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收割者之谋，时空谜局（1 / 2）
黑袍身影端坐于能量屏障之后的黑色王座，两点猩红的目光穿透虚空，锁定在“星梭”之上。那古老威严的意识波动，如同实质的重压，沉甸甸地落在每个人的精神层面。
“意料之外的访客……持有‘秩序碎片’的……变数文明……”
“你们……比我们预计的……来得……要早……”
“星梭”舰桥内，空气仿佛凝固了。雷和特战队员们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武器扳机上，李哲的额头渗出汗珠，快速扫描着周围数十艘黑色飞船的能量读数——它们呈完美的包围阵型，炮口若隐若现的暗紫色光芒表明已进入攻击预备状态。
铁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将意识通过“星梭”的放大系统，回应那道古老的存在：
“看来你们早就注意到了我们。‘收割者’？这就是你们的自称？”
屏障上的黑袍身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那两点红光闪烁了一瞬：“收割者……不错的……称谓……虽然……不够……准确……我们……是‘观察者’……与‘平衡者’……更是……‘收藏家’……”
“你们……手中的‘秩序碎片’……本应……在更合适的时机……被‘收藏’……你们的……活跃……打乱了……既定的……节奏……”
“收藏？”铁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汇，联想到王胖子调查到的中间人代号，“你们像收集标本一样，收集宇宙中的关键物品和文明精华？甚至包括……灾难的‘果实’？”
“宇宙……遵循……循环……与……平衡……”黑袍身影的意识波动带着一种超然的漠然，“文明的……崛起……与……陨落……秩序的……建立……与……崩坏……都是……循环的……一部分……蕴含……独特的……‘信息价值’……”
“‘囚笼’的……松动……典狱长的……疯狂……吞噬者的……悸动……这些……都将……产生……珍贵的……‘高熵信息结晶’……本应是……我们……此次周期的……重要……收藏品……”
“而你们……这个……意外诞生的……‘星尘文明’……你们的存在本身……你们与‘秩序碎片’的共鸣……更是……意料之外的……稀有样本……”
真相如同冰冷的刀刃，剖开了迷雾，露出了背后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图景！
这些自称“观察者”与“收藏家”的存在，根本不在乎文明的生死存亡，他们如同站在时间长河之外的冷酷看客，只对宇宙戏剧中产生的“稀有信息”感兴趣！他们甚至在等待“囚笼”崩溃、吞噬者肆虐，以收获那灾难中诞生的所谓“高熵信息结晶”！
一股混合着愤怒、荒谬与冰冷恐惧的情绪，在铁柱心中翻腾。人类文明，希望环带，无数人的挣扎与奋斗，在这些人眼中，竟然只是“稀有样本”和打乱了他们“收藏节奏”的意外因素？！
“所以，你们派飞船潜入太阳系，盗取技术，悬赏情报，都是为了更好地‘观察’和‘收藏’我们？”铁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压抑的怒意。
“必要……的……数据收集……与……风险评估……”
黑袍身影坦然承认，“你们……的‘星尘’能量……具备……有趣的……‘活性’与‘变数’……你们的……意识网络……也……颇有……研究价值……但……你们……接触‘秩序碎片’……并……试图……干扰……‘囚笼’进程……这……越界了……”
“交出……碎片……退出……这场……循环……你们……尚可……作为……观察样本……继续……存在……否则……”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否则，就提前将我们‘收割’或‘清除’，以维护你们所谓的‘既定节奏’？”铁柱冷笑，心中的怒火反而化为了更加冰冷的决绝，“很抱歉，我们不是你们橱窗里的标本。我们的命运，由我们自己决定。”
“愚蠢……的……固执……”黑袍身影的意识波动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一丝不耐烦的冰冷，“你们……不了解……面对的……是什么……典狱长的……秩序暴政……吞噬者的……终极虚无……都不是……你们……这个……新生文明……能够……抗衡……”
“交出碎片……是……保存……你们……文明火种的……唯一……理性……选择……”
“理性？”铁柱挺直脊梁，目光如炬，透过舷窗直视那两点红光，“放弃抗争，坐视灾难降临，然后像小白鼠一样被你们观察、研究，甚至在未来某个时刻被‘收藏’？这不是理性，这是屈服！”
他猛地提高声音，意识中灌注了不屈的信念：“我们或许年轻，或许弱小，但我们有选择战斗的权利！有守护家园的决心！有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勇气！这就是我们文明存在的意义，不是你们冰冷的数据能够衡量的！”
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不仅是在回应黑袍人，更是在坚定自己和所有同伴的信念。
黑袍身影沉默了片刻，那两点红光微微闪烁，似乎在重新评估。良久，它的意识再次传来，却带上了一丝……奇异的兴趣？
“有趣……非常……有趣……的……反应……”它的波动中竟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赞赏”？“强烈的……生存意志……对抗命运的……叛逆性……这本身……就是……极具价值的……‘信息特质’……”
“或许……你们的样本价值……比我们……最初评估的……更高……”
但它的话锋随即一转，变得冰冷而残酷：“然而……‘秩序碎片’……必须……回收……它的存在……已经……严重干扰了……我们对‘囚笼’事件的……观察模型……”
“你们……有……两个……选择……”
“一……主动交出……碎片……我们……可以考虑……将你们……列为……长期观察样本……提供……有限的……保护……”
“二……我们……亲自……取回……代价是……你们文明的……部分……将被……作为……此次行动的……损耗……数据……‘收藏’……”
赤裸裸的最后通牒！
“星梭”内气氛紧绷到了极点。雷看向铁柱，等待指令。李哲的手指悬在紧急跃迁按钮上方，但周围的空间已经被某种力场隐隐锁定，跃迁风险极大。
铁柱的大脑飞速运转。硬拼？对方数十艘战舰，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蜂巢基地和黑袍首领，胜算渺茫。妥协？交出钥匙碎片，等于放弃了对抗典狱长和吞噬者的最重要筹码，将命运寄托于他人的“观察”与“有限保护”，这绝不可接受！
必须寻找第三条路！一个既能保住碎片，又能暂时摆脱困境的办法！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如同凝固在琥珀中的黑色飞船，扫过那巨大的蜂巢结构，扫过能量屏障后模糊的黑袍身影……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雏形，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如果我们选择……第三种呢？”铁柱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挑衅。
“第三种？”黑袍身影的意识波动带着疑问。
“你们自称‘观察者’和‘收藏家’，最看重的是‘信息’和‘样本’的‘价值’，对吧？”铁柱不紧不慢地说，“那么，一个在绝境中创造奇迹、在多方夹击下生存下来、甚至可能改变‘囚笼’事件走向的文明样本……是不是比一个乖乖交出碎片、沦为被动观察对象的样本，更具‘收藏价值’和‘研究价值’？”
黑袍身影的红光再次闪烁，没有立即回应。
铁柱继续加码，语气中带着一种自信的锋芒：“典狱长已经疯了，吞噬者随时可能破封。这场大戏的高潮即将到来。你们现在强行介入，拿走碎片，固然能维持所谓的‘观察模型’，但也会让这场大戏失去最大的变数和悬念。一个……提前知道结局的戏剧，还有观察和收藏的价值吗？”
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筹码：“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碎片暂时由我们保管，我们继续按照自己的方式参与这场‘循环’。你们可以继续观察，甚至……在合理范围内，不直接威胁我们生存的前提下，进行你们的数据收集。作为回报，在事件结束后，我们可以向你们开放部分关于‘星尘’和‘意识矩阵’的非核心研究数据。这样，你们既能获得更真实、更动态的观察样本，也可能收获意想不到的‘信息结晶’。”
这是一个大胆至极的提议！将自身文明作为“赌注”和“筹码”，与高维的“观察者”进行谈判！
黑袍身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能量屏障上的光影微微波动，显示其内部正在进行复杂的运算和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