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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黄河边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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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浪拍打着晋陕交界的黄河岸,初冬的风卷着泥沙,割在赵旭日脸上,混着汗和血,凝出一层粗粝的盐霜。他拄着磨得发亮的中正式步枪,靴底碾过岸边的碎石,目光扫过身后五千多双带着血丝的眼睛——这是陕军暂编第七旅最后的家底,从中条山撤下来,一路被日军第三十六师团追着打,退到这风陵渡,退无可退了。

黄河在脚下咆哮,对岸的潼关城影影绰绰,那是关中的最后一道屏障。赵旭日扯开被硝烟熏黑的衣领,露出脖颈上一道陈年刀疤,声音裹着风,砸在每个士兵的耳膜上:“弟兄们,咱陕娃子没有背对着黄河跑路的规矩!小鬼子想踩着咱的骨头过黄河,先问问咱手里的枪答应不答应!”

话音未落,南岸的河滩上突然腾起一片灰烟,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开始轰鸣。炮弹带着尖啸砸进临时构筑的散兵坑,泥土和断木混着鲜血溅起,几个年轻的士兵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埋进了坍塌的掩体里。赵旭日猛地卧倒,弹片擦着他的肩头飞过,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他咬着牙撕下绑腿裹紧,反手抓起身边的手榴弹,扯开弦就朝着炮声传来的方向甩了过去。

“机枪组,压上去!把小鬼子的炮兵视线挡住!”赵旭日吼着,左手按住流血的伤口,右手挥舞着驳壳枪,指挥着仅有的两挺捷克式轻机枪转移阵地。机枪手老王是个陕北汉子,抱着机枪从一个弹坑滚到另一个弹坑,枪口喷着火舌,将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压得抬不起头。可日军的火力太猛了,三八大盖的枪声密如雨点,歪把子机枪的嘶吼更是像毒蛇的獠牙,死死咬住他们的防线。

日军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穿着土黄色军装的鬼子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嗷嗷叫着冲过河滩的开阔地。赵旭日看着身边的弟兄一个个倒下,心里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着——他带来的五千人,此刻能站着的不足三千,弹药也快打光了,每个人的枪里只剩寥寥几发子弹,手榴弹更是掰着指头数。

“拼刺刀!”赵旭日把步枪横在身前,推开身边想扶他的通信兵,率先跳出散兵坑。他的枪法准,但此刻子弹已经耗尽,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和鬼子拼命。刺刀扎进鬼子胸膛的瞬间,他能感觉到刀刃划破肌肉的阻力,也能感觉到另一个鬼子的刺刀擦着他的腰侧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一个日军曹长举着军刀朝他劈来,赵旭日侧身躲开,顺势用枪托砸在对方的膝盖上,听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反手将刺刀捅进了对方的咽喉。血腥味混着黄河水的腥气,灌满了他的鼻腔,他的眼前开始发黑,肩头的伤口疼得钻心,可他不能停——身后是黄河,是千千万万的百姓,退一步,就是国破家亡。

阵地前沿的拼杀进入了白热化,双方的士兵绞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刺刀入肉的闷响,盖过了黄河的咆哮。赵旭日的驳壳枪早就没了子弹,他捡起步兵掉落的三八大盖,枪杆都被血握得滑腻,每一次挥砍都用尽全身力气。他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新兵被三个鬼子围住,那孩子吓得浑身发抖,却死死攥着刺刀不肯松手,赵旭日红着眼冲过去,一枪托砸倒一个鬼子,又用刺刀挑翻另一个,可第三个鬼子的刺刀还是扎进了新兵的小腹,那孩子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一句话,就倒在了河滩的泥沙里。

“狗娘养的小鬼子!”赵旭日目眦欲裂,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朝着那个鬼子的脑袋砸去。石头砸开了鬼子的颅骨,血和脑浆溅了他一脸,他却像是毫无察觉,踩着满地的尸体,继续朝着日军的冲锋队伍冲去。

正午的太阳悬在头顶,晒得河滩上的血渍泛出黑褐色。日军的进攻暂时停了下来,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河滩上躺满了土黄色的尸体,和中国士兵的遗体交叠在一起,被黄河的潮水卷着,一会儿冲上滩,一会儿又退下去。

赵旭日靠在一块被炮火炸断的榆木上,看着身边仅剩的千余名弟兄,每个人都挂着彩,有的断了胳膊,有的瘸了腿,却没人吭一声。他从怀里摸出半块干硬的窝头,掰成小块分给身边的人,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撑住,只要撑到天黑,援军就到了。咱陕军的娃,不能让小鬼子看扁了。”

下午申时,日军的进攻再次开始,这次他们动用了装甲运兵车,履带碾过河滩的碎石,朝着阵地冲来。赵旭日看着那钢铁怪物,咬着牙从尸体堆里翻出几枚反坦克手雷——这是撤退时拼死留下的家底,此刻终于派上了用场。他让几个身手灵活的士兵绕到侧翼,自己则带着一队人正面吸引火力。

“跟我来!炸掉这铁疙瘩!”赵旭日吼着,顶着日军的机枪扫射,朝着运兵车冲去。一枚子弹打穿了他的小腿,他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侧翼的士兵趁机将手雷塞进运兵车的履带下,一声巨响,装甲运兵车的履带断了,车身歪在河滩上,里面的日军嗷嗷叫着跳出来,立刻被早有准备的士兵用刺刀解决。

可日军的后续部队还在涌来,赵旭日的腿伤越来越重,几乎支撑不住身体,他靠在运兵车的残骸上,看着越来越近的鬼子兵,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黄河上突然传来了汽笛的轰鸣,几艘挂着青天白日旗的炮艇从潼关方向驶来,舰炮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精准地落在日军的阵地里,炸得鬼子兵哭爹喊娘。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士兵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赵旭日猛地睁开眼,看到炮艇上跳下的援军士兵,看到对岸潼关城墙上飘扬的旗帜,他笑了,一口血喷在胸前的军装里,眼前一黑,倒在了满是血污的河滩上。

黄河依旧咆哮,泥沙里浸着忠魂的血。风陵渡的这场血战,五千陕军以伤亡过半的代价,死死扼住了日军西渡黄河的通道,用血肉之躯,在黄河岸边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长城。而赵旭日倒下的地方,泥沙里嵌着他那把磨亮的中正式步枪,枪膛里还留着最后一发子弹,像是在等着,等着将侵略者彻底赶出这片土地的那一天。

黄河喋血·续

赵旭日栽倒的瞬间,被身边的通信兵小周死死抱住。小周不过十八九岁,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胳膊上却中了两枪,血顺着袖管往下淌,他咬着牙把赵旭日拖到装甲运兵车残骸后,嘶哑地喊:“旅长!旅长你醒醒!援军到了,咱赢了!”

赵旭日的意识陷在一片混沌里,耳边是炮艇的轰鸣,是士兵的呐喊,还有日军不甘的嘶吼,这些声音搅成一团,像黄河里翻涌的漩涡。他费力地掀了掀眼皮,视线里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血色,只看到小周满是血污的脸,还有远处不断倒下的鬼子兵——援军的舰炮撕开了日军的阵线,但冲在最前的那股日军已经逼近到阵地前百米处,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依旧疯了似的往前冲。

“别管我……”赵旭日用尽全力,扯着嘶哑的嗓子,声音仿佛被粗砺的砂纸磨过,带着一种沙哑而坚定的力量,“守住阵地……我们不能让小鬼子踏过黄河一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仿佛在告诉周围的战友们,即使自己倒下,也要用身体筑成最后一道防线。

赵旭日的话语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回荡,他身边的战士们虽然疲惫不堪,但听到这番话后,士气似乎又重新被点燃。他们紧握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望向黄河的方向,那里是他们的家园,是他们誓死守护的土地。

黄河,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此刻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严。战士们知道,一旦黄河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必须坚守,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赵旭日的话,就像是一道命令,更像是一种信念的传递,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力量。

在赵旭日的鼓舞下,战士们迅速调整状态,加固了阵地的防御工事。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布置了巧妙的火力网,准备迎接敌人的下一轮进攻。每个人都在心中默念着赵旭日的话,仿佛那是他们战斗的号角,是他们不屈不挠的誓言。

夜幕降临,黄河边的阵地显得格外寂静。战士们在黑暗中警惕地守望着,他们知道,敌人随时可能发动突袭。赵旭日虽然受伤,但他拒绝撤退,坚持与战友们并肩作战。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坚定,就像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给予所有人勇气和力量。

黎明时分,敌人的炮火再次响起,黄河边的阵地再次陷入战火之中。赵旭日和他的战友们,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他们用行动证明了,黄河,是敌人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小周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和血迹,他用颤抖的手抹去这些痕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赵旭日靠在了冰冷的装甲板上。赵旭日的呼吸微弱,但还有一丝生息。小周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的伤痛,转身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步枪。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不屈的意志。

“旅长,你放心!”小周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力量,“只要我小周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让那些鬼子越过这条防线!”他的目光扫过四周,只见战友们或倒或伤,但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小周紧握着步枪,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他记得出发前的誓言,记得那些在战火中倒下的兄弟,记得他们共同的信念和目标。他咬紧牙关,心中默念着:“我们是铁打的队伍,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夜幕降临,寒风刺骨,但小周的心中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肩负着保护身后这片土地和人民的重任。他将步枪紧贴在肩上,目光如炬,准备迎接任何敢于来犯的敌人。

“来吧,鬼子们!”小周在心中呐喊,“今天,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他紧握着步枪,准备好了与敌人进行最后的决战。他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着许多人的命运,但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他相信,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小周的身后,是他的家乡,是他的亲人,是他的信仰。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也知道,只要他们坚持下去,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他刚冲出去没几步,就见一个日军伍长举着军刀朝他劈来。小周是新兵,没经历过几次拼杀,他的心跳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紧张和恐惧让他几乎忘记了呼吸。本能地,他举起手中的步枪格挡,军刀砍在枪杆上,发出刺耳的金属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仿佛整个手臂都在颤抖,步枪几乎脱手。那伍长狞笑着,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抬起脚狠狠地踹在小周的小腹上,那一脚的力量巨大,让小周感到一阵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尸堆里。尸堆中混杂着泥土和血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小周的背部和头部撞击在冰冷的尸体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躺在那里,一时间动弹不得,耳边回荡着战场上的喧嚣和死亡的呻吟,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

日军伍长一步步逼近,军刀上的血珠滴落在泥沙里,他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听不懂的话,眼里满是屠戮的狂热。小周捂着肚子,疼得蜷缩成一团,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军刀落下,绝望地闭上了眼——可预想中的剧痛没有到来,只听到一声闷响,那伍长的身子突然一僵,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周睁开眼,看到赵旭日半靠在装甲板上,手里举着那把没了子弹的驳壳枪,枪托上还沾着脑浆和血。赵旭日的脸色惨白如纸,肩头和小腿的伤口都在往外渗血,每动一下,都有细密的冷汗从额头滚落,可他的眼神依旧像淬了火的钢,死死盯着冲上来的日军:“陕军的娃……没有孬种……”

阵地前的拼杀再次陷入绞肉机般的惨烈。援军的步兵已经从炮艇上冲下来,沿着河滩展开攻势,但日军的抵抗远比想象中顽固——第三十六师团的这支先遣队,是日军的精锐,即便被舰炮轰得阵型大乱,依旧分成数股,端着刺刀往中国军队的阵地里钻。

赵旭日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里的火越烧越旺。他撑着装甲板,一点点站起来,小腿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每走一步,都在泥沙里留下一个血脚印。他从地上捡起一把日军的三八大盖,掂量了一下,将刺刀牢牢卡紧,朝着最密集的一股日军冲了过去。

“跟旅长冲!”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阵地上仅剩的千余名陕军士兵,像是被点燃的柴火,红着眼跟在赵旭日身后。他们的弹药早已耗尽,有的握着刺刀,有的拎着工兵铲,有的甚至只有一块磨尖的石头,却个个如猛虎下山,朝着日军扑去。

赵旭日的第一个目标,是一个扛着掷弹筒的日军炮手。那炮手正弯腰装填弹药,没注意到身后的危险。赵旭日屏住呼吸,脚步轻得像猫,逼近到两步远时,猛地抬手,刺刀顺着炮手的后颈扎了进去,直没至柄。那炮手闷哼一声,手里的掷弹筒哐当落地,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解决掉炮手,赵旭日刚转身,就和三个日军撞了个正着。为首的是个留着仁丹胡的军曹,看到赵旭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挥着军刀就朝他的头顶劈来。赵旭日侧身躲开,军刀擦着他的耳朵劈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石。他趁势抬腿,狠狠踹在军曹的小腹上,军曹后退两步,还没站稳,赵旭日的刺刀已经刺向他的胸膛。

军曹慌忙举刀格挡,刺刀与军刀相撞,火星四溅。赵旭日的力气几乎耗尽,肩头的伤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输——他一咬牙,松开握枪的左手,一把抓住军曹的军刀刀刃,任凭锋利的刀锋划破手掌,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流,却死死攥住不放。

军曹被这不要命的打法吓住了,愣神的瞬间,赵旭日右手猛地发力,将刺刀往前一送,狠狠扎进了军曹的心脏。军曹的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嗬嗬地冒着血泡,手里的军刀哐当落地。赵旭日拔出刺刀,一脚将他的尸体踹开,转身面对另外两个日军。

那两个日军看着赵旭日满是鲜血的手,还有那双燃着火的眼睛,竟露出了怯意,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两步。赵旭日喘着粗气,握着滴血的刺刀,一步步逼近:“来啊!狗娘养的小鬼子!今日要么咱埋在这黄河边,要么把你们都喂鱼!”

话音未落,他率先冲了上去。左边的日军举枪刺来,赵旭日偏头躲开,用肩膀狠狠撞在对方的胸口,将他撞得踉跄,随即反手一刀,刺进了他的后心。右边的日军见状,怪叫着扑来,赵旭日侧身避开,顺势用枪托砸在他的太阳穴上,那日军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可更多的日军涌了上来,赵旭日的体力渐渐到了极限。他的身上又添了数道伤口,最深的一道在肋下,是被一个日军的刺刀划开的,血浸透了军装,黏在皮肤上,又冷又黏。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脚步也越来越沉,每一次挥刀,都像是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就在这时,一阵嘹亮的冲锋号从援军方向传来。数千名援军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喊着“杀!杀!杀!”的口号,如潮水般冲了过来。他们的火力远比陕军充足,捷克式轻机枪的嘶吼连成一片,掷弹筒的炮弹精准地落在日军的人群里,炸得鬼子兵血肉横飞。

日军的阵线终于崩溃了。这些骄横的侵略者,在黄河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抵抗,看着漫山遍野冲来的中国士兵,看着脚下堆积如山的尸体,终于生出了怯意,开始往后溃退。

““追!别让小鬼子跑了!”赵旭日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追击那些逃窜的敌人。然而,他的双腿突然失去了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一般,他再次栽倒在地,尘土飞扬。小周见状,急忙冲过来扶住他,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

“旅长,别追了,你快撑不住了!”小周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劝说道。他紧紧地抱住赵旭日,试图阻止他再次冒险。赵旭日的军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依旧坚定,透露出不屈的意志。

周围的士兵们也围了上来,他们看着自己的指挥官,心中充满了敬意和担忧。他们知道,赵旭日为了这场战斗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是,他那不屈不挠的精神,激励着每一个士兵继续战斗。

“我们不能让他们逃走,必须把他们全部消灭!”赵旭日喘着粗气,声音虽然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小周紧紧地扶着他,不让他再次倒下。

“旅长,您已经做得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吧!”一名老兵走上前来,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转向其他士兵,大声喊道:“兄弟们,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死去的战友,我们不能让敌人逃脱!跟我来!”

士兵们被老兵的话语所鼓舞,纷纷拿起武器,准备继续追击。他们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他们必须彻底消灭敌人,才能确保胜利。赵旭日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尽管自己无法亲自上阵,但他的士兵们会继承他的意志,完成任务。

“去吧,孩子们,把敌人彻底消灭!”赵旭日用尽最后的力气,下达了命令。小周和其他士兵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带着坚定的步伐,继续追击逃窜的敌人。赵旭日躺在地上,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期待。他知道,尽管自己无法参与,但这场战斗的胜利,将属于他们所有人。

赵旭日摆摆手,看着溃退的日军被援军追着打,看着黄河水面上飘扬的旗帜,看着身边幸存的弟兄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的视线慢慢扫过这片被鲜血浸透的河滩,扫过那些倒下的弟兄——他们有的睁着眼,望着潼关的方向;有的手里还攥着刺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有的甚至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像是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黄河……守住了……”赵旭日的声音微弱而坚定,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着一个不屈的信念。他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这口血再次涌上来,他试图忍住,但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喷洒在了小周的胳膊上。小周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紧张,他紧紧地握着赵旭日的手,试图给予他力量和安慰。

赵旭日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朦胧。他的目光最后一次投向了远方,夕阳下的黄河映入眼帘,那浑浊的波涛汹涌澎湃,仿佛在为那些为了这片土地而英勇牺牲的忠魂们呜咽,发出低沉而悲壮的哀鸣。黄河的水,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段悲壮的历史,那些为了保卫家园而战死沙场的英雄们,他们的精神和意志,如同黄河之水一样,永不枯竭,永不屈服。

黄河,这条中华民族的母亲河,见证了无数的战争与和平,承载了无数的希望与梦想。它见证了赵旭日和他的战友们,如何在艰苦卓绝的战斗中,用生命和鲜血扞卫着这片土地。黄河的波涛,似乎在向世人宣告,无论经历多少磨难,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永远不会放弃,永远不会屈服。

赵旭日的眼前,黄河的景象渐渐模糊,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愈发坚定。他知道,尽管自己可能无法亲眼见证胜利的那一天,但他的牺牲和努力,将会成为后人继续战斗的动力。他的最后一眼,不仅仅是看到了黄河,更是看到了一种永不言败的精神,一种深深植根于这片土地上的坚强意志。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黄河的波光在余晖中闪烁,仿佛在向赵旭日致敬,向所有为了这片土地而献身的英雄们致敬。赵旭日的呼吸逐渐变得微弱,他的生命之火在慢慢熄灭,但他的精神和意志,却如同黄河之水一样,永远流淌在这片土地上,激励着后来的人们继续前行。

援军的医护兵很快冲了过来,用担架抬着赵旭日往炮艇上送。滩涂上,幸存的陕军士兵和援军并肩而立,看着日军狼狈地往南岸逃窜,看着那些被遗弃的武器和尸体,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也带着不屈的光芒。

风陵渡的风依旧凛冽,卷着泥沙和血腥味,吹过黄河两岸。那些倒在河滩上的英魂,化作了黄河边最坚硬的碑,他们的血融进了这片土地,融进了奔腾的黄河水,永远守护着身后的家园。而赵旭日躺在摇晃的炮艇上,虽然昏迷不醒,可他紧攥的拳头里,还捏着一枚从日军军曹身上扯下的徽章,那徽章被血浸透,却终究没能跨过这道奔腾的黄河。

黄河喋血,大战来临。

炮艇的甲板在脚下微微晃动,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黄河水的腥气,钻透了赵旭日的鼻腔。他猛地睁开眼,首先撞进视线的是舱顶斑驳的铁皮,接着是医护兵忙碌的身影,还有缠在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绷带——肩头、小腿、肋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伤处,疼得他胸腔发紧。

“旅长!你醒了!”小周的声音带着哭腔,凑到他身边,脸上的血污已经擦干净了,只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可把俺们吓坏了!”

赵旭日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是冒了烟,小周连忙递过一碗温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温热的水滑过喉咙,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他抬眼看向舱外,透过舷窗能看到黄河的浊浪,还有远处南岸的滩涂——那里还冒着淡淡的硝烟,隐约能听到零星的枪声。

“仗……打完了吗?”赵旭日的声音依旧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还没完全打完,”小周抹了把眼角,声音沉了下去,“援军追着小鬼子往运城方向去了,咱陕军剩下的弟兄,都在滩涂上清理战场,埋咱的人……”

赵旭日的心猛地一沉,撑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医护兵按住:“长官,你伤得太重,不能动!至少得躺半个月,不然伤口会崩开的!”

“躺不住!”赵旭日低吼着,挣开医护兵的手,“我的弟兄都在黄河边,我得去看看他们!”

他咬着牙,一点点挪到舱口,小周和医护兵拗不过,只能一左一右扶着他。踏上滩涂的那一刻,赵旭日的脚步顿住了——眼前的景象,比他昏迷前看到的还要惨烈。

黄河滩上,到处都是尸体。中国士兵的遗体和日军的遗体交叠在一起,有的还保持着拼刺刀的姿势,有的相拥着倒在血泊里,有的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只能从残肢上的军装辨认身份。泥沙被血浸透,踩上去软乎乎的,风一吹,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干呕。

幸存的陕军士兵们,正沉默地清理着战场。他们用铁锹挖着坑,把牺牲的弟兄一个个抬进去,有的士兵一边抬,一边掉眼泪,嘴里还念叨着逝者的名字;有的士兵蹲在尸体旁,轻轻合上战友圆睁的眼睛,把他们手里攥着的刺刀、家书小心地收起来,当作遗物。

赵旭日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面孔——机枪手老王,那个陕北汉子的尸体蜷缩在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旁,胸口被打穿了好几个血洞,手里还紧紧攥着机枪的握把;那个十六七岁的新兵,他的遗体被一块帆布盖着,露出来的小腿还在淌着血,像是还在诉说着临死前的不甘;还有通信排的老李,他的脖子被日军的军刀砍断了大半,倒在报话机旁,报话机的按键上还沾着他的血指印……

“旅长……”老兵的声音颤抖着,他那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铁锹,却在看到赵旭日的瞬间,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长官的尊敬,也有难以言说的悲痛。老兵的胳膊显然已经骨折,用一条脏兮兮的布条草率地固定在脖子上,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布条轻轻摇晃。他的脸上,疲惫和悲恸交织在一起,仿佛刻下了战争的残酷印记。皮肤被日晒雨淋变得黝黑,眼角的皱纹里似乎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老兵站在那里,周围是战壕和散落的弹壳,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孤独和凄凉。

赵旭日走到老王的遗体旁,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合上他的眼睛。老王跟着他从关中出来,打了三年仗,从一个普通的农民,变成了百发百中的机枪手,前几天还跟他说,等打完仗,要回陕北娶媳妇,种几亩地。可现在,这个愿望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把老王的机枪擦干净,”赵旭日的声音发颤,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留着,以后用它多杀几个鬼子,给老王报仇!”

“是!旅长!”老兵哽咽着应下,转身去收拾机枪。老兵的手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把沾满泥土和血迹的机枪。在擦拭的过程中,他的思绪飘回了与老王并肩作战的那些日子。老王总是笑呵呵的,即使在最艰苦的环境下,他也能用他的乐观感染每一个人。老兵记得老王曾说过:“只要这把机枪还能响,鬼子就别想轻易踏过我们的阵地。”

擦拭完毕,老兵将机枪重新组装好,确保每一颗螺丝都紧固到位。他检查了弹药,确保有足够的子弹供这把机枪使用。老兵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把武器,它是老王的遗愿,也是他们所有人的信念。

赵旭日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老兵的动作。他知道,这把机枪很快就会再次响起,它将成为他们反击敌人的利器。赵旭日紧握拳头,心中暗自发誓,他要带领剩下的战士们,用这把机枪,用老王的意志,继续战斗,直到最后一刻。

夜幕降临,老兵和赵旭日并肩站在阵地上,望着远方敌人的营地。他们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硬仗,但有了老王的机枪,他们有了更多的信心和力量。他们将用行动证明,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希望和勇气永远不会熄灭。

赵旭日沿着滩涂一步步走,每一步都走得极慢。他看着士兵们把牺牲的弟兄抬进挖好的土坑,看着他们往坑里撒上黄土,看着他们用石头在坑边垒起简易的墓碑,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个用刺刀刻下的“陕军”二字。

风陵渡的夕阳,把黄河水染成了血红色。赵旭日站在河边,望着奔腾的黄河,望着对岸的潼关城,心里翻涌着万千情绪。五千陕军,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不到八百人。他们用伤亡过半的代价,守住了黄河,守住了潼关,守住了身后的关中平原,可那些倒下的弟兄,却再也看不到胜利的那一天了。

“旅长,日军的残部被援军围在运城外围了,长官让咱陕军休整,等养好伤,再配合大部队收复运城。”小周在一旁低声说。旅长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小周,传令下去,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整,但也不能松懈了警惕。日军虽败,但其残部仍具威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士兵,“待到时机成熟,我们陕军定要一鼓作气,将日军彻底赶出运城,还百姓一个太平。”

小周点头称是,迅速转身去传达命令。旅长则独自一人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运城的轮廓缓缓移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战术安排。他深知,这场战斗不仅关乎军事胜利,更是对士气和民心的一次考验。他要确保,当陕军再次出征时,每一个士兵都如同利剑一般锋利,直指敌人的心脏。

夜幕降临,营帐内灯火通明,士兵们或在擦拭武器,或在低声讨论战术。旅长巡视一圈后,回到自己的帐篷,开始仔细研究地图和情报。他知道,只有充分了解敌情,才能制定出最有效的作战计划。他要确保,当战斗打响的那一刻,每一个决策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时间在紧张的准备中悄然流逝,陕军的士气在旅长的带领下日益高涨。他们知道,不久的将来,运城的每一寸土地都将见证他们的勇气和决心。而旅长,作为他们的领袖,更是以身作则,用实际行动激励着每一位士兵,准备迎接那决定性的时刻。

赵旭日点点头,目光依旧望着黄河:“告诉弟兄们,歇够了,咱就接着打。小鬼子一天不滚出中国,咱就一天不放下枪。这些牺牲的弟兄,用命守住了黄河,咱得用命把小鬼子赶出去,让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安心。”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沿着黄河岸疾驰而来,为首的是援军的师长,他跳下马,走到赵旭日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赵旅长,恭喜你!你带领的暂编第七旅,守住风陵渡,阻敌西渡黄河,立了大功!上峰已经传令,嘉奖咱全体将士,还给咱补充了弹药和兵员!”

赵旭日回了一个军礼,目光落在师长身后的骑兵身上——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手里端着崭新的中正式步枪,背后的马刀闪着寒光。补充的兵员里,有不少是关中的青年,他们背着行李,扛着枪,眼里满是报国的热血,和当初的自己,和当初的那些陕军弟兄一模一样。

“功劳是所有牺牲的弟兄的,”赵旭日沉声说,“我只是做了一个军人该做的事。只要能把鬼子赶出中国,我赵旭日,就算死在黄河边,也值了!”

师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敬佩:“赵旅长放心,全国的军队都在跟鬼子打,华北、华东、华中,到处都是战场。小鬼子虽然凶,但他们撑不了多久了。咱中国人,从来不会被外敌打垮,只要咱万众一心,总有一天,能把鬼子赶回老家!”

赵旭日看着师长,看着身边的士兵,看着那些新来的青年,看着奔腾不息的黄河,突然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血与火的沧桑,带着对牺牲弟兄的缅怀,更带着对胜利的坚定信念。

当天夜里,风陵渡的陕军营地升起了篝火。幸存的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有的擦拭着武器,有的缝补着军装,有的唱起了关中的秦腔。秦腔的调子高亢而悲壮,在黄河边回荡,盖过了河水的咆哮,盖过了远处的枪声,像是在向那些牺牲的英魂致敬,又像是在向侵略者宣告——中国的土地,一寸也不能丢;中国的人民,永远不会屈服!

赵旭日坐在篝火旁,听着秦腔,看着跳动的火苗,看着身边一张张年轻而坚定的脸。他的伤口还在疼,可他的心里,却燃着一团不灭的火。他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还有无数的战斗在等着他们,还有无数的牺牲要面对。但他也知道,只要像这样,守住每一道防线,拼尽每一分力气,总有一天,胜利的旗帜会插遍中国的每一寸土地。

夜深了,篝火渐渐熄灭,士兵们靠着武器,在滩涂上沉沉睡去。赵旭日依旧坐在河边,望着黄河的方向。河水拍打着岸边的石头,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千年的历史,又像是在为那些忠魂歌唱。

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磨得发亮的铜元,那是出发前,老母亲塞给他的,说能保平安。他把铜元紧紧攥在手里,对着黄河,对着那些牺牲的弟兄,在心里默念:“娘,儿子不孝,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但儿子是军人,要守着咱的家,守着咱的国。等把鬼子打跑了,儿子就回家,给您磕头,给您种地。”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黄河的水面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赵旭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沙,朝着营地走去。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战斗也即将打响。他的脚步依旧有些踉跄,却无比坚定。

风陵渡的血战,只是抗日战争中的一个缩影。在这片土地上,还有无数像赵旭日一样的军人,还有无数像暂编第七旅一样的部队,他们用血肉之躯,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长城。黄河滔滔,忠魂不灭,那些倒在这片土地上的英魂,会永远守护着这片山河,直到侵略者被彻底赶出中国,直到胜利的曙光,照亮每一寸土地。

黄河喋血·烽烟再起来。

天刚蒙蒙亮,风陵渡的晨雾还未散尽,赵旭日已经拄着拐杖站在了临时训练场的边缘。补充的兵员已经集结完毕,八百余名幸存的陕军老兵混在两千多名关中青年中间,晨光里,新老士兵的身影挨挨挤挤,步枪的金属光泽在雾中闪着冷光。

赵旭日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肋下的绷带每走一步都磨得生疼,可他不肯歇着。医护兵劝他回炮艇养伤,他只摆了摆手:“兵是练出来的,不是养出来的。小鬼子就在运城盯着咱,多练一天,弟兄们上战场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

训练场就设在黄河滩的空地上,地面还留着血战的痕迹——弹坑被简单填平,泥土里还嵌着弹片和未清理干净的碎骨,风一吹,血腥味虽淡了些,却依旧能钻到人骨头里。赵旭日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的士兵,新入伍的青年大多十七八岁,脸上还带着青涩,手里的步枪握得紧紧的,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而老兵们,个个沉默寡言,脸上刻着战争的风霜,他们的枪杆上还留着血渍,那是风陵渡之战刻下的印记。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是第一次摸枪,有人还没见过鬼子的模样,”赵旭日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字字清晰,透过晨雾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但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关中的庄稼汉、学生娃,你们是陕军,是守着黄河、守着关中的兵!风陵渡一战,咱五千弟兄,折了四千多,他们的血淌在这黄河滩上,不是白流的——是为了让咱能站在这里,能把小鬼子赶出去!”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黄河的方向:“这河,是咱的母亲河,背后是咱的爹娘、咱的媳妇娃、咱的一亩三分地。小鬼子想过了黄河,占咱的地,杀咱的人,咱能答应吗?”

“不能!”我坚定地回答,声音在空旷的河岸回荡。我紧握手中的步枪,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那滚滚的黄河水,看到对岸的敌人。我身边的兄弟们也纷纷点头,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屈和愤怒。

“咱们得守住,为了家,为了国,为了咱们的子孙后代能有安宁的日子过。”我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沉重。我们都知道,这场仗不容易,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股力量,那是对家园的热爱,对和平的渴望。

“咱们的兄弟部队已经在河对岸布防了,咱们得赶紧过去支援。”我指挥着,带领着队伍沿着河岸快速前进。我们踏过泥泞的河滩,穿过密布的芦苇丛,每个人都在心中默念着同一个信念:保卫黄河,保卫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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