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河北甄宓，江东大小乔，方能匹配（2 / 2）
他心中暗呼厉害，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以他如今的身份和日后可能达到的地位，即便不能名垂青史，也必将在史册上留下一笔。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史官真把这无稽之谈记上一笔，哪怕是野史传闻，也足以让他“遗臭万年”，成为后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咳！咳！”
关羽好不容易顺过气，狠狠瞪了张飞一眼，训斥道。
“三弟！休得胡言乱语，辱没汉兴清誉！”
张飞见赵信反应激烈，也知道自己失言，连忙打着哈哈道歉：“哈哈，汉兴勿怪，俺老张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开玩笑的！像你这般的年少英雄，身边没个女人，俺总觉得奇怪而已。既然没问题，俺就放心了！”
他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地保证，“你放心，这事儿包在俺身上！定帮你物色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赵信见话题又绕了回来，为了避免日后因个人问题再引来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他心念一转，索性借着酒劲，摆出一副眼高于顶的架势，叹道：“翼德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唉，非是赵某不愿，实乃是……唉，寻常女子，难入我眼啊！”
“哦？”关羽也被勾起了兴趣，丹凤眼微抬，“不知汉兴欲寻何等女子？”
赵信故作深沉，摇头晃脑，用一种极为挑剔的语气说道：“不瞒二位兄长，赵某此生，若寻伴侣，非是当世绝色，宁缺毋滥！其品貌才情，至少……至少也需达到那河北甄宓，或是江东大小乔那般级别，方堪匹配！”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甚至还搜肠刮肚，想起曹植那流传千古的名句，半醉半醒地吟诵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他这边话音刚落，院门口便传来一声清朗的赞叹：
“妙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汉兴当真好文采！亮本以为将军勇猛天下无敌，未曾想，于诗文一道，竟也有如此造诣，当真令亮刮目相看！”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诸葛亮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院门处，羽扇轻摇，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与赞赏，正含笑望着他们。
众人连忙起身见礼。诸葛亮摆手示意不必多礼，解释道：“亮本欲寻诸位将军商议军务，听闻皆在汉兴府上，故而寻来。方才在门外，恰闻汉兴高论，忍不住出声打扰，还望勿怪。”
赵信老脸一红，连忙摆手，尴尬地解释道：“军师谬赞了！这……这哪里是我的文采！此乃曹操之子曹植的文章，赵某一介武夫，大老粗一个，哪有这般锦绣才情？不过是偶然听闻，觉得辞藻华美，方才借来一用罢了。”
“曹植？”
诸葛亮闻言，轻摇羽扇，面露思索之色，“曹操诸子之中，确以此子文采最为斐然，亮亦有所耳闻。只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等绝妙好辞，亮却未曾听闻过，莫非是其新作？”
赵信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难道此时《洛神赋》还未问世？他连忙含糊其辞：“这个……或许是赵某记错了出处，也可能是听途说之言。总之，绝非赵某所作，军师万万不可当真！”
诸葛亮见他态度坚决，不似作伪，这才释然，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汉兴能记下这等佳句，亦是难得。”
一旁的张飞听得云里雾里，但“甄宓”、“大小乔”这几个名字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状，指着赵信哈哈大笑起来：
“俺当汉兴你有何难言之隐呢！绕了这么大圈子，原来……原来是喜欢他人之妇啊！哈哈哈哈哈！这一点，倒是与那曹孟德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嘛！”
他笑得前仰后合，浑不在意赵信瞬间黑下来的脸色，自顾自地拍着胸脯道：“不过这不打紧！等咱们在此地站稳脚跟，兵精粮足之时，俺老张亲自带兵，前往江东，把那大小乔给你抢来做妾！想来以二乔之名，天下绝色，也勉强能配得上俺汉兴兄弟了！至于那甄宓嘛……听闻自袁绍兵败官渡之后便不知所踪，说不定早已死于乱军之中了，可惜，可惜啊！”
赵信此时已是彻底无语问苍天。他不过是想找个高标准的借口搪塞过去，怎么就被理解成有“曹贼”之好了？虽然后世网络上戏称“曹贼”如何如何，但他本人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特殊癖好！
“翼德！闭嘴！休得胡言乱语，还不快向汉兴赔罪！”
关羽见赵信脸色不善，沉默不语，以为他动了真怒，急忙开口呵斥张飞。他深知赵信性情看似随和，实则傲骨内蕴，岂容他人如此编排？
张飞见二哥发话，又看赵信神色不豫，这才讪讪地收起笑容，挠了挠头道：“俺……俺这不是看汉兴府中连个持家的女人都没有，替他着急嘛！你看，连我等过来喝酒，这酒菜都需临时吩咐下人去置办，这哪像个家嘛！”
他试图转移话题，热情邀请道，“要不这样，汉兴，改日你去俺府上喝酒！俺定让你嫂子亲自下厨，准备一桌好菜款待你！保证比这外面的酒菜有滋味！”
“不去！”赵信想也没想，回答得干脆利落。
“为何？”张飞一愣，有些委屈，“难道是怕俺老张慢待了你不成？”
赵信抬眼看了看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翼德莫非忘了？我于长坂坡，亲手斩了那夏侯惇。若去你府中饮酒，尊夫人乃是夏侯渊将军的侄女……呵呵，赵某只怕，这酒菜虽好，却无福消受，万一不甚中毒，岂不是冤枉？”
张飞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那张黑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尴尬得无以复加，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他的夫人夏侯氏，确是夏侯渊的侄女，夏侯惇的侄孙女。虽说嫁夫随夫，但杀亲之仇不共戴天，若真见了赵信这杀叔仇人，心中岂能没有丝毫芥蒂与怨恨？赵信的顾虑，并非毫无道理。
一时之间，院中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好在张苞机灵，见父亲窘迫，连忙上前一步，为父亲解围，也是转移话题，他一脸崇敬地向赵信问道：“赵叔父，您于万军之中生擒曹操，一战而天下惊，威震华夏！就武艺而言，您认为自己如今究竟处于何等水平？可能称为当世第一？”
“武艺水平？”赵信醉眼朦胧地看了看张苞，心中暗忖：“若按实际来说，我自称天下第二，恐怕眼下还真没人敢称第一。吕布已死，云长、翼德虽勇，亦非我敌手。但这等话太过嚣张，容易没朋友，还是谦虚点好。”
他心思一转，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笑着反问张苞：“贤侄，依你之见，你父亲的武艺，当属何等层次？”
张苞闻言，胸膛一挺，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傲然之色，朗声道：“我父乃万人敌！纵横沙场，所向披靡！自然是天下最顶尖的战将！”
赵信认同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张飞，只见这黑厮果然一副昂首挺胸、鼻孔朝天的得意模样，仿佛在说“俺儿子说得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说道：“翼德之勇，冠绝三军，自然当属天下顶尖，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嘛……”
“不过什么？”张苞好奇心被吊起，连忙追问。连一旁原本有些尴尬的关羽，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赵信见胃口吊得差不多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张飞道：“不过他打不过我！哈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张飞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得哇哇大叫，黑脸更黑，吹胡子瞪眼道：“好你个赵汉兴！竟敢小瞧于俺！俺……俺……”
他作势欲起，似乎又想拉赵信去比划，但屁股抬了一半，却又悻悻地坐了回去，只是兀自气哼哼地灌了一大碗酒。
关羽和诸葛亮见状，眼中都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看张飞这反应，显然私下里早已与赵信切磋过，并且结果……不言而喻。这是被打服了，嘴上却不认输。
就在这时，一向惜字如金、傲气凌云的关羽，却忽然开口，语气郑重而诚恳：“三弟不必不服。汉兴之言，并非虚妄。以关某观之，汉兴之武艺，比之当年虎牢关下的吕布，亦不遑多让！”
他顿了顿，丹凤眼中精光一闪，补充道：“甚至，在关某看来，吕布那厮，空有匹夫之勇，却无忠义之心，反复无常，实乃冢中枯骨！比之汉兴，要差得远了！”
“什么？！”
此言一出，莫说是张苞、关兴这些小辈，便是赵信本人，也差点以为自己酒醉出现了幻听！这可是关羽关云长！那个视天下英雄如草芥，心中除了大哥刘备与三弟张飞，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关羽！强如吕布，在他口中也不过是“三姓家奴”、“匹夫”之流，何时见他如此盛赞过一个人的武艺？更何况是拿来做比较，还认为远胜吕布？这完全不符合二爷一贯的人设啊！
似乎看出了赵信以及众人脸上的震惊与疑惑，关羽抚须沉吟片刻，缓缓道出缘由：“关某平生，确实藐视天下群雄。然则，此非关某狂妄，实因彼辈大多名不副实，或为利禄，或为虚名，徒具其表罢了。吕布虽勇，不过一卖主求荣、见利忘义之徒，其勇，乃无根之萍，野兽之悍，关某岂会放在眼中？”
他目光转向赵信，眼神变得异常认真与清澈：“而汉兴则不然！你不仅有万夫不当之勇，更兼忠肝义胆，义薄云天！长坂坡之事，你甘冒奇险，挺身而出，护佑兄弟，此乃大丈夫所为！你对大哥忠心耿耿，屡立奇功，却又不居功自傲，安于闲散，此乃真性情！如此勇武与品德兼备的英雄人物，关某若再视而不见，甚至妄加轻视，那才是真正的有眼无珠，枉称英雄！”
关羽这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掷地有声。赵信听得心潮澎湃，胸中暖流涌动，那舒坦劲儿，简直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要畅快百倍！即便是刘备、诸葛亮当面夸赞，也绝无此刻从关羽口中说出这般评价来得震撼与受用！只因他是关羽！是那个心比天高、眼高于顶的关云长！能得到他发自内心的认可与赞誉，其难度，当真不亚于登天之难！
“云长……言重了！赵信何德何能，敢当如此盛誉！”
赵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同样真诚地回应道，“想当年，云长封金挂印，弃曹操高官厚禄于不顾，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只为追寻皇叔，此等忠义之举，感天动地，必成千古佳话，流芳百世！赵信每每思之，亦是敬佩不已，心向往之！”
他这番话绝非虚伪的客套，而是发自肺腑。关羽的忠义，早已超越了三国时代，成为了一种精神象征。后世之人拜关公，拜的岂止是他的武艺？更多拜的是他那份至死不渝的忠义之气！
一番推心置腹的酒后真言，使得张飞、关羽、赵信三人之间的关系，在原本的兄弟情谊之上，更添了几分肝胆相照的知己之感。院中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而融洽。诸葛亮摇扇微笑，看着这三位堪称当世武力巅峰的将领如此和睦，心中对刘备集团未来的前景，也更多了几分底气与期待。
而这番酣畅淋漓的醉谈，所带来的直接影响，便是赵信在刘备集团内部那超然且稳固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与提升。其“勇武绝伦，义气深重”的形象，也愈发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