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以身犯险(2 / 2)
“哦?呵呵,”
林远冷笑,
“燕云十六州,你拿不到。”
他松开手:
“让女帝来,我要见她。”
述里朵挥手示意。女帝被缚双手,由两名士兵押来。
“让她走,我留下。”
“秦王好魄力。”
女帝双手被解开,缓步走到林远身边:
“你疯了?你要是当了筹码,只会让岐国更加难做。”
“她杀不了我。”
林远低声道,
“你回去吧。告诉钟小葵,让她一定要听你的话。若是出了什么变故,直接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轰击大营。”
“她怎么可能这么做?把你误伤怎么办?”
“多少年了,哪一次危机我出了事?”
林远轻笑,
“好了,回去吧。”
他抱住女帝,在额头用力一吻。周围士兵纷纷别过脸去,非礼勿视啊。
将真气悄然灌入女帝体内,一名士兵牵来马匹。望着女帝策马远去,林远张开双臂:
“来吧,把我绑起来。”
“好。”
述里朵眼神复杂地示意士兵上前。铁链缠绕的声响中,林远望向远方渐渐消失的尘烟,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女帝策马才离开不到二里,述里朵突然抬手:“把她追回来!”
“是!”
浩浩荡荡的骑兵应声出击。述里朵将手搭在林远肩头,轻笑道:
“你真是个单纯的王侯。”
“追不回来的。”
“女帝功力恢复不久,无法抵挡。”
述里朵语气笃定。林远沉默不语。远处,女帝忽然勒马回身,精准握住刺来的长枪!
“什么?!”
契丹骑兵惊呼。只见女帝夺过长枪,在人群中穿梭厮杀。突然撒出无数雷符,爆裂声震耳欲聋!马匹受惊四散奔逃,女帝趁机扬长而去。
“她怎么做到的?”
述里朵难以置信。
“我自然会渡给她真气,况且。”
林远淡淡道,女帝体内可是有金蚕蛊的,这种蛊,就是十二峒也没几个。
述里朵望着女帝远去的背影,又看向林远,眼中闪过厉色:
“把他用三十道锁链锁在营帐中!没有本后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他!”
铁链哗啦作响,士兵们上前将林远层层束缚。述里朵最后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护住她?待我拿下银州,看你还能如何!”
林远被押向营帐,铁链在沙地上拖出深深的痕迹。
…
林远四肢与脖颈都套着铁环,每个铁环,又有六条锁链,而每条锁链都深深嵌入周围的木桩。述里朵轻抚冰冷的铁链,声音带着几分得意:
“此乃陨铁所制,坚硬无比。任你有多大的神通,也无法逃脱。”
“皇后真是恨我入骨啊。”
述里朵缓步走过木桩,突然用力抓住林远的脸颊:
“当初在顺州,你若是答应我扶持尧光上位,又何必有今天的麻烦事?耶律宗族之中认识你的人不少,杀了你,那些所谓的族老又会借此逼我交出兵权。可我不悔。”
“尧光与耶律倍之争,我不想管。可你要染指燕云十六州,我绝不答应。”
“由不得你!”
述里朵忽然平静下来,指尖轻抚过林远的脸庞:“你还是如此年轻,如同初次见面。时间过得很快,我就要老了。”
“你这是突然煽情什么?”
述里朵松开手,眼中泛起罕见的悲伤:
“自从嫁给耶律阿保机,我陪着他经历了许多。统一契丹八部,平叛耶律剌葛,收服草原上的其他部族,再到建立这漠北皇朝。昔日若不是你拼死救下他,恐怕我要么死了,要么就要沦为耶律剌葛的玩物。”
她低头看着断去的右腕,空荡荡的袖管随风轻摆:
“其实我只是讨厌你。讨厌你为什么要教尧光中原的礼数,讨厌你一个中原人凭什么可以被耶律阿保机如此信任,讨厌你为什么不愿意与我合作。”
林远一时怔住——述里朵这是怎么了?
她转过身,目光复杂:
“我们认识也很多年了,也算是老朋友。杀你,就可以让监国许给我更多好处,也可以击垮秦国,甚至是断了尧光心中的不情不愿。”
“可你杀了我,尧光会对你有恨意。”
“我不在乎。”
述里朵语气决绝,
“他恨我便恨我。他还年轻,不懂权衡利弊。恶名骂名,我这当娘的替他担了就好。其实杀你,还有私人恩怨。”
“喂喂喂——”
林远更加困惑,
“我和你有什么私人恩怨?一直以来都是你想害我好不好?我可一直没和你计较。”
“为了拉拢你,我也不知道是心魔作祟还是怎样,竟然想,牺牲我这身体。”
述里朵声音陡然转冷,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可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把这件事告诉女帝!”
“什么?我只是闲的无事和她说过而已。”
“你!”
述里朵怒极,
“你知不知道,要是尧光知道这件事,我情何以堪?他的母后为了他的上位,要用身体与他的老师做交易吗?!哪怕这件事没有发生,可他会怎么想?”
“关我屁事,我可没有碰过你。”
“不论如何,你必须死。”
述里朵恢复冷峻,
“你还无后,今晚可以为你物色一女子,也算是对得起阿保机了,你放心,有了子嗣,我会把他平安送回你秦国,成为下一任秦王,抓住机会吧。”
“喂!喂!”
述里朵离去后不久,几名侍女抬进一个浑身裹着毛毯的女子。她被放下后,毛毯滑落,露出赤裸的身躯,媚眼如丝地走来。
“我靠!你别过来!靠靠靠!述里朵!”
林远拼命向后挣扎,铁链哗啦作响。那女子却如同没听见般继续逼近,营帐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僵持。
林远看着昏倒在地的女子,幸好用真气直接把她击晕了,不然这女子会做出什么真不能保证。
“这个述里朵,还下一任秦王,老子还没死呢。”
林远气得脸色发青。述里朵这招实在太毒——若他无后而亡,秦国必将大乱;若这女子真怀上他的子嗣,长安那边怕是后患无穷。
突然,帐外传来震天的争吵声。
“咋滴,凭啥俺们不能进去啊?!”
倾国的大嗓门震得帐篷都在抖。
“就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倾城跟着帮腔。把守的士兵苦着脸连连鞠躬:
“这是皇后的命令,两位公主莫要难为在下了。”
“你们都把他绑成粽子了,咋滴,怕俺们带走他啊?”
“小人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
将领欲哭无泪,只得让开道路。倾国倾城大摇大摆走进来后,他慌忙跑去向述里朵禀报。
“你们,这是干什么?”
林远疑惑地看着姐妹俩。倾国倾城一把提起那个赤裸女子,像打量货物般仔细端详。
“哎呀妹儿啊,这女人咋这么眼熟啊。”
“是啊,总觉得俺见过她。”
“哎呀!”
倾国突然一拍脑门,
“这不是之前那个东丹国上贡的女人吗!哎呀~俺记得,她伺候过侄儿啊!”
林远一怔:
“你们说什么?”
“这个女人伺候过俺们侄儿。”
倾城撇撇嘴,
“后来啊,俺们那嫂子说这女人像个臭狐狸一样,怕俺们侄儿不务正业,就让她滚蛋了。”
那女子突然醒来,闻言脸色煞白,想要挣脱却被倾国牢牢抓住。倾国凑近嗅了嗅,突然瞪大眼睛:
“这股子骚狐狸味儿,是她没错了。”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述里朵已经接到通报正在赶来。
“哎呀,嫂子来了,这下可完了。”
述里朵进来后,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而是一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