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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商路重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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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佛骨真身!还有《管子》商策!”王玄策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佛骨,残简上的隐形商策在火光中愈发清晰,他越看越激动,“有了这商策,不仅能重开商路,更能让大唐商队在五天竺立足!”

“王正使!关隘已破!”蒋师仁提着染血的陌刀走过来,身后的士兵正清理关隘内的残敌,“天竺兵要么投降,要么逃去曲女城了!”他看向王玄策手中的佛骨和残简,眼中满是惊喜,“这便是当年被劫的佛骨?还有商策?”

王玄策点头,将佛骨和残简小心收好,目光看向曲女城的方向,远处的城池轮廓在风沙中若隐若现,阿罗那顺的大军想必已收到消息。他握紧手中的金线,银针在阵图中再次颤动,“万里同风阵”的金光与佛骨的莹白光芒交织,关隘上空突然响起清亮的驼铃声,似在呼应着驿馆处的青铜驼铃。

“蒋校尉,传我将令!”王玄策转身看向身后的八千余骑,声音铿锵有力,“吐蕃骑队守住关隘,泥婆罗轻骑清扫商道,陌刀手随我休整片刻,明日一早,直取曲女城!”他举起手中的佛骨,“今日我们破关隘、辟商路,明日便要让阿罗那顺血债血偿,让五天竺知道,大唐的商队,能走通万里丝路;大唐的使臣,敢为弟兄们报仇!”

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关隘的夯土墙簌簌落灰。吐蕃骑兵的马蹄声、泥婆罗轻骑的号角声,与关隘上空的驼铃声交织在一起,在丝路商道上回荡。王玄策断足立在关隘最高处,望着远方的风沙,指尖摩挲着佛骨上的纹路,心中默念:“二十八位弟兄,鸿胪寺的密探,还有那些冤死的唐商,明日,我们便到曲女城,为你们讨回公道!”

此时,夕阳西下,将关隘的影子拉得很长,佛骨真身的莹白光芒,在暮色中愈发璀璨,仿佛在预示着,被截断的丝路商道,即将在黎明时分,重焕生机。

第四节: 佛骨兴贸

曲女城西侧关隘的税碑前,夕阳将碑身染成赤金色。那尊矗立了十余年的青石雕琢税碑,碑面刻满了天竺历朝的苛税条文,从“商货过境税”到“佛宝抽成令”,密密麻麻的字迹被血污覆盖,竟是当年唐商缴税时,被税吏强行按在碑上留下的指印。王玄策捧着佛骨真身,一步步走向税碑,断足处的金线随着步伐轻颤,与佛骨的莹白光芒隐隐相和。

“王正使,这税碑刻着三百多道苛税令,天竺商队都得绕着走,更别说咱们大唐商人了!”蒋师仁提着陌刀立在一旁,玄甲上的血渍已被风沙吹淡,他盯着碑面上“每匹丝绸抽税半匹”的条文,气得咬牙,“这些蛮夷,简直是抢!”王玄策未接话,指尖抚过佛骨,骨身突然迸发一道柔光,他猛地将佛骨按向税碑中央的凹槽——那凹槽本是天竺税吏用来镶嵌税印的地方,此刻佛骨嵌入,竟严丝合缝。

“嗡——”佛骨刚触到碑身,税碑突然剧烈震颤,碑面上的三百道苛税令同时燃起幽蓝火焰,没有黑烟,只有纯净的火舌顺着字迹游走,将那些压榨商民的条文逐一焚毁。火焰升腾间,烟柱突然在空中汇聚,竟组成一座立体的血红色判词——正是《唐律疏议》中“劫商罪”的条文:“诸劫商人财物者,一尺徒三年,二匹加一等,十匹及伤人者绞,杀人者斩!”血判悬浮在空中,每个字都似用鲜血凝成,在夕阳下泛着刺目的光。

“是《唐律》的劫商罪判词!”蒋师仁眼中一亮,当年他在长安羽林卫当差时,曾背过这部律典,此刻见血判现世,当即握紧陌刀,“王正使,这血判既出,往后五天竺的商道,便得按咱们大唐的律例来!”王玄策点头,抬手示意蒋师仁动手。蒋师仁会意,陌刀高举过顶,刀身映着血判的红光,猛地劈向空中的血判。

刀气破空而去,血判应声裂开,却未消散,反倒从裂缝中震出一叠青铜市券——那些市券边缘泛着绿锈,券面刻着“贞观六十五年”的铭文,正是当年玄奘法师西行归来后,朝廷为规范丝路商贸所制的市券,却在显庆初年随佛骨一同被天竺劫走。市券刚一落地,铭文突然迸发雷音,“通商无滞,惠泽四方”八个字的声音在关隘上空回荡,震得沙砾簌簌落下,连远处的吐蕃骑兵都纷纷侧目。

王玄策弯腰拾起青铜市券,指尖拂过券面的铭文,突然想起怀中仅剩的铜佛残片——那是从商驿佛骨塔中取出的最后一块残片。他将残片取出,放在青铜市券上,残片刚一接触市券,便“咔嚓”一声炸裂,金色的佛血飞溅而出,洒向关隘内被俘虏的数十名天竺奸商。那些奸商本是阿罗那顺的爪牙,常年勾结税吏压榨商队,此刻被佛血染身,竟浑身不能动弹,佛血在他们身上凝结成八个金色大字:“通商惠工,国之大计”。

“这是……魏徵魏公的谏言!”王玄策心中巨震,当年他在弘文馆任职时,曾见过魏徵手书的《谏太宗十思疏》,这八个字的笔势与魏公如出一辙。相传魏徵临终前,曾留下关于丝路通商的谏言,可惜未能传之后世,没想到竟借佛血显化于此。关隘内的士兵们见此情景,纷纷跪倒在地,连吐蕃统领论赞婆和泥婆罗将领那陵提婆,也对着金色大字拱手行礼——他们虽不通汉文,却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威严与正道。

就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噗通”一声跪地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天竺老税监,正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他穿着破旧的税吏袍,脸上满是皱纹,双手死死抓着怀中的账本。蒋师仁见状,上前一步厉声喝问:“你这老东西,又想耍什么花招?”

老税监没有抬头,颤抖着撕开账本的内衬——那账本本是记录苛税的罪证,内衬却藏着一张泛黄的残页,纸上用汉文写满了字迹,墨迹中混着暗红色的血渍,竟是一篇《悔罪血疏》。“这是……《史记·货殖列传》的残页!”王玄策快步上前,接过残页细看,残页开头正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句子,后面则是老税监的忏悔:“老夫任职三十载,助纣为虐,收苛税、害唐商,今见佛骨显圣、魏公谏言,方知罪孽深重……特录《货殖列传》以明商道,愿以残躯赎过往之罪……”

血疏的字迹歪歪扭扭,却字字泣血,末尾还画着一幅简陋的商道路线图,标注着天竺境内未被发现的商队藏货点——那些都是当年被劫的唐商货物,老税监偷偷记下,却因畏惧阿罗那顺而不敢声张。王玄策看完血疏,心中五味杂陈,他扶起老税监,沉声道:“你能悔悟,便是好事。今日佛骨兴贸,商道重开,若你愿引路找回唐商货物,过往之罪,可暂不追究。”

老税监闻言,老泪纵横,连连磕头:“多谢王正使!老夫愿效犬马之劳,只求能赎清罪孽,让那些冤死的唐商瞑目!”蒋师仁见状,眉头微皱,凑到王玄策身边低声道:“王正使,这老东西作恶多年,岂能轻易信他?”王玄策摇头,目光落在青铜市券上:“他若想骗我们,不必用《货殖列传》残页写血疏,更不必画出藏货点。况且,今日佛骨显化魏公谏言,正是要我们以商道为本,而非一味嗜杀。”

话音刚落,关隘外突然传来驼铃声——竟是几支西域商队,他们听闻唐军破了关隘,重开商路,便冒着风险赶来。为首的粟特商队首领,见到税碑前的佛骨和青铜市券,当即翻身下马,对着王玄策拱手:“久闻大唐王正使平定天竺,重开丝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等愿以三倍货利,助大唐商队通行五天竺!”

其他商队首领也纷纷附和,一时间,关隘内竟成了临时的商市,吐蕃骑兵送来的羊毛,泥婆罗轻骑带来的药材,与西域商队的香料、宝石摆在一起,虽简陋却热闹非凡。王玄策看着眼前的景象,握紧手中的青铜市券,佛骨真身的光芒在暮色中愈发柔和。

“蒋校尉,传令下去!”王玄策转身对蒋师仁道,“让士兵们协助老税监,按血疏所示找回唐商货物;再让论赞婆与那陵提婆,派人护送西域商队入关,明日便以青铜市券为凭,在此设立大唐互市署!”蒋师仁轰然应诺,转身去传令,关隘内的士兵们忙碌起来,西域商队的吆喝声、驼铃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竟盖过了远处的风沙。

王玄策立在税碑前,佛骨仍嵌在碑中,碑面上的苛税令已被焚毁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青铜市券上“通商无滞”的铭文。他抬头望向夜空,星子渐次亮起,似在为重新焕发生机的丝路商道指引方向。这一刻,他仿佛看到无数唐商牵着骆驼,载着丝绸与瓷器,沿着商道西行,看到文成公主当年督建佛骨塔的身影,看到魏徵写下“通商惠工”时的坚定——这便是丝路的初心,是大唐的商魂,是佛骨兴贸的真正意义。

第五节 :大鹏衔券

漫天流金骤然收束,如群蜂归巢般往商道中央聚去。日光陡暗三分,张骞虚影自金光中凝形——玄衣束带,手持汉节,眉宇间仍是当年凿空西域的凛然锐气。他左袖一振,先前悬于半空的量珠秤便化作道金芒坠地,秤杆崩裂的刹那,三百道金线如活蛇般窜出,一端钉在长安商道青石板上,另一端径直贯穿葱岭、越流沙,稳稳扎进龟兹、于阗、疏勒等西域诸国的王城中心,金线过处,枯井泛泉,断道重连,竟在荒漠中织就一张纵横千里的光网。

王玄策单膝跪地,断足处的血痂刚触到金线,便被那灼热的光丝烫得一颤。他咬着牙撑起身,左手攥紧染血的市券,右手展开写满朱批的血疏——疏上字迹斑驳,既有安西都护府的印鉴,也有沿途诸国商栈的画押。两道文书在他掌心相触的瞬间,竟自发缠绕成环,落日余晖恰好斜照过来,将文书映得透亮。“驼铃再响处,佛国大治时!”他声如裂帛,字字砸在金线上,那十字预言便化作赤金色的烙印,顺着光网往西域诸国蔓延,所到之处,牧民弃戈,商队解鞍,连佛寺檐角的铜铃都跟着轻颤起来。

蒋师仁站在王玄策身侧,反手将陌刀往地上一插。刀锋入沙三寸,竟有清泉自刀缝中汩汩涌出,顺着沙粒汇成细流,绕着两人脚边打了个圈。他伸手抚过刀身,原本光滑的刀背竟缓缓浮现出细密的针脚——那是文成公主当年亲手绣的《丝绸之路图》,金线绣就的商道上,骆驼队正从长安出发,沿途的绿洲、城邦、佛塔皆清晰可见,图尾绣着八个银字:“万里同风,天下富足”。风一吹,刀身的绣图竟似活了过来,骆驼的剪影在暮色中缓缓移动,连驼铃的虚影都在刀背上轻轻摇晃。

不远处,佛骨残片正化作金粉随风飘散。最后一缕金粉被风卷着,径直往商道旁的驼铃飞去,“叮”的一声轻响,金粉在铃身上烙出七字:“商路重开日,唐货通五洲”。那驼铃本是寻常铜铸,被金粉一烙,竟通体泛出暖光,铃舌轻颤间,声浪越过沙丘,竟与西域诸国的铜钟遥相呼应。

“拿下!”蒋师仁突然低喝一声。两名玄甲卫如离弦之箭,往沙丘后侧扑去。片刻后,便押着个穿天竺锦袍的汉子过来——此人头戴缀珠帽,腰间挂着青铜税牌,脸上还沾着沙砾,正是天竺税监副统领阿罗婆多。他被玄甲卫按在地上,仍挣扎着嘶吼:“此乃天竺商道,尔等唐人竟敢擅闯!”

王玄策低头看着他,断足在金线上微微用力:“自汉武开西域,此路便非一家之私。你天竺税监私设关卡,苛扣唐商货物,今日若不缴出通关文牒,休怪我焚了你那税卡!”阿罗婆多梗着脖子还要反驳,却见蒋师仁将陌刀往他面前一竖,刀背上《丝绸之路图》的光影恰好落在他脸上,图中长安城门的剪影竟似有千斤重,压得他瞬间哑了声。

此时,新铸的铜市碑突然发出闷响。碑身刻着“大唐西域商路总市”七个篆字,碑座四周的沙粒突然簌簌震动,三百枚金驼铃竟从沙中破土而出,每只铃身都刻着“鸿胪寺”三字,铃舌碰撞间,声如金玉。金驼铃升空时,张骞虚影缓缓抬手,将汉节往铜市碑上一靠,碑顶顿时升起道光柱,与三百道金线相连,在夜空织成巨大的鹏鸟剪影——鹏鸟展翅时,羽翼掠过西域诸国,凡被羽翼扫过的城邦,商栈的灯笼皆次第亮起,连天竺边境的税卡都有人挑着灯笼出来,远远往铜市碑的方向眺望。

阿罗婆多看着这漫天异象,终于瘫软在地。他颤抖着解下腰间税牌,双手奉上:“愿...愿缴通关文牒,此后天竺税监,再不私设关卡。”王玄策接过税牌,随手抛给蒋师仁,目光仍望着那鹏鸟剪影:“今日立此铜市碑,便是要让西域诸国知晓——唐商所至,皆为通途;唐货所及,皆为仁政。”

话音刚落,三百枚金驼铃突然齐齐转向,铃口对着西域方向。“叮——”一声长鸣,每只驼铃都飞出道金芒,落在沿途商栈的门楣上,化作“大唐商栈”的匾额。张骞虚影看着这一幕,缓缓颔首,汉节轻挥间,身影便化作金光融入铜市碑中。碑身的篆字突然亮起,与金线、金驼铃连成一片,将整个商道照得如同白昼。

蒋师仁扶起王玄策,断足踩在清泉汇成的细流中,竟似不再疼痛。他望着远处次第亮起的灯笼,笑道:“待明日商队出发,这‘驼铃再响处’的预言,便算应验了。”王玄策抬手接住一枚飘落的金粉,那金粉在他掌心化作细小的驼铃虚影:“不止于此。你看那阿罗婆多,今日若不是见了这异象,怎会轻易服软?往后这商道上,既要有利剑护道,更要有这‘天下富足’的念想,才能让诸国真心归附。”

阿罗婆多被玄甲卫押在一旁,看着铜市碑顶的光柱,突然喃喃道:“先前只闻唐人强盛,今日方知,强的不是刀兵,是这能让万里之地同响驼铃的魄力...”蒋师仁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将陌刀收回鞘中:“若你天竺愿随唐商共通有无,这铜市碑旁,也可给你们留一处商栈。”阿罗婆多猛地抬头,眼中竟泛起光来,忙不迭点头:“愿...愿为唐人引路,遍历天竺诸城!”

暮色渐浓,三百枚金驼铃仍在商道上空轻摇。铜市碑前,清泉汇成的细流已绕碑一周,水中倒映着光柱、金铃与鹏鸟剪影,竟似将整个西域的繁华都收在了这一汪碧水之中。王玄策望着水中倒影,突然想起临行前太宗的嘱托:“西域非疆土,乃通途;诸国非藩属,乃友邻。”今日看来,这通途已开,友邻将至,往后驼铃再响时,便是唐货通五洲、天下共太平的日子了。

风掠过商道,带着金驼铃的清响与清泉的湿润,往西域诸国飘去。远处的沙丘上,已有商队的篝火亮起,驼夫们的吆喝声与铃响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织成一曲悠长的歌——那是商路重开的歌,是天下富足的歌,更是大唐与西域诸国,共赴“万里同风”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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