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天玑暗影（2 / 2）
小李那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陈默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张伟是有人故意安插进运维团队的，目的就是趁着维护服务器的机会，植入篡改数据的脚本。而背后指使他的人，很可能就是启元医疗的赵峰。对了，林砚，陈默突然想起什么，赵峰离开你们团队后，有没有和你们团队的人联系过？林砚想了想，去年有一次，他找过我们团队的一个实习生，叫李娜，想挖她去启元医疗，给的薪资很高，但李娜拒绝了。
李娜现在还在团队里吗？在，她现在负责天玑-1的数据分析，有时候会接触到参数库的边缘数据，但没有核心权限。林砚把李娜的资料找出来，她是名牌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技术很扎实，而且对我们团队很忠诚，应该不会有问题。
陈默接过资料，看了一眼李娜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二十出头，扎着马尾辫，笑容很干净。他注意到，李娜的简历里写着，她去年参与过天玑-1的参数库优化项目，虽然没有核心权限，但对参数库的结构很熟悉。把李娜叫过来，我想跟她聊聊。陈默说。十分钟后，李娜走进了办公室。她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裤，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看起来有些紧张。
坐吧。陈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昨天下午张伟过来维护服务器的时候，你在场吗？李娜点点头，在，我负责协助他记录服务器的运行数据。他看起来很专业，操作也很熟练，没什么异常。他有没有单独离开过你的视线？比如去洗手间，或者接电话？
有一次，他说要去洗手间，大概离开了十分钟左右。李娜回忆道，当时我在整理数据，没太在意——现在想想，他离开的时间，正好是服务器进行常规维护的关键节点。陈默心里一动。十分钟，足够植入一个脚本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纹身、疤痕，或者说话的口音？
李娜想了想，他的左耳后面有一个纹身，像是字母Z，说话带点南方口音，而且他的手指上有很多老茧，不像是经常敲键盘的人——一般来说，我们这种做技术的，手指上的老茧都在指尖，而他的老茧在指根，像是经常握什么东西。指根的老茧？陈默皱了皱眉。握什么东西会在指根留下老茧？枪？还是工具？
还有别的吗？他昨天下午离开的时候，拿了一个黑色的电脑包，看起来很重。李娜补充道，而且他走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服务器机房的方向，眼神有点奇怪。
陈默让李娜先回去，然后立刻给小李打电话，让他重点查左耳后有Z形纹身、带南方口音的男人，尤其是最近一个月在运维公司附近出现过的人。老吴，你再查一下服务器的备用日志，看看能不能找到张伟植入脚本的具体时间和路径。陈默转身对老吴说，还有，天玑-1的参数库有没有备份？如果有的话，立刻恢复到上周的版本，避免再出现异常数据。
老吴点点头，立刻开始操作。林砚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陈警官，你说张伟会不会已经被灭口了？毕竟他知道太多秘密了。陈默沉默了一下。他见过太多这样的案子，棋子用完了，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现在还不好说，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不然线索就断了。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是小李打来的。陈队，有线索了！我们查到张伟昨天晚上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出现过，监控拍到他和一个男人见面，那个男人的身高、体型，和赵峰很像！而且，我们还查到张伟的银行账户里，昨天下午进了五十万，转账的人是一个空壳公司，背后的实际控制人，就是启元医疗的赵峰！
郊区的废弃工厂已经闲置了十几年，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陈默带着特警队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阳光透过破旧的厂房顶棚，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队，里面情况不明，我们先派无人机进去侦查一下。特警队长王勇拿着对讲机，低声说道。
陈默点点头。无人机很快升空，镜头里传来厂房内部的画面——空旷的厂房里，只有几个废弃的机器，角落里堆着一些破旧的纸箱，没有看到人影。不对劲。陈默盯着屏幕，赵峰既然敢在这里和张伟见面，不可能不设防。大家小心点，可能有埋伏。
特警队员们分成两队，从厂房的两个门悄悄进入。陈默跟在王勇后面，手里握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厂房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脚下的碎石子发出咯吱的响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这边有情况！一个特警队员的声音传来。陈默跑过去，看到角落里的纸箱后面，躺着一个男人，正是张伟。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鲜血已经浸透了黑色的连帽衫，呼吸已经停止了。
法医马上到。陈默蹲下身，检查张伟的尸体。他注意到，张伟的左手紧紧攥着一个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个U盘。老吴，把U盘拿回去，立刻破解里面的内容。就在这时，厂房外面传来一声汽车发动的声音。陈默和王勇立刻冲出去，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往远处驶去，车牌号被遮挡住了。
追！王勇大喊一声，特警队员们立刻上车，朝着黑色轿车的方向追去。陈默坐在副驾驶座上，盯着前方的黑色轿车，心里很清楚，开车的人很可能就是赵峰。黑色轿车开得很快，在郊区的小路上疯狂逃窜。陈默让司机加快速度，紧紧跟在后面。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黑色轿车突然闯红灯，与一辆货车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陈默和王勇立刻下车，跑到黑色轿车旁边。车门已经变形，赵峰被卡在驾驶座上，额头流着血，意识有些模糊。赵峰，你跑不掉了。陈默蹲下身，看着赵峰，张伟是你杀的吧？天玑-1的数据也是你让他篡改的？赵峰睁开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冷笑，陈警官，你没有证据，别血口喷人。
证据？陈默拿出手机，打开张伟银行账户的转账记录，五十万的转账记录，还有你和张伟在废弃工厂见面的监控，这些还不够吗？而且，我们已经在张伟手里的U盘中，找到了你指使他篡改天玑-1数据的录音，还有启元医疗的内部文件——你为了抢占市场，不惜用患者的生命做赌注，你良心过得去吗？赵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我不甘心……天玑-1明明是我最先提出的概念，凭什么林砚他们能成功？启元医疗如果再拿不到订单，就撑不下去了……
所以你就可以不择手段？陈默的声音里带着愤怒，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篡改的数据，有多少患者差点丢了性命？市一院的那个心梗病人，如果不是周医生发现得及时，现在已经不在了！这时，法医和交警都赶到了。交警处理事故现场，法医检查张伟的尸体。王勇让人把赵峰从车里救出来，带上手铐，押上警车。
陈默站在原地，看着警车远去。阳光刺眼，他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技术的进步本应该造福人类，可有些人却为了利益，把技术变成了伤人的武器。下午三点，研发中心的天玑-1系统已经恢复正常。老吴拿着U盘里的资料，走进了办公室。陈警官，U盘里的内容我们已经破解了，里面有赵峰和张伟的录音，还有启元医疗的市场计划——他们原本打算在天玑-1出现重大医疗事故后，立刻推出启康-2，抢占市场份额。
林砚坐在一旁，脸色很难看。我没想到赵峰会这么疯狂，为了利益，竟然不顾患者的生命安全。这不仅仅是赵峰一个人的问题。陈默说，天玑-1的安全系统虽然看起来完善，但还是存在漏洞，不然张伟也不会轻易植入脚本。而且，你们对外包团队的审核也不够严格，才让假身份的张伟混了进来。
林砚点点头，我们会吸取教训，加强安全系统的建设，对外包团队的审核也会更加严格——不仅要核对身份信息，还要进行背景调查。还有，陈默补充道，AI医疗系统虽然精准，但不能完全依赖它。医生在使用系统的时候，一定要结合自己的专业判断，不能盲目相信系统给出的方案。这次市一院的周医生，如果不是及时发现异常，后果不堪设想。老吴叹了口气，其实我们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也在系统里加入了‘人工复核’的环节，但有些医生为了节省时间，会跳过这个环节——这次的事故，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必须强制要求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