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日记里的名字（2 / 2）

离开咖啡馆时，天开始下雨，和三年前父亲出事那天一样。苏然撑着伞走在人行道上，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林森的六指，父亲的车祸，失踪的研究员，长生计划的活人试验，这些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被“Ω杀手”和“白大褂里的影子串在了一起。

她回到家，刚打开门就愣住了——客厅的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日记本不见了。苏然冲进卧室，发现电脑也被人动过，她存的林森的照片、长生计划的资料，全都不翼而飞。窗台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体写着：别多管闲事，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苏然没有慌，反而冷静下来。她知道，对方既然敢来家里偷东西，就说明她已经触到了他们的痛处。她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穿梭的车流，突然想起父亲书房的书架，有个格子的书脊是松动的——小时候她总在那里藏零食，父亲从来没发现过。

她跑回书房，把那排书抽出来，果然在书架内侧，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U盘，还有一张泛黄的合影。合影上，父亲站在中间，左边是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右边是个年轻女孩，手里拿着试管，笑得很灿烂。苏然认出，左边的男人是永生制药的前总裁赵立，五年前突然“因病去世”，由李永生接任；右边的女孩，她在父亲的葬礼上见过，是研发部的陈研究员，后来听说她辞职出国了。

她把U盘插进电脑，里面是加密文件。尝试了父亲的生日、她的生日都不对，最后她输入“六指”，文件竟然打开了。里面是一份“长生计划”的秘密报告，还有一段监控录像。报告里写着，“长生计划”的核心是通过基因编辑延长寿命，但成功率极低，且会导致基因变异，编号07的试验者，出现了“虹膜变色、多指畸形”的症状。

监控录像的画面有些模糊，拍摄地点是实验室的更衣室。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对着镜子摘手套，他的右手缓缓展开，赫然是六根手指，小指旁边还多了一根细小的手指，指甲泛着青灰色。苏然放大画面，看清了男人的脸——不是林森，而是前总裁赵立。

她猛地想起日记里的白大褂里的影子，赵立不就是白大褂，吗？那Ω杀手又是谁？林森只是个保镖，不可能主导这一切，他背后一定有人。

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苏然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苏然，我是陈曦，你爸的同事。他们在找你，你千万别回家，赵立根本没死，他才是‘Ω杀手’！苏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陈姐，你在哪？我爸的死到底跟谁有关？

我在郊区的废弃工厂，陈曦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在跑，“当年‘长生计划’的试验者逃跑了，赵立怕事情败露，就杀了发现秘密的研究员。你爸发现赵立的六指，知道他就是试验失败的‘07号’，所以被他们灭口。林森是赵立的人，他的六指是伪装的，目的是转移视线，真正的六指是赵立！

电话突然断了，苏然再打过去，已经无法接通。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开车往郊区的废弃工厂赶。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能见度很低，她总觉得后面有车在跟着，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

到了废弃工厂，苏然把车停在路边，拿起防身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工厂里弥漫着铁锈味，角落里堆着废弃的机器，远处传来脚步声。她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看见林森押着陈曦走了过来，陈曦的脸上有淤青，嘴角流着血。赵立在哪？苏然冲出去，举着水果刀对着林森。

林森冷笑一声，往旁边让了让，他身后的阴影里，走出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头发花白，戴着口罩，右手插在口袋里。苏小姐，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很沙哑，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和赵立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疤痕。你果然没死，苏然的声音发抖，我爸是你杀的？

赵立笑了笑，缓缓抽出右手，六根手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你爸太固执，非要揭穿‘长生计划’的秘密。我只是想活下去，有错吗？林森，把她们带过来，正好用她们做新的试验品。

林森刚要动手，工厂门口突然传来警笛声。赵立脸色一变，转身就想跑，却被冲进来的警察拦住。苏然看着警察把赵立和林森按在地上，终于松了口气——她来之前，就给父亲生前信任的老警察发了信息，把所有证据都传了过去。

陈曦瘫坐在地上，哭着说：当年我偷偷录下赵立杀人的视频，被他发现后只能假装出国，这些年一直在找机会揭露真相。你爸留下的U盘里，有他偷偷备份的试验数据，那是最关键的证据。

苏然看着被押走的赵立，手里还攥着那张合影。照片上的赵立笑容温和，谁能想到，这个“白大褂”背后，藏着如此肮脏的秘密。日记里的名字终于有了答案，“Ω杀手”是赵立，白大褂里的影子是他隐藏的六指身份，而林森，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

雨停了，阳光透过工厂的窗户照进来，落在苏然脸上。她掏出手机，给父亲的号码发了条短信：“爸，真相大白了，你可以安息了。”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仿佛看见父亲站在不远处，笑着对她点头，右手比出一个“oK”的手势，五指分明，温暖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