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心意初通（2 / 2）

“师姐是在担心明日之战？”林风试探着问。

“并非担心胜负。”苏清寒微微摇头，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线条，“只是师尊对我期许甚深，冰心峰一脉的荣耀也系于我身。以往我只知一心修炼，求索剑道极致，觉得一切都很顺利，但看到你凭借对道境的独特理解与坚韧心性，一步步走到今日，我忽然觉得自己的道法之途，或许还有更正确的道路。”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林风身上：“你的寂灭，与我追求的永恒冰心，看似背道而驰，却都在探寻这天地间的某种本质。明日之战于我而言，重要的不是争夺魁首，而是一次印证自身道途的机会。”

没想到苏清寒会在此刻与他探讨如此深入的话题，林风整理思绪，缓缓道：“师姐所言，深得我心。我曾以为，寂灭便是终结、是毁灭。但凝结金丹尤其是今日一战之后，我隐约感到寂灭更像是一种轮回的节点，是旧状态的终结，也可能是新生的起点。极致的寒冷可封存万物趋于永恒，而极致的寂灭或许也能在虚无中孕育出最本初的生机。道法万千，或许本就同源而异流。”

他抬手，指尖一缕灵力流转。

“师姐的冰心剑镜，明澈见性，能照见真实。而我的寂灭之意，或许能触及那真实背后的流转与变迁。”

苏清寒静静地听着，眸中光芒闪烁，似有所悟。

她也抬起手，指尖寒气凝聚，化作一面晶莹剔透的冰镜，镜面光华流转，映照着林风指尖那缕寂灭灵力，仿佛在分析、在理解其本质。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静室之内，只有淡淡的月华与两股截然不同却又隐隐共鸣的道韵在悄然流淌。

一者冰寒永恒，澄澈如镜；一者寂灭轮转，幽深似海。

在这静谧的深夜，一种基于对大道共同求索的理解与默契，在无声中建立。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寒散去指尖冰镜，唇角泛起一抹笑意，宛如冰莲初绽，清艳绝伦。“我明白了。明日，我很期待。”

这一笑如春风化雪，驱散了她周身的清冷，让林风不由得呆了一呆。

苏清寒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收敛笑意，恢复平日的清冷，但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抹极淡的绯红。

她转身走向门口，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夜已深，你好生调息，服下丹药，明日论道台上见。”

“师姐慢走。”林风送至门口，心中波澜起伏。

看着那抹白衣身影消失在月色竹影中，林风玉盒站立良久。

今夜，他感觉自己与苏清寒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回到静室，他打开玉盒，服下雪髓冰心丹，将状态调整至巅峰。

东方天际，已微微泛起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