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尘封的卷宗(1 / 2)
档案室位于大楼的地下二层,厚重的防火门后,是恒温恒湿的环境
一排排高大的金属档案柜整齐排列,柜体上的标签标注着年份和案件类别。
在陈秘书的协助下,许心很快办理好了查阅手续。
他提出的范围很明确:近二十年来,所有与古玩、文物、艺术品交易相关的报案、纠纷及刑事案件卷宗,特别是涉及人身伤害或死亡的。
档案室管理员是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动作慢条斯理却极其熟练。
他根据目录索引,很快从不同的柜子里调取出了十几个厚厚的档案盒,放在了指定的阅览桌上。
“许先生,这些是符合您要求且已解密可供查阅的部分卷宗。有些更敏感或未结案的,不在其内。”
陈秘书低声解释了一句,然后退到一旁安静的角落等候,既不影响许心,也履行着齐局长的交代——提供必要的协助与关注。
许心道谢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第一个档案盒。
泛黄的卷宗封面,冰冷的铅字打印着案由、时间、编号。
他戴上管理员提供的白手套,开始了一页页的翻阅。
正如齐局长所说,绝大多数案件都属于经济纠纷或轻微的伤害冲突。
卖家声称货被掉包,买家指责物品是赝品,中间人卷款跑路,因价格谈不拢引发的肢体冲突……
林林总总,构成了一幅古玩行当底层生态的杂乱图景。
这些案件大多最终因“证据不足”、“当事人和解”或“事实不清”而不了之,厚厚的卷宗里充斥着各执一词的笔录、模糊不清的证物照片和最终盖上的“结案”印章。
然而,随着翻阅的深入,许心的眉头渐渐锁紧。
他注意到一个颇为诡异的现象
在超过三分之一的、尤其是涉及暴力威胁或人身禁锢的伤害类案件笔录中
受害人或证人在描述遭遇时,都不约而同地、用各种模糊而惊惧的词汇,提到了某些“无法解释”的情况。
一份1999年的笔录,受害人(一个试图脱离某造假团伙的工匠)写道:“…他们没怎么打我,但把我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屋子里有面旧铜镜…我总觉得镜子里有东西在看我,后来就一直做噩梦,梦见自己变成铜锈…”
另一份2005年的档案,一个被追债的古玩贩子声称:“…他们把我带到郊外一个废弃的窑口,逼我签字…那窑口冷得邪乎,明明是三伏天,我哈气都能见白烟…还听到有女人哭,可那儿根本没人…”
2008年,一个得罪了中间商的藏家家属报案,称藏家失踪前精神恍惚,一直念叨“玉镯子…玉镯子在吸我的血…”,而警方最终在护城河边找到神志不清的藏家,手腕上确实有一只来历不明的古玉镯,经检测却只是普通玉石。
2014年,一伙盗墓贼内讧,幸存者自首时精神几乎崩溃,反复说墓里有“会动的影子”和“青铜器的哭声”,导致他们自相残杀…
这些描述散落在不同的卷宗里,夹杂在常规的暴力威胁叙述中,往往被办案人员标注为“当事人精神受创后的幻觉”或“为推卸责任/减轻罪责的夸大之词”,并未深入追究。
但此刻被许心集中看到,却形成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模式——似乎有一种超越常规暴力、带有心理威慑甚至诡异色彩的手段,一直隐秘地存在于长安的古玩阴影之下。
许心的心不断下沉。
他想起了田老板描述的、那些与“古韵轩”斗法失败者的恐怖死法,也想起了父亲笔记里某些语焉不详的、关于器物“煞气”或“异常”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