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海飞虹:元朝许夫人抗元秘史(2 / 2)
出发前的夜晚,许夫人将那本南洋秘册交给陈吊眼:“这是许家的心血,也是我们抗元的希望。若我遭遇不测,你一定要带着义军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元军赶出中原。”陈吊眼紧紧抱着她,泪水浸湿了她的铠甲:“我等你回来,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许夫人乔装成商人的妻子,混入了泉州城。她通过当年许家的旧部,与蒲师文取得了联系。在泉州城外的一座破庙里,两人相见。蒲师文看着眼前这位身着布衣却眼神坚毅的女子,感慨万千:“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成了抗元的英雄。”
许夫人直言不讳地劝说蒲师文反戈:“你叔父背叛大宋,屠杀汉人,早已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如今元军暴虐,百姓民不聊生,你若能弃暗投明,与我们共同抗元,将来定能洗刷蒲家的污名。”蒲师文犹豫了,他知道叔父对自己疑心颇重,若稍有不慎,便会满门抄斩。
就在两人商议之际,蒲寿庚的亲兵突然包围了破庙。原来,蒲师文的一个随从向蒲寿庚告了密。蒲寿庚早就对这个“心怀异心”的侄子有所防备,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他的行踪。许夫人当机立断,拔出藏在袖中的短剑,拉着蒲师文从破庙的后门突围。
突围过程中,蒲师文为了掩护许夫人,被元军的乱箭射中。临终前,他将一枚刻有泉州粮仓密码的玉佩交给许夫人:“泉州的粮仓都在……都在东湖边,用这个……可以打开……”许夫人含泪接过玉佩,在亲兵的掩护下,沿着当年逃出泉州的路线,再次冲出了这座让她家破人亡的城市。
许夫人带回的玉佩与蒲师文的死讯,极大地激发了义军的斗志。陈吊眼率领大军,以许夫人提供的情报为依据,夜袭泉州东湖粮仓,夺得数十万石粮食与大量兵器。消息传到元大都,元世祖忽必烈震怒,任命大将史弼为帅,率领五万大军南下,围剿漳州义军。
史弼吸取了唆都兵败的教训,采取了“步步为营,分进合击”的战术。他一方面派大军正面进攻义军的山寨,另一方面派水军封锁闽江,切断义军的水上补给线。面对数倍于己的强敌,许夫人与陈吊眼决定兵分两路:陈吊眼率领主力在漳州正面迎敌,许夫人则率领水军在闽江口阻击元军的水师,确保后勤补给线的畅通。
闽江口的海战异常惨烈。元军的战船高大坚固,配备了先进的回回炮(一种投石机),而义军的战船多是小型渔船改装而成,实力相差悬殊。许夫人亲自站在旗舰的船头,指挥水军利用闽江口复杂的水文地形,与元军展开周旋。她让士兵将装满火药的陶罐扔到元军的战船上,利用火药爆炸的威力破坏元军的战船。
战斗中,一枚回回炮发射的巨石击中了义军的旗舰,船身瞬间裂开一个大洞,海水不断涌入。许夫人的左臂被飞溅的木屑划伤,鲜血染红了她的战袍,但她依然镇定地指挥士兵堵漏、反击。就在这时,元军的水师统领认出了许夫人,下令集中火力攻击她所在的旗舰。
危急关头,许夫人的亲兵将她推上一艘小船,自己则率领剩余的士兵驾着旗舰冲向元军的主舰,与元军同归于尽。小船在混乱中顺着水流漂离了战场,许夫人回头望去,旗舰在熊熊烈火中沉没,海面上漂浮着义军士兵的尸体与破碎的战船残骸,海水被染成了暗红色。
许夫人率领残部回到漳州时,得知陈吊眼的义军主力在元军的围攻下已经损失惨重,被迫撤退到云霄山区。她不顾自身的伤势,立刻率领水军剩余的兵力,携带粮草前往支援。在云霄山的山道上,义军与元军再次遭遇。许夫人手持长剑,身先士卒冲向敌阵,她的青布披风在乱军中飞舞,如同一只浴血的凤凰。
元军士兵见到这位勇猛的女将,纷纷心生畏惧。史弼在阵前大喊:“活捉许夫人者,赏黄金千两,官升三级!”重赏之下,元军士兵疯狂地冲向许夫人。许夫人连续斩杀数十名元军士兵,长剑已经卷刃,身上也多处受伤,但她依然不肯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射中了许夫人的胸口,穿透了陈吊眼送给她的护心镜,深深刺入她的心脏。许夫人踉跄了一下,从马上摔了下来。陈吊眼在阵中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他疯狂地冲向许夫人,将她抱在怀中。“夫人,你坚持住,我们还要一起赶走元军,一起回泉州……”
许夫人虚弱地睁开眼睛,从怀中掏出那半片铜鱼符,放在陈吊眼的手中,与他手中的另一半合在一起,组成了完整的鱼形。“吊眼……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那本秘册……藏在……漳州城的……老榕树下……将来……会有用的……”
说完这句话,许夫人的头歪向一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陈吊眼抱着她的尸体,发出了悲痛的怒吼,他率领义军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却终究寡不敌众,被迫突围。史弼找到了许夫人的尸体,为了炫耀战功,他下令将许夫人的头颅砍下,悬挂在泉州城的城门上示众。
消息传到漳州,许家的旧部与义军的残兵悲痛欲绝。当晚,几名忠心的义士兵冒死潜入泉州城,将许夫人的头颅从城门上取下,与她的尸身合葬在漳州城外的红土坡上。他们在墓前种下了一棵山茶树苗——那是许夫人最喜欢的花,象征着她坚韧不拔的品格。
许夫人牺牲后,陈吊眼继承了她的遗志,继续率领义军在闽粤地区抗元,直到至元十九年(1282年)兵败被俘,英勇就义。虽然义军最终失败了,但许夫人与陈吊眼的抗元事迹,却在闽粤地区广为流传。当地的百姓为他们建立了祠堂,将许夫人尊为“畲族圣母”,每年都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
元朝统治时期,许夫人的故事被列为禁书,却依然通过民间口头传说的方式传承下来。明朝建立后,朱元璋为了表彰许夫人的忠勇,追封她为“忠烈夫人”,并在漳州为她重建了陵墓。那本被许夫人珍藏的南洋秘册,也被陈吊眼的后人找到,献给了明朝政府。明朝郑和下西洋时,这本秘册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郑和制定航海路线的重要参考。
如今,在福建漳州、泉州等地,依然保留着许多与许夫人相关的遗迹。漳州云霄县的许夫人庙,香火鼎盛,每年都有来自海内外的畲族同胞与汉人百姓前来祭拜。泉州晋江县的许氏宗祠中,摆放着许夫人的画像,画像中的她身着铠甲,手持长剑,眼神坚毅,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她用生命扞卫的土地。
在许夫人的故乡晋江,流传着这样一句民谣:“闽海飞虹照丹心,红土坡上葬忠魂。畲汉同心抗元虏,巾帼英名万古存。”这句民谣,不仅讲述着许夫人的英勇事迹,更承载着中华民族坚韧不拔、团结御侮的精神。
许夫人的故事,是中国古代女性历史的一抹亮色。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打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桎梏,用自己的智慧与勇气,在烽火硝烟中书写了属于女性的传奇。她的一生,是为家国情怀而战的一生,是为民族尊严而战的一生。她的英名,如同闽江口的长虹,永远映照在历史的天空中,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
如今,当我们站在闽江口的沙滩上,望着滔滔江水,仿佛依然能看到那位身着青布披风的女将,率领着义军战船,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奋勇杀敌。她的精神,如同那片红土坡上的山茶花,历经千年风雨,依然绽放出鲜艳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