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叩天墟（2 / 2）
“...”
几名身着统一白色云纹服饰、气息强大的修士站在玉碑旁，负责记录和维持秩序。广场上人头攒动，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都是来自各宗各派、准备参加百宗会武的年轻修士。有人通过后欢呼雀跃，有人失败后黯然离场，气氛紧张而热烈。
“是‘问天玉碑’！”陈砚眼睛一亮，“百宗会武报名初筛之地！需测试骨龄、修为、灵根资质，合格者方能获得正式参赛资格！”
“那就是报名的地方？”张铁牛摩拳擦掌，“俺老张也去试试！”
苏沐晴看了一眼广场上的人群，对镇龙卫道：“劳烦二位，先护送王师叔至潜龙驿安顿。我等稍后便去报名。”
两名镇龙卫点点头，带着马车继续前行，前往不远处一座由青灰色巨石垒砌、风格古朴厚重、门口有守卫站岗的巨大院落——潜龙驿。
苏沐晴则带着林小凡、陈砚、张铁牛走向广场。
“骨龄三十一，金丹初期，金木双灵根（中品），合格！”
“骨龄二十九，筑基大圆满，火灵根（上品），合格！”
“...”
队伍排得不算太长，很快轮到了他们。
张铁牛第一个上前，他深吸一口气，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土黄色的灵光，重重按在问天玉碑之上！
嗡！
玉碑光芒一闪，一道浑厚的土黄色光柱猛地窜起，瞬间达到了接近六丈的高度！光柱凝实厚重，显示出他根基极为扎实！
“骨龄二十四，筑基后期巅峰，土灵根（上品），合格！”负责记录的云纹修士看了一眼玉碑旁边投射的文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如此年轻，土灵根品质上佳，且根基雄浑，潜力不小！
“哈哈！俺老张合格了！”张铁牛咧嘴大笑，得意地朝林小凡他们挥了挥拳头。
紧接着是陈砚。他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空气眼镜”，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按在玉碑上。玉碑亮起一道淡青色的光柱，高度约四丈，光芒略显柔和。
“骨龄二十六，筑基中期，木灵根（中品），合格！”云纹修士记录道。陈砚松了口气，抱着书箱退到一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轮到苏沐晴。她神情淡然，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掌，轻轻按在玉碑上。
嗡——！
一声远比之前清越的嗡鸣响起！一道璀璨夺目、带着无匹锋锐气息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瞬间突破了玉碑十丈的高度极限，光柱凝练如实质，如同出鞘的绝世神剑，锋芒毕露！整个广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
“骨龄二十三，金丹中期，庚金灵根（极品）！合格！”记录的云纹修士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眼中充满了震撼！如此年轻的金丹中期！还是攻击力最强的庚金灵根！还是极品资质！此女绝对是此次会武的顶尖天骄！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和低低的议论。
“青云宗苏沐晴！果然名不虚传！”
“庚金灵根，极品资质...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青云宗这次怕是要崛起了...”
苏沐晴神色如常，收回手掌，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退到一旁，目光看向林小凡，带着一丝鼓励。
所有人的目光也随之聚焦到了最后一位，穿着普通外门青衫、气息看起来甚至有些“平平无奇”的林小凡身上。
“到你了，青云宗的小师弟。”记录的云纹修士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前面三个青云弟子都表现不俗，尤其是那位苏仙子，不知这个外门弟子又能如何？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走到问天玉碑前。他伸出手，没有催动任何灵力，只是将手掌平静地按在了冰凉的玉碑表面。
嗡...
玉碑微微一颤，光芒亮起。
然而，这一次，亮起的并非单一颜色的光柱，而是一片...混沌的灰！
这片灰光并不耀眼，甚至有些黯淡，如同浑浊的泥水，毫无规律地在玉碑表面翻涌、旋转！它既没有攀升高度，也没有凝聚形态，就这么毫无章法地弥漫着。
“这...这是什么情况？”记录的云纹修士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景象！玉碑旁边的文字投射也是一片混乱的乱码闪烁，根本无法显示任何有效信息！
“噗嗤！”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混沌一片？连灵根属性都测不出来？”
“哈哈，这怕不是个废灵根吧？青云宗怎么连这种人都带来了？”
“我看是玉碑坏了吧？刚才苏仙子测的时候还好好的...”
质疑和嘲笑声低低响起。张铁牛和陈砚脸色有些难看。苏沐晴也微微蹙眉，看着那片翻涌的混沌灰光，若有所思。
林小凡感受着手掌下玉碑传来的混乱反馈，心中却一片平静。混沌金丹，岂是这寻常玉碑能轻易测度的？那片混沌灰光，正是他体内枯荣、寂灭、癸水、混沌星璇、甚至刚刚摹刻的真龙道纹虚影等力量混合后，最真实的显化！
就在这时，识海中的缘法奇谭录微微震动。
【叮！】
【缘法奇谭录·卷贰·中州野火篇·问天玉碑】
【混沌初开难测度，问天玉碑亦茫然。世人笑我灵根废，焉知野火可燎原？】
【法旨新临（混沌显踪）：】
【其一：引动一丝寂灭剑意，刺入玉碑内部混沌反馈最混乱之节点（需煤球溯影定位）。馈赠：寂灭剑意‘解析’特性小幅提升！】
【其二：于节点被刺破瞬间，将混沌星璇气息强行灌注玉碑（需引动癸水生机包裹，避免玉碑崩毁）。馈赠：临时大幅提升‘力量精微掌控’！】
【其三：显化混沌本质，引玉碑投射‘混沌种’三字（需共鸣玉碑核心规则）。馈赠：获得‘问天玉碑’部分规则解析碎片！】
【备注：世人皆道灵根贵，混沌一出万法喑。今日显踪非为炫，只待野火焚天时！】
林小凡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混沌种？这名字...够劲！
他手掌依旧按在玉碑上，心神却已引动识海寂灭剑种！一缕凝练到极致、带着破灭与解析之意的剑气，在煤球溯影之力的精准引导下，无声无息地刺入玉碑内部那片混沌反馈最混乱、最无序的核心节点！
嗤！
如同针扎气球！那片无序翻涌的混沌灰光猛地一滞！
就在这停滞的瞬间，林小凡丹田内混沌星璇疯狂旋转！一股精纯的混沌本源气息，被癸水玄晶的浩瀚生机温柔包裹，形成一道内外双层的奇异能量流，顺着手臂，狠狠灌入玉碑之中！
嗡——！！！
问天玉碑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烈光芒！不再是之前的混沌灰，而是化作一片深邃、浩瀚、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开、万物未生时景象的混沌星璇虚影！虚影在玉碑表面急速旋转、膨胀，瞬间充斥了整个十丈高的碑体！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原始、包容一切的混沌气息弥漫开来，竟隐隐盖过了广场上弥漫的龙骨威严！
玉碑旁边的文字投射疯狂闪烁，最终定格为两个古朴苍劲、散发着混沌气息的大字——
**混沌！**
没有品级！没有高度！只有这两个仿佛蕴含了无尽奥秘的古字！
整个广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的嘲笑、议论声戛然而止！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玉碑上那旋转的混沌星璇虚影和那“混沌”二字，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与茫然！
负责记录的云纹修士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指颤抖地指着玉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苏沐晴琥珀色的眸子骤然收缩，看着玉碑上那混沌星璇的虚影，又看看林小凡平静的侧脸，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混沌...这难道就是他所走的“野道”的本质？
林小凡缓缓收回手掌。玉碑上的混沌星璇虚影渐渐消散，那“混沌”二字也随之隐去。
他转过身，迎着无数道震惊、疑惑、探究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丝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那位呆滞的云纹修士拱了拱手：
“青云宗外门弟子，林小凡，灵根属性...嗯，大概叫‘混沌种’？请问...合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