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夜闯陈府，仇人相见（1 / 1）
寅时过半，陈家府邸的喊杀声已经炸开了锅。议事厅门口，沈岩的巨盾死死抵着冲上来的护卫，盾面被长刀砍得“铛铛”作响，灵力波纹像水纹似的层层扩散；萧战的巨斧每挥一次，就有一个护卫被震飞，斧刃上沾着的血珠甩在青石板上，晕开点点暗红。可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杨渊那标志性的怒吼声穿透夜色：“李一凡！你给老夫站住！”
李一凡握着九龙噬魂枪的手青筋暴起，枪尖离陈河的喉咙只有半寸。陈河吓得尿了裤子，瘫在地上连连磕头：“饶命啊！我知道陈奎的秘密！他当年不仅烧了李家祖祠，还私藏了你们李家的半块玉佩！”这句话让李一凡眼神一凝——他从陈海的神魂记忆里确实看到过“玉佩”的碎片，只是没敢确定和陈奎有关。
“凡哥！没时间了！杨渊的气动境威压已经到街口了！”苏牧辰抱着几面阵旗跑过来，额角全是汗，“我在后门布了‘迷踪阵’，能拖他们一炷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一凡咬了咬牙，手腕一送，枪尖刺穿了陈河的喉咙。“噗”的一声，陈河的惨叫卡在喉咙里，眼睛瞪得滚圆。李一凡抽出枪，甩去血珠：“撤！按原计划在城外破庙汇合！”
众人跟着李一凡往后门跑，刚穿过月亮门，就看到苏牧辰布下的阵旗已经亮起淡蓝色的光。“这阵能让他们误以为我们往城北跑。”苏牧辰推了李一凡一把，“你真要独自留下找陈奎？那老东西是开元境后期，还在自己府邸里，太危险了！”司马静拉住李一凡的胳膊，从储物袋里掏出个瓷瓶：“这是‘隐息丹’，能彻底掩盖你的灵力波动半个时辰；还有‘破甲散’，要是他穿了宝甲就撒在枪尖上。”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没阻止，只是反复叮嘱，“我在破庙等你，半个时辰不出来，我就带人生火救你！”
李一凡按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放心，开元境后期而已，我能应付。”他戴上之前的黑面罩，转身钻进旁边的夹道——这是他从陈海记忆里找到的陈家密道入口，能直接通到内院。萧战还想再说什么，被冷轩拽住了：“相信凡哥，我们先撤，别拖他后腿。”几人快速钻进“迷踪阵”，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夹道里又黑又窄，弥漫着霉味和老鼠跑动的窸窣声。李一凡踩着《踏云步》，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干燥的地面上，避免踩碎瓦片发出声响。陈海的记忆果然没错，这条密道是陈家早年用来偷运货物的，如今废弃了，却成了他潜入的捷径。走了约莫一炷香，前方出现一丝微光，是密道的出口，正对着陈府内院的假山。
他悄悄推开出口的石板，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内院的巡逻比外院严密些，六个护卫分成两组，提着灯笼来回走动，灯笼的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护卫们的脸色都很紧张，嘴里还在嘀咕：“刚才前院的动静好大，听说陈河长老被杀了？”“可不是嘛，李一凡那煞星真敢闯咱们陈府！幸好大长老在书房坐镇，不然咱们都得完蛋。”“大长老可是开元境后期，那煞星来了也是送死！”
李一凡冷笑一声，从储物袋里摸出枚石子，屈指弹向假山另一侧的花丛。“哗啦”一声，花瓣散落，巡逻的护卫立刻被吸引过去：“谁在那里？！”趁着他们分神的瞬间，李一凡像一道黑影窜出，脚下《灵蛇步》变幻，身体贴着墙根滑过，刚好绕到两个落单护卫的身后。他左手捂住第一个护卫的嘴，右手短刃（冷轩临时借他的）在其颈动脉上轻轻一划，护卫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软倒在地；另一个护卫刚察觉不对，李一凡已经欺身而上，手肘撞在他的太阳穴上，“咚”的一声闷响，护卫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整个过程不到三息，干净利落。
他拖走两具尸体藏在假山后，顺着墙根往内院深处走。陈奎的住所叫“奎星院”，在陈府最靠里的位置，门口挂着两盏写着“陈”字的大红灯笼，比其他院落的灯笼更亮，显然是身份的象征。院门口站着四个护卫，都是开元境初期修为，手里握着长刀，眼神警惕地盯着四周，腰间还挂着信号符——这是防止有人偷袭的手段。
李一凡趴在墙头上，观察着护卫的站位。四个护卫呈“品”字形站着，互相能照应到，硬闯肯定会打草惊蛇。他从怀里掏出司马静给的“迷魂粉”，倒在手里，趁着夜风吹向院子的瞬间，轻轻一吹，粉末顺着风飘进院子。迷魂粉无色无味，开元境初期的修士根本察觉不到。很快，四个护卫就开始打哈欠，眼神变得迷离，其中一个甚至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李一凡趁机翻身入院，落地时连灰尘都没扬起。他走到睡着的护卫身边，短刃划过，无声无息解决掉，接着又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另外三个已经昏沉的护卫。奎星院里很安静，只有书房的窗户还亮着灯，里面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像是茶杯被摔碎的声音。李一凡放轻脚步走过去，贴在窗根上，听到里面传来陈奎烦躁的咒骂声。
“废物！都是废物！”陈奎的声音又粗又哑，带着压抑的怒火，“陈武死了！陈河也死了！李一凡那小杂种怎么就杀不完？！玄清道人那边还没消息，杨渊和黄猛又来掺和，这陈府要完了吗？！”接着是踱步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在书房里来回回荡，能想象出他焦躁的样子。
李一凡握紧了九龙噬魂枪，枪身龙纹在黑暗里泛起淡淡的红光，像是在呼应他翻涌的杀意。从陈海的神魂记忆里，他看得清清楚楚——十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就是这个陈奎，穿着黑色的棉袍，手里举着火把，一脚踹开李家祖祠的大门，嘶吼着“烧！给我烧干净！一个牌位都别留！”祖祠里的香火味和木头燃烧的焦臭味，还有族叔们护着牌位被烧死的惨叫声，一幕幕在他脑海里闪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来。
“当年烧了李家祖祠，按理说那小杂种不该活着才对……”陈奎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恐惧，“杨烈那老东西明明说把所有余孽都烧死了，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难道是……是李家那半块玉佩的缘故？”他提到玉佩，李一凡的眼神更冷了——那是李家的传家宝，据说能护佑神魂，当年父亲就是把玉佩塞给年幼的他，他才在火海里活了下来。
书房里又安静了片刻，接着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李一凡透过窗纸的缝隙往里看，只见陈奎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锦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满是皱纹，右眼角有颗黑痣——和记忆里那个举着火把的刽子手一模一样。他正蹲在书柜前，翻着一个木盒，里面似乎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行，不能再等了。”陈奎喃喃自语，“等天亮就带着家眷逃去青岚宗，玄清道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李一凡知道不能再等了，要是让陈奎跑了，再想找到他就难了。他后退两步，深吸一口气，体内气动境的灵力运转到极致，脚下猛地发力，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窗户。“哗啦”一声，木质的窗棂被撞得粉碎，玻璃碎片飞溅，李一凡的身影裹挟着浓烈的杀意，出现在书房中央。
陈奎吓得浑身一僵，手里的木盒“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是半块玉佩，和李一凡身上的那半块一模一样！他抬起头，看到了李一凡手里那柄泛着红光的长枪，看到了面罩下那双满是杀意的眼睛，瞬间认出了他：“是你！李一凡！”
李一凡没有废话，九龙噬魂枪直指陈奎的胸口，枪尖的红光几乎要灼伤陈奎的皮肤。他摘一个字都带着血海深仇：“老狗，还记得李家祖祠的大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