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库
会员书架
首页 >都市重生 >走出小西山 > 第144章 狗头金非鸡肋后备创作员 通化笔会收获盆满钵满

第144章 狗头金非鸡肋后备创作员 通化笔会收获盆满钵满(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王振江大叔到吉林通化倒卖木材发了财,盖了一处房子。老叔也到吉林通化倒卖木材,被骗得身无分文回不了家。他给人干了两个月木匠活,挣足了路费,才狼狈地回到小西山。这是我第一次关注通化,知道是吉林省靠近边境的一座山城。我还了解到,通化发生过许多历史事件,说明这座边境小城非同一般。

抗战胜利后,通化是中共中央在东北建立的第一个根据地,第一个军事大后方。我党、我军的许多机关、学校先后进驻通化。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满洲国”皇帝溥仪宣告“退位”,由通化飞到沈阳。第二天他准备再换飞机逃往日本,被苏联红军俘获押往苏联。一九四六年二月三日,被关押在通化的万余旧日本军人,在国民党策动下进行武装暴动。东北民主联军事先掌握情报,端除国民党暴动指挥部,以有限的兵力粉碎了敌人的疯狂反扑,打死暴乱分子四千余人,其中三千多名是日本人。据说敌人的尸体,就地丢进浑江冰窟窿里面喂鱼,甚至造成江水堵塞。一九四六年三月,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正式成立,并与航空总队合并。位于通化市东昌区江南村的原通化飞机场,成为航校飞行训练场地。

我了解通化只是出于好奇,不是去倒木材也不是去干木匠活。更没想过,此生能不能去通化。假如军区不举办这次笔会,我此生真不一定去得了通化。

传说老家西庙山上,有人看见一个穿红肚兜的小胖孩,人一走近就没了。一个南蛮子识宝,小胖孩是千年“棒槌(人参)”。南蛮子施计在小胖孩手腕上栓了根红线,一点点把“棒槌”拔离地面得宝。大概我也是个“棒槌”吧,被长白山那边的挖参人发现,铁道线是栓在我手脖子上的红线,被拔离去往通化。

六月下旬,我带上中篇小说《牛黄》等几篇小说稿,乘火车从大连到沈阳,再换乘去通化的火车,参加军区文学创作笔会。我虽然经历不少世面,见过各种场合,第一次参加军区笔会,仍心怀忐忑诚惶诚恐。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全军区的专业作家、业余作者云集,他们有的名字如雷贯耳,有的名字耳熟能详。我来自偏僻的海岛,灰溜溜地回去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火车喧嚣了七、八个小时,终于到达通化市火车站。

通化市和别的城市没什么两样,无不是地理环境、建筑物和人的有机结合。流入市区的浑江又叫佟家江,将城市分为新、老两座市区。要不是江面横亘着一座大桥,我还以为脚下是小西山,彼岸是南岛子呢。我下了火车刚出检票口,只见胡世宗主任和好几位干部接站。大概军区文化部首长,和我乘坐同一列火车。我刚要低头避开,胡主任喊我的名字。我急忙走过去敬礼。原来他亲自带了几位作者,专门来火车站接我!大家一一给我敬礼,介绍自己,抢着为我拿提包。

我这才知道自己早已经名声在外,只是墙内开花墙外香。

我们住在老市区部队招待所,来自丹东某部干事王福田,和我住在一个房间。

作者们到齐之后,胡主任召集大家开会。他说:“军区举办这次笔会的目的,是为了出新人、出好作品,不但要在地方刊物上发表,还争取在解放军文艺发表。为了发现、培养人才,今年参加笔会的人数多于往年。在座的业余作者当中,只有少数人发表作品。在解放军文艺发表作品的业余作者,除了要塞区宣传科长郝中夙,再就是广鹿守备区的董太锋。以前进创作室的门槛低,有的专职创作员,也没在解放军文艺上发表过作品。军区文化部长朱亚楠十分重视这次笔会,准备抽时间前来看望大家。创作室主任王中才,着名军旅作家刘兆林等,也将和大家见面,进行辅导。我们的作品有了眉目之后,解放军文艺、鸭绿江杂志等编辑,都来笔会组稿。大家要珍惜这次机会,写出好作品,为军区争得荣誉。”

胡世宗是创作室副主任,在讲话中几次提到我,如何在艰苦的条件下搞创作。最后,胡主任说:“董太锋,你向大家介绍一下创作体会。”我措手不及,说:“主任,去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说:“你随便讲,讲到哪儿算到哪儿。”

我讲了一个小时,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不时被笑声和掌声打断。我向座位上一看,大家都在认真记录,就连胡主任也在记录。过了午饭时间,我仍滔滔不绝意犹未尽。炊事员催促几次,胡主任才宣布结束。我仿佛以前的自己在讲现在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在讲以后的自己。大家既读过我的作品,也熟悉我的情况,也知道了关于我的故事。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有人关注,大家除了叫我的名字,还喊我作品中的人物名字。大家请我看稿子,请教这样那样的问题。

我仿佛来到另一个高三连,也“有事找文书”了。我在岛上和岳父家里是鸡肋,在这里成了狗头金,一切不良情绪烟消云散。和参加《海燕》杂志社举办的笔会一样,除了集体活动,大部分时间个人写作。我把中篇小说《牛黄》交给胡主任,惴惴地等待他的“判决”。他看过之后没作任何评价,说等王中才主任来了,给他看过之后再听听他的意见。那天上午,胡主任召开紧急会议。

他仿佛有难言之隐,牙疼上火。作者来自军区不同的部队和单位,他不好意思直接批评。他观察了几天看过几篇作品,大多数作者都能抓紧时间创作。有的同志不是搞创作,是来散心的,除了逛街还打起了扑克,总之一句话“不带架”。他表扬我和王福田,作品已经完成,仍创作新的作品,每晚写到半夜三更。

王中才主任和刘兆林一行来到通化。他们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和蔼可亲没有棱角,都是千筛万选的军中翘楚。美中不足的是,他们似缺少点儿阳刚之气,倒像一群宗教界人士。我自惭形秽胆战心惊,扪心自问夜不能寐,品评自己是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他们的作品中也没有坏人,偶然出现一个对立面,也比我好上许多倍。我这才领悟胡主任讲的“路坑”的故事,做人远比写作更重要。

成功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也同样。我除了中篇小说《牛黄》、短篇小说《梅花结》等,还在创作新的短篇小说《在那片浓荫下》。王中才主任原是解放军文艺散文组组长,我的第一篇散文《书架》由他所编,他亲笔给我写信。他的短篇小说《三角梅》和《最后的堑壕》,都被评为全国优秀短篇小说。他看过我的中篇小说《牛黄》之后,马上召集开会,肯定地说:“我们现在这群作者中间,肯定有藏龙卧虎之人。董太锋把农村、农业、农民写透了,写到骨髓,篇篇都是好东西。在我看过的农村题材作品中,没有超越《牛黄》。作品中人物‘胡桃仁’,比‘五爷’刻画得更加入木三分,作者具有深厚的生活底蕴和文学功底。”

我以为王主任暗示:作者堪比“胡桃仁”同类,急忙解释:“我没干过胡桃仁那些坏事。”王主任板起脸:“曲波塑造了坐山雕,他就是坐山雕啊?”有的作者看过《牛黄》,说:“我看没有主任说的那么好。”王主任较真:“我要是看错了,说明我的眼睛瞎了。”他也指出我作品中的不足,说我看书少,要多看书。他大概忘记我在散文《书架》里,叙述偷书的经历,早在少年时代已经把书看完。他到北京开会提前离开,带走了《牛黄》,亲自推荐到某国家级大型杂志社。

郝科长也被守备师确定转业,来通化参加笔会,不如说告别。头几年,他在《解放军文艺》上发表短篇小说《有这样一个小女兵》。“两山轮战”中,他作为作家采访团成员亲赴前线采访体验,回来后,在全要塞区介绍在前线的所见所闻。他不负众望,写出中篇小说《我们去打仗》,发表在《青年文学》杂志上。他的长篇小说《走向死地》,也以自卫反击战为背景,已经脱稿,我和兰景林帮他誊写。胡主任苦苦挽留,让他留在创作室。他竞争市政府秘书长职位,和许多官员作家一样,想鱼和熊掌兼得。他曾经是我的直接领导,征求我的意见。

我帮他分析目前处境和利弊关系,竞争秘书长希望渺茫。与其到地方做鸡头牛后,不如进创作室做专职创作员。人不脱军装,不影响仕途还当作家,这才是真正的“鱼和熊掌兼得”。人各有志,他仍想到地方干一番大事业,并做为第一选择。他为部下入党提干提职创造一切条件,遇上这样的领导也是运气。他辽北大汉面相粗犷,我们背地叫他土匪头子,但是,他又没有大块肉大碗酒的酒量。

那天,胡主任为他饯行,他心事重重喝得酩酊大醉。我把他扶回房间,他吐得一塌糊涂。我为他清理干净,收拾东西。他说:“王主任和胡主任对你非常器重,有望在两年之内进创作室。”他还披露,有的老作者已经多年没发表作品,正准备转业。他来去匆匆,坐晚上火车回大连,我和胡主任前去送站。

各杂志社领导和编辑,陆续来到通化。《鸭绿江》杂志社刘琪华主任和编辑于化龙,看过我的短篇小说《梅花结》,提出了修改意见,拟发表后角逐“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刘主任是经历抗美援朝战火洗礼的志愿军女战士,果断干练坚毅。她和我谈了许多:“你的作品有二胡一样宽广的音域,语言幽默而有个性,鲜活不失老辣,直白又富含哲理,王主任和胡主任对你的评价恰如其分。”

她说:“你的生活经历,在现在的年轻人当中绝无仅有。你对文学的感悟,绝非一朝一夕形成。你的小说冲击力,如同惊涛拍岸,在立意上,像探矿一样进行过深刻挖掘。对你来说,发表中篇小说和短篇小说,只是一场大戏的序幕。你要继续积累素材写长篇小说,写传世之作。等你不断有了生活积累和更深的感悟,自然会知道写什么怎么写。我送你一句话:虎气必腾上,龙身宁久藏。”

当下,谁的作品被评上全国优秀短篇小说,不但在人间的千军万马中挤过“独木桥”,到了阴间也肯定过得了“奈何桥”,否则不会频频有诗人和作家卧轨割颈,并倍受仿效推崇。我在辽宁文学院,看见有学员站在岌岌可危的建筑边缘进行濒死体验,大概在冥冥中,听见了钢印轧在“过桥证”上的“咔咔”声。

某作者一篇小说,与全国优秀短篇小说擦肩而过,概率如同近地小行星撞击地球。他的真爱已和情敌结婚,被他在婚床上成功地上演了一场虎口夺羊。

大家坐了几个小时火车,沿江在二道白河车站下车,游览长白山天池。景区没修路,游客们在一块块大山石之间向天池攀登。山区气候比海岛还诡谲乖戾,一会儿阳光普照,顷刻间大雨滂沱。我和王福田没带雨伞,边走边避雨,落在后面。某编辑和“笔会大姐”挤在一把小女伞下,紧紧地楼着大姐的纤腰,大姐幸福地勾着编辑的脖子。见我俩上来,两个人靠得更紧,幸福得差点儿融化。

编辑昨天刚到今天得手,功夫果然了得,让我等爱情蜗牛望尘莫及。

长白山天池是一座休眠火山,火山口积水成湖。夏天,池水比天还蓝,冬季,冰面比白还雪,被十六座山峰环绕。天豁峰和龙门峰间一线狭道池水飞泻,遂成长白瀑布,松花江是正源。我和王福田攀到山顶,浑身早已被雨水湿透。

山下炎炎夏日,天池边覆盖着厚厚一层积雪,除了“天池怪兽”,这也够上一道奇观了。对面的白头山和茂密的原始森林,笼罩在灰蒙蒙的雨雾之中。

岸边浅水面,游人祈福扔进的镍币,铺了若隐若现的一层。我掏出口袋里的几枚钢币,扔进了水中,在池面上努力搜寻。除了四周山峦和森林倒影,哪有什么水怪?有人说水怪是上古时期的恐龙,有人说是翻车鱼,还有人说是蛇颈龙。

一百年前,有人就在这里发现水怪,以后的目击者更是达到上千次。即使“水怪”存在,也见怪不怪。倒是坐火车返回通化,我看见车窗外面,确确实实一个蛇颈龙“水怪”!一个孩子肩背一件巨大的乐器,乐器盒子倒酷似水怪。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