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深渊崩塌，撤离之路（2 / 2）

两人滚落在狭窄的岩壁凸起上，萧逸的左肩撞上棱角，痛得闷哼一声，却死死攥着叶风的手腕：“你到底图什么？”

“图你活着赎罪！”叶风甩开他的手，抓起地上的碎石往上方扔去，“看到没？猛熊他们还在上面看着！你要是死了，他们会觉得‘哦，原来做错事的人都该死’，那以后谁还敢回头？谁还敢赎罪？”

他指着萧逸的剑：“你这把剑杀过好人，也能救好人！当年斗帝说过，剑的对错，看握剑的人！”

萧逸的瞳孔猛地收缩，握剑的手竟开始颤抖。他想起三年前被黑暗势力控制时，正是叶风带着斗帝的残部冲进来，用一把断剑劈开了囚禁他的结界。那时叶风也是这样吼的：“不想死就拿起剑！杀出去才有活路！”

“啊——！”萧逸突然嘶吼着跃起，剑光如银河倒挂，硬生生在头顶劈开一道通路。他回头冲叶风伸出手，掌心的血与汗混在一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走！”

叶风抓住他的手，两人借着剑光的掩护向上攀爬。碎石不断砸在他们背上，萧逸用身体护住叶风，左肩的伤口被岩石蹭开，血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在阶梯上留下蜿蜒的红痕，像一条引路的血蛇。

“快到了！”上方传来楚瑶的声音，她正和猛熊趴在阶梯边缘，伸手来拉。

就在叶风的手指即将触到楚瑶的刹那，一块数丈大的黑石从顶端坠落，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砸向他们！

“小心！”萧逸猛地将叶风往前推去，自己却转身迎向黑石，剑光凝聚成一点，如同一颗燃烧的星辰。

“萧逸——！”叶风被楚瑶拽上安全地带，回头时正看见那道剑光撞上黑石，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他想冲回去，却被猛熊死死抱住：“别去！他是故意的！”

光芒散去，黑石被劈成两半，向两侧坠落。而萧逸的身影，却像被风吹散的血雾，在光芒中渐渐透明。他最后望向叶风的眼神，没有痛苦，只有释然，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

“他做到了……”叶风喃喃道，眼眶滚烫。

楚瑶将他抱紧，声音哽咽：“他不是消失了，是变成光了……你看。”

顺着她指的方向，萧逸消散的地方，一缕微光融入了黎明的晨曦，正随着朝阳缓缓升起。猛熊别过头，用袖子抹着脸，却抹不去越来越重的鼻音。

深渊仍在崩塌，下方传来沉闷的轰鸣，但上方的天空已被染成金红。叶风望着那缕融入晨曦的微光，突然想起斗帝的日记里写的：“所谓救赎，不是偿还，是让黑暗里的光，有勇气走向黎明。”

他握紧储物袋，里面的三件遗物仿佛也在发热。楚瑶扶着他站直，猛熊拍了拍他的肩膀，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朝阳升起的方向——那里，有萧逸化作的光，有无数牺牲者的魂，更有他们这些幸存者必须守护的黎明。

“走。”叶风开口，声音虽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活着，才对得起他们。”

众人沉默着点头，没有人再回头。崩塌的深渊在身后渐渐沉寂，而前方的朝阳，正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