冥界法则都为之退避的“纯粹的无”之洪流，狠狠地轰向沙加！
这是他最本源、最强大、也是最后的攻击！
然而，面对这足以抹杀一切的终极虚无，沙加既没有闪躲，也没有释放任何奥义。
他只是静静地，缓缓地……伸出了一根食指。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那根看似平凡的、人类的食指，轻轻地，点在了那片“纯粹的无”之洪流的最前端。
下一秒，令诸神都要为之失色的景象，发生了。
毁天灭地的“虚无”洪流，在触碰到沙加指尖的瞬间……停下了。
它没有被格挡，没有被反弹，甚至没有发生丝毫的能量对撞。
它，就如同倦鸟归林，如同百川归海，如同游子回归母亲的怀抱一般，被那根纤细的手指……“接纳”了。
阿吒婆拘的“虚无”，正在被沙加的“空”所“包容”。
因为在沙加此刻的境界中，“无”也是“有”的一种表现形态，“断灭”也是“轮回”的一个过程环节。“无”与“有”，不再是对立，它们……都是“全”的一部分。
沙加一步踏出，无视了正在他指尖消散的虚无洪流，瞬间出现在已经耗尽一切、露出本体的阿吒婆拘面前。
他依旧伸着那根食指，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尘埃，缓缓地，点向阿吒婆拘的额头。
“阿吒婆拘，你因‘我执’而生‘虚无’，又因‘虚无’而困于‘我执’。现在，我便让你亲眼看看，你所一直否定、一直蔑视的……那无尽的‘因果’吧。”
沙加的指尖，最终触碰到了阿吒婆拘的额头。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阿吒婆拘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那双一直漠视众生的眼睛，瞬间失去了焦距。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恐惧！
在他的“视界”中，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个被他吞噬的第一个灵魂，那是一个在饥荒中死去的少年，他一生最大的愿望，只是想再吃一次母亲做的烤面包。
看到了那个被他囚禁的远古战士，他战死沙场，心中唯一的执念，是没能对心爱的姑娘说出那句“我爱你”。
看到了无数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他们的一生，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爱恨情仇，他们每一个微不足道的梦想，他们每一次撕心裂肺的哭泣……
亿万万生灵，无尽纪元以来所积累的、那庞大到足以填满整个宇宙的“因果业力”，在这一瞬间，如同决堤的洪流，全部灌入了他那片小小的、自诩“空无”的意识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
阿吒婆拘，第一次发出了不似人声的、灵魂被彻底撕裂与撑爆的惨叫！
他的身体，开始从内部……浮现出无数张痛苦、挣扎、哭泣、愤怒的人脸！他那“虚无”的躯体，正在被这无尽的“存在”所……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