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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皇上,您漏算了一件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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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题:“若河西走廊水源枯竭,火薯之后,当改种何物以续生机?”

第三题:“绘一图,示天下可耕之荒地,并陈其由。”

消息传出,无数寒门子弟奔走相告,视之为登天之梯。

而那些世代相传的贵族私学,却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此等“奇技淫巧”不过是哗众取宠,有辱斯文。

考试当日,咸阳城西的考场之外,竟黑压压地聚集了近两千人。

他们之中,有衣衫褴褛却双眼放光的少年,眼中跳动着烛火般的希望;有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农,粗糙的手掌摩挲着竹简边缘;有在战场上断了臂膀的戍边残卒,独臂挽着包袱;甚至还有几个常年奔波于丝路的商旅账房,怀中紧抱着算筹与地图。

墨鸢担任主考官,她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只是在每一份她认为合格的卷子上,重重盖下一方朱红的“实”字印。

那一声声“啪”的落印声,宛如春雷滚过冻土。

放榜之日,万人空巷。

高悬于榜首的名字,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石伢,十二岁,来自北地郡的牧童。

考官初时疑心他舞弊抄袭,可严加查证之后,却震惊地发现,这孩子竟是全靠着在乡间听巡行院宣讲员宣讲《赤壤君语录》,一字一句记下来的!

他回答第三题时,画的那幅地图粗拙不堪,线条歪歪扭扭,像孩童涂鸦,可在边缘空白处,一行稚嫩字迹赫然写着:“俺听巡行官讲,再往西有大片荒地,也能种粮。”

我亲自在赤壤堂接见了他。

那是个黑瘦干瘪的孩子,穿着打补丁的麻衣,鞋底磨穿,露出脚趾。

可当他仰起头时,一双眼睛亮得像草原上的星辰,映着灯烛,也映着远方。

我问他,为何要来考工经院。

他用带着浓重边地口音的话,大声说道:“俺想让俺娘,冬天不吃树皮!”

一言既出,满堂俱静。

连一向冷峻的墨鸢,都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瞬,我无比确信,我做对了。

当晚,嬴政微服来访。

他没有穿那身威严的龙纹黑氅,只着一袭常服,走入灯火通明的赤壤堂。

罕见地,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这一招,釜底抽薪,比朕派兵拓十郡还厉害。”他看着桌上那份录取名册,目光最终落在了“石伢”的名字上。

我正欲谦辞,他却话锋一转,

“朕已下令,今后凡新设都护府,其长官人选,必须先入工经院考核,合格者方可上任。”

我心头剧震,这无疑是将工经院的地位,瞬间拔高到了与朝廷选官并列的程度。

可随即,一股更深的不安攫住了我。

他看到的,是人才如何为他所用。

而我看到的,是这个体系本身最致命的弱点。

他漏算了一环,最关键的一环。

我缓缓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他面前,直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帝王双眼。

烛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与他的身影交错在一起。

“皇上,您忘了问一件事。”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您忘了问,谁来教这些未来的长官,谁来教这些未来的老师?”

我步步紧逼,声音里透出一丝冷意,“今日,我能教,墨鸢能教。十年后呢?百年后呢?若无一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工经大全》以为总纲,若无一套严谨的‘师承考评’之法以为传承,今日这一切,终究是沙上筑塔,风一吹,就散了。”

屋外,夜风骤起,吹得窗棂作响,案上的烛火剧烈地摇曳起来,忽明忽暗,将我们的脸庞切割成光影交错的碎片。

嬴政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语,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

终于,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一字一顿:

“那就……从你写起。”

话音落下,他转身离去,黑袍没入浓稠夜色,脚步未曾迟疑,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显孤绝。

自那夜起,三日未见天颜。 我独坐赤壤堂,砚台干涸,笔悬纸上,终难落墨。

第一夜,烛火通明,我提笔欲书,却觉千钧压腕。

第二夜,窗外风雨大作,一道惊雷劈开夜空,案上《人事簿》被风吹落,纸页散乱如败局已定。

第三日清晨,一名小宦官悄然送来一碗参汤,低头道:“陛下昨夜翻阅工经院名录,直至五更。”

我抚过冰冷的墨块,忽觉寒意透骨——赏赐愈厚,疑心愈深。

暴雨倾盆之夜,一道闪电撕裂苍穹,照亮墙上挂着的那幅《天下可耕图》。

图中,石伢稚嫩的笔迹依旧清晰:“此处不产粮,秦人去了,就能产。”

可若无人继志,纵有万里沃野,也不过黄沙覆碑。

我终于提笔,在素绢上写下第一个字——

“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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