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家中被搜(2 / 2)
林悦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单元楼门口的垃圾桶。一个被踩扁的粉色包装盒半露在垃圾上方,那是她去年给母亲买音乐盒防尘罩时的包装。苏然翻找时,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音乐盒的底座残骸,暗格处有明显的撬动痕迹,边缘还挂着半根银色的链条,链条末端的钥匙扣,是个微型的Ω符号。他们拿走了钥匙,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没找到里面的东西。
苏然举起钥匙对着晨光,发现钥匙柄内侧刻着一串数字:0713。这是母亲的生日,也是城东实验基地的建成日期。她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调出失踪案卷宗的照片,副所长办公桌的台历上,7月13日那天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档案室见”。
去研究所,苏然拉着林悦往路边跑,他们要找的东西,可能还在档案室。
出租车驶过跨江大桥时,林悦看着窗外掠过的市长大厦,玻璃幕墙上反射出朝阳的金辉。她突然想起母亲总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被翻乱的家,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苏然的手机在这时收到一条匿名彩信,是张模糊的监控截图。画面里,疗养院的护工正将一个粉色音乐盒塞进黑色背包,背景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三天前的日期——正是母亲突发脑溢血的那天。
他们早就得手了,苏然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翻我们家,只是为了让我们以为东西还没被找到。
林悦突然抓住苏然的手,指尖冰凉:那个Ω符号,我在我妈笔记本上见过,后面跟着一串名字,第一个就是……市长的秘书。
出租车在研究所门口停下时,苏然抬头看见档案室的窗户敞开着,窗帘在晨风中翻卷,像一面破碎的旗帜。她摸出藏在鞋底的备用警徽,突然意识到这场局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找音乐盒——那个被留下的警徽,是给她的战书。
走进档案室的瞬间,林悦闻到了熟悉的樟木香气。书架第三层的空位上,还留着牛皮笔记本的轮廓,旁边散落着几张实验报告的碎片。苏然捡起其中一张,上面有个被圈住的名字:Ω-73,旁边用红笔写着“存活”。
他们在研究活物,林悦的声音发颤,我妈说过,那个实验基地根本不是搞化工研究的。这时,苏然的对讲机突然响起,是局里同事的声音:苏然,市长大厦发现一具无名男尸,左手手腕有疤痕,口袋里有个音乐盒底座。
林悦猛地回头,看见档案室的玻璃柜里,放着一个崭新的粉色音乐盒,和照片里的那个一模一样。底座的暗格敞开着,里面没有钥匙,只有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是母亲的字迹:他们永远想不到,证据一直在最显眼的地方。苏然的目光落在玻璃柜的标签上,那是今年新入档的展品——本市杰出科研人员家属捐赠物品,捐赠人一栏写着:市长秘书。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档案室,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林悦看着那个音乐盒,突然想起母亲出事前发的最后一条语音,背景里有熟悉的机械声——那是市长大厦电梯的提示音。
我们都被骗了,苏然的声音带着寒意,音乐盒早就被转移了,现在在市长大厦。当她们赶到市长大厦时,警戒线已经拉起。法医正在检查男尸,苏然注意到他右手紧握的拳头里,露出半张撕碎的照片。她戴着手套掰开死者的手指,照片上是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实验基地前合影,前排正中间的人举着一份文件,签名处隐约能看见市长的名字。他不是被杀死的,法医的声音传来,是氰化物中毒,口袋里的音乐盒底座有残留的毒素。
林悦突然指向照片背景里的仓库,门牌号是73。她想起那个实验体编号,心脏骤然缩紧——Ω-73,会不会就是母亲?
苏然的手机再次震动,是疗养院发来的视频。画面里,母亲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个银色钥匙,对着镜头缓慢转动:悦悦,去仓库73号,那里有他们无法销毁的证据。
视频突然中断,变成一片雪花。苏然抬头看向市长大厦的顶楼,市长办公室的窗帘紧闭着。她摸出警徽别在胸前,突然明白那个Ω符号的真正含义——不是实验编号,是希腊字母里的最后一个,意味着这场游戏,已经到了终局。
仓库73号的铁门在撬棍下发出刺耳的声响,林悦举着手电筒走进黑暗,光柱扫过堆积如山的实验器材。角落里的铁笼上挂着编号牌:Ω-73,笼门虚掩着,里面铺着的稻草上,有根长长的银发。我妈来过这里,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就是那个实验体。
苏然在铁笼底部发现一个嵌在木板里的金属盒,钥匙孔的形状正好和音乐盒里的钥匙吻合。当钥匙转动时,她们听见齿轮转动的轻响,盒盖弹开的瞬间,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签名,只有一叠泛黄的病历。最上面那张写着母亲的名字,诊断结果栏里写着:记忆篡改实验第73次,成功。林悦突然想起母亲总说的那句话: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原来她不是在说音乐盒,是在说她自己——那个被篡改了记忆的实验体,才是最关键的证据。
这时,仓库外传来警笛声。苏然看着病历上的日期,最后一次实验就在母亲突发脑溢血的前一天。她突然明白,母亲不是突发疾病,是有人不想让她恢复记忆。
他们以为销毁了音乐盒就安全了,苏然将病历塞进证物袋,却没想到,证据一直活在你母亲的记忆里。林悦的手机在这时亮起,是母亲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回家吧。
当她们走出仓库时,朝阳正越过实验基地的围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然回头看向那栋灰色建筑,突然发现楼顶的避雷针形状,正是一个巨大的Ω符号,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她知道这场博弈还没结束,那个留在茶几上的符号,不是警告,是坐标——指向所有隐藏在黑暗里的秘密。而她们要找的最终答案,或许就藏在母亲那段被篡改的记忆里,藏在那个永远回不去的,被翻乱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