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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槐树娶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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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不要停!”槐伯大声喊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串槐木念珠,快速捻动着。

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再次呼唤:“芸娘!槐君!”

这一次,树干中缓缓渗出两道朦胧的光影,一白一黑,慢慢凝聚成人形。白光化作一个穿着清末服饰的女子,正是我梦中见过的芸娘;黑光则凝聚成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想必就是槐君了。

他们的面容尚未完全清晰,像是蒙着一层薄纱,但已能看出非凡的容貌。芸娘温婉秀美,槐君英挺俊朗,两人手牵手,目光期待地望着我手中的灵芝。

“把灵芝给他们!”槐伯急促地说,“快!”

我正要上前,忽然瞥见槐伯嘴角一抹诡异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狡诈与贪婪。我心头一凛,脚步不由得顿住了。

“怎么了?快啊!”槐伯催促道,眼神变得急切而凶狠。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我腕上的槐叶纹路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与先前的灼热截然不同。同时,一个微弱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不要...那是陷阱...”

是芸娘的声音!我猛地抬头,看到光影中的芸娘正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

槐君的身影也开始剧烈晃动,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槐伯见情况有变,脸色陡然狰狞起来:“该死!就差一步!”他猛地扑向香案,伸手就要抢夺我手中的灵芝。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不慎撞上香案。两只玉杯翻倒,里面的血珠滚落在地,竟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缕缕黑烟。

“不!”槐伯发出凄厉的嚎叫,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驼背慢慢伸直,脸上的皱纹褪去,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明锐利。最后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个老态龙钟的槐伯,而是一个四十上下、目光阴鸷的男人。

“百年谋划,功亏一篑!”他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眼神怨毒得能杀人。

我护着灵芝连连后退:“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他冷笑,“我是槐荫村的守护者,也是唯一能从这诅咒中获利的人!那些村民愚昧无知,只知道年复一年地献祭,却不知这老槐树中凝聚的是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精华!”

他指着那对光影:“槐君芸娘的魂魄与槐树融合百年,早已不是普通的鬼魂。只要得到他们的魂魄精华,我就能获得永生!”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对灵芝不是什么重塑肉身的灵药,而是萃取他们魂魄精华的媒介!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我震惊地看着他,又看向那两道越来越淡的光影,终于明白芸娘警告的是什么。

“所以你所谓的契约...”

“契约是真的,只不过最终受益的不是槐君芸娘,而是我!”槐伯——或者说这个不知名的男人——狂笑道,“每十年需要一个魂魄与槐树契合的人来做媒介,引导出他们的精华。你就是我苦等十年的那个完美媒介!”

他一步步逼近:“现在把灵芝给我,我或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我握紧灵芝,心念电转。腕上的槐叶纹路此刻冰冷刺骨,仿佛在提醒我危险的临近。

就在这时,槐君的身影突然凝实了几分,他猛地挣脱什么束缚,冲向槐伯。两个身影撞在一起,槐伯没料到这变故,被撞得踉跄后退。

“芸娘,快!”槐君回头喊道,他的声音直接在空气中响起,嘶哑却坚定。

芸娘的光影飘到我面前,急切地说:“把灵芝放回树根处,让它们重归大地!只有这样才能终结这场诅咒!”

我毫不犹豫地照做,蹲下身将黑白灵芝小心地放回树根处。灵芝触土的瞬间,整个大地开始震动,老槐树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树根如活物般蠕动,将灵芝缓缓吞入地下。

“不!”槐伯发出绝望的嘶吼,想要冲过来阻止,却被槐君死死缠住。

灵芝完全没入土中的刹那,老槐树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白光。光芒中,我看到槐君对芸娘温柔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的身影在白光中渐渐消散,化作点点光粒,随风飘散。

“谢谢...”最后传入我耳中的,是槐君低沉的声音。

白光过后,老槐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绿叶转黄凋零,枝干迅速干枯开裂,最终化作一棵毫无生气的枯树。

槐伯——现在或许该叫他本名了——瘫坐在地,面容以惊人的速度衰老回去,甚至比之前更加苍老佝偻。他呆呆地望着枯死的槐树,喃喃自语:“百年...百年的谋划啊...”

我站在枯树下,感受着腕间槐叶纹路的变化。那印记正在慢慢变淡,最终化作一道浅白色的疤痕,再无先前诡异的光泽。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照在枯死的槐树上。村民们被夜间的动静惊醒,陆续聚集到村口,看到枯死的老槐树和衰老的槐伯,都震惊不已。

我简单解释了事情的经过,省略了长生不老的部分,只说槐伯利用槐树作祟控制村民。村民们愤怒不已,将槐伯押走关了起来。

离开槐荫村时,村长带着村民再次相送。这一次,我看到的是真诚的感激,而非之前的恐惧与算计。

“李公子,这次多亏了你。”村长诚恳地说,“村里准备了薄礼,还请笑纳。”

我婉拒了礼物,只带走了一节枯槐木。手腕上的疤痕还在,提醒着我这段离奇的经历。

后来我听说,槐伯在被关押的第二天就神秘消失了,只留下一地槐树叶。村民们不再追究,重新开始了没有槐树阴影的生活。

而我,继续做着我的货郎生意,走南闯北。只是偶尔在月圆之夜,我会拿出那节槐木,仿佛又能听到那凄婉的小调:

“槐叶青,槐花白,槐树下等郎来...”

有时我忍不住想,槐君和芸娘是否真的获得了安宁?那道白光是超度,还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

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唯有腕间那道淡淡的疤痕,在特定的时候,还会隐隐作痛。

仿佛在提醒我,有些契约,即使用最烈性的朱砂,也无法彻底抹去。

回到日常的货郎生活已有些时日,可我总觉得魂不守舍。腕上那道疤虽不再疼痛,却总在阴雨天隐隐发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下游走。

那截枯槐木被我收在货担最底层,用油布裹得严实。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念想,却总在不经意间摩挲它的纹路,仿佛能从中汲取某种安慰。

直到那个雾蒙蒙的早晨。

我像往常一样整理货担,准备去三十里外的张家集。手伸到底层时,指尖触到的不是枯木的干涩,而是一种温润的、几乎带着脉搏的质感。

我猛地掀开油布。

那截本该枯死的槐木,竟生出了细小的嫩芽!翠绿的芽苞在灰褐色的枯木上格外扎眼,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槐花香。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些嫩芽。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一阵天旋地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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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再是狭小的租屋,而是一片槐树林。月光如水,洒在林间小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方奔跑——是芸娘!她穿着那身嫁衣,长发在风中飘扬。

“槐君!快些!”她回头呼唤,声音里带着笑意与急切。

我低头看自己,竟穿着一身粗布长衫,手中提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奔跑,追随着那个身影。

“芸娘,等等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却说着不属于我的话。

我们跑到林间一片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棵特别粗壮的槐树——正是槐荫村那棵老槐树,只是此时它更加生机勃勃。

芸娘停下脚步,转身投入我的怀抱。我(不,是槐君)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温暖的体温。

“明日我就向你爹提亲,”槐君的声音充满决心,“不管他要多少聘礼,我做牛做马也一定凑齐。”

芸娘抬头,月光照在她姣好的面容上:“爹若是不同意呢?他已经收了王财主的定金...”

“那我就带你走!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槐君握紧她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镯,小心地为她戴上,“这是我娘留下的,说要给未来的儿媳。芸娘,你愿意吗?”

芸娘抚摸着腕上的玉镯,眼中泪光闪烁:“我愿意,槐君,我愿...”

“好一对苦命鸳鸯!”一声厉喝打破甜蜜氛围。

火光骤起,十几个举着火把的人从林中冲出,将我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个锦衣老者,旁边站着点头哈腰的芸娘父亲。

“爹!”芸娘惊叫一声,躲到槐君身后。

“不知羞耻的东西!”老者怒骂,“既已许配王家,还敢深夜私会野男人!给我拿下!”

家丁一拥而上。槐君将芸娘护在身后,奋力抵抗,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被打倒在地。

“槐君!”芸娘哭喊着想冲向他,却被父亲死死拉住。

混乱中,槐君挣扎着抬起头,与芸娘的目光相遇。那一刻,他们的眼神交织着绝望、不甘和某种决绝的约定。

“生生世世...”槐君哑声道。

“不离不弃...”芸娘泣不成声。

锦衣老者冷笑:“还想生生世世?给我往死里打!”

棍棒如雨点落下,槐君很快没了声息。芸娘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挣脱父亲,一头撞向老槐树...

---

我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瘫坐在地,冷汗浸透衣衫。货担翻倒在一旁,杂货散落一地。

那截槐木静静躺在眼前,嫩芽似乎又长了几分。

这不是简单的幻觉,而是记忆——槐君的记忆。

接下来的日子,这种“记忆回流”越来越频繁。有时我在吃饭,突然尝到槐君尝过的粗粮饼;有时我在走路,忽然感受到他被棍棒击中的痛楚;最可怕的是夜晚,我常常在芸娘撞树的那一瞬间惊醒,额头上仿佛还残留着撞击的剧痛。

更诡异的是,我开始无意识地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用陌生的调子哼唱芸娘唱过的小曲;在记账时写出根本不认识的繁体字;甚至有一次,我对着铜镜,用槐君的语气自言自语了半个时辰。

恐惧如藤蔓缠绕心脏。我试图丢掉那截邪门的槐木,可每次准备动手,就会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仿佛要丢弃的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一天傍晚,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带着槐木来到城外山上的小寺庙,想请僧人做法事超度。

刚进寺门,一个扫地的老和尚就抬起头,目光如电般射向我手中的包袱。

“施主身上好重的阴气。”他放下扫帚,缓缓走来,“可是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像抓到救命稻草,连忙跪下:“求大师救我!”说着打开包袱,露出那截发芽的枯木。

老和尚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并生木!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我简略说了槐荫村的经历,隐去了记忆回流的部分。

老和尚听罢长叹一声:“痴儿!你这不是超度,是滋养啊!”

我不明所以。

“槐树属阴,易附魂灵。这本是槐君芸娘的执念所化,你日夜携带,又以自身精气滋养,早已与他们的魂魄纠缠不清。”老和尚面色凝重,“所谓记忆回流,不过是他们的魂魄逐渐苏醒,要借你的身体重活一世!”

我如遭雷击:“大师的意思是...”

“你正在变成槐君,”老和尚一字一顿,“而芸娘的魂魄,恐怕也已在某处苏醒,正寻你而来。”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寺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槐君...是你在里面吗?”

我浑身一颤——那声音,分明是芸娘的!

透过门缝,我看见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女子站在寺外。月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竟与我记忆中芸娘的容貌一模一样!

她缓缓转头,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藏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找到你了,我的...郎君。”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寺门外,那个酷似芸娘的女子静静站着,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老和尚快步上前,“哐当”一声合上寺门,迅速贴上几张符纸。

“施主莫看她的眼睛!”他厉声警告,额角渗出细汗,“那已非完整魂魄,而是执念所化的魅影!你若与她对视,魂魄便会更加纠缠不清!”

门外传来轻柔的叩门声,一声接一声,不疾不徐。

“槐君,为何不开门?”女子的声音带着委屈,“我寻了你许久许久...”

我捂住耳朵,但那声音直接钻进脑海,与记忆中芸娘的语调完美重合。

“大师,现在该怎么办?”我声音发颤。

老和尚面色凝重:“老衲可暂布结界护住寺庙,但撑不了多久。你需在天亮前做出抉择——要么彻底斩断与他们的因果,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完成百年前未尽的仪式,让他们的魂魄得以安息。”老和尚深深看我,“但这意味着你必须完全接纳槐君的记忆与情感,甚至可能...再也分不清自己是谁。”

叩门声忽然停止。一阵窸窣声后,寺墙四周开始渗出淡淡的黑雾,雾中隐约可见槐树的枝影摇曳。

“槐树...槐树的根须找到这里了!”我惊恐地后退。

老和尚盘膝坐下,念诵经文,周身泛起金光抵挡黑雾。但随着时间推移,金光逐渐黯淡,黑雾却越来越浓。

“施主,时间不多了。”老和尚吃力地说,“你若选择斩断因果,老衲可助你一臂之力,但过程痛苦万分,如同抽魂剥魄。你若选择完成仪式...”

我低头看着腕间那道疤痕,此刻它正发出微弱的青光,与墙外的黑雾相互呼应。槐君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与芸月下盟誓的甜蜜,被围殴时的绝望,还有芸娘撞树刹那的心碎...

我忽然明白了槐君的执念为何百年不散。他们差的不是一个仪式,而是一个堂堂正正在一起的机会。

“我选择完成仪式。”我听见自己说,“但不是在逃避与恐惧中,而是在阳光下,得到所有人的见证。”

老和尚愕然:“可他们已非生人...”

“正是因为他们已非生人,才更需要一个正式的告别。”我深吸一口气,“大师,请您帮我准备一场婚礼——槐君与芸娘的婚礼。然后,我会亲自送他们往生。”

老和尚凝视我许久,缓缓点头:“善。既然你已有觉悟,老衲便助你完成这桩心愿。”

他取出一套纸扎的婚服,念咒施法后,婚服竟化作实体的大红喜袍。

“穿上吧。记住,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李青,而是槐君。唯有全心代入,才能引他们真正现身。”

我换上喜服,戴上新郎帽。对着寺中铜镜一看,镜中人眉目间竟真有几分槐君的英气。

寺门轰然洞开。

黑雾汹涌而入,却在距我三尺处骤然停止。雾中,芸娘的身影逐渐清晰。她穿着同样的凤冠霞帔,面色苍白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槐君...”她向我伸出手。

这一次,我没有恐惧,而是微笑着握住她冰冷的手:“芸娘,我来娶你了。”

老和尚在一旁焚香念咒,寺庙地面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我与芸娘站在阵眼中心,仿佛真的是一对即将完婚的新人。

“一拜天地——”老和尚高声道。

我们向着寺外的月光躬身一拜。霎时,风起云涌,黑雾翻腾如海。

“二拜高堂——”

由于双方父母早已不在,我们向着槐荫村的方向拜下。远处似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夫妻对拜——”

我与芸娘相对而立,缓缓躬身。抬头时,我看见她眼中滑下两行血泪,嘴角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礼成——”老和尚的声音洪亮如钟。

就在这一刹那,芸娘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她紧紧握住我的手:“谢谢您,李公子。现在,我们终于可以...”

她的话未说完,变故陡生!

一道黑影闪电般窜入寺中,直扑法阵中心——是槐伯!他形容枯槁如厉鬼,手中握着一把沾满污血的匕首。

“想往生?没那么容易!”他嘶吼着将匕首插入法阵,“百年的精气,岂能白白浪费!”

法阵瞬间破裂,黑雾疯狂倒灌。芸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影几乎消散。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促成槐树娶亲?”槐伯狂笑,“每一任新娘的精气都被我吸取大半!只要再得到你们完整的魂魄,我就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我——或者说槐君的意识——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

“原来是你...”我的声音变得低沉陌生,“一直在破坏芸娘的轮回...”

槐君的记忆如火山爆发:百年前那个夜晚,正是这个人的前世——那个锦衣老者——带头围殴他,最终导致芸娘撞树殉情!

百世轮回,他竟一直潜伏在槐荫村,以守护之名行掠夺之实!

“百年的债,该还了。”我(槐君)一字一顿地说。

槐伯惊恐地瞪大眼,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化为一具枯骨,碎落在地。

与此同时,芸娘的身影重新凝聚。她飘到我面前,轻抚我的脸:

“够了,槐君。恩怨已了,我们...该走了。”

我(李青)的意识逐渐回归,看着眼前这对苦命鸳鸯,心中感慨万千。

朝阳初升,第一缕阳光照进寺庙。

槐君与芸娘手牵手,在阳光中渐渐化作点点金光。消失前,芸娘回头对我微微一笑,扔来一样东西。

我接住一看,是那枚翠绿的玉镯。

“留给有缘人...”她的声音随风消散。

寺庙恢复宁静,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只有地上的枯骨和玉镯,证明着昨晚的真实。

老和尚长宣一声佛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施主如今自由了。”

我低头看向手腕,那里的疤痕已彻底消失。

三个月后,我重返槐荫村。

老槐树依然枯死,但树下长出了一株新槐,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将那枚玉镯埋在新槐树下,立了一块无字碑。

也许百年后,会有另一对有情人在此相遇。

但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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