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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寒冬孕育的文明之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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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难五年的寒冬,朔风如刀,卷着细密的雪霰,抽打着长安城巍峨的朱雀门楼。辽东的鸭绿水早已冻成一条坚硬的玉带,纥升骨城的断壁残垣在厚厚的积雪下沉寂。

玄菟郡城内,征东大将军赵充国的大帐中,炭火烧得通红,却驱不散帐内凝重的空气。

巨大的牛皮舆图上,代表汉军与卫氏朝鲜残部的标记犬牙交错。赵充国的手指重重敲在冰封的汉江南岸,声音低沉如闷雷:“开春!冰消雪融之日!便是犁庭扫穴之时!各部!粮秣、军械、操练!务必万全!此战!务求全功——!!”

帐外,风雪中传来士兵操练的整齐呼喝和金铁交鸣之声,肃杀之气弥漫。

万里之遥的漠北龙城,金帐穹顶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压得帐顶的狼头纛都显得有些佝偻。大单于狐鹿姑独立风雪之中,貂皮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望着风雪中连绵起伏、如同白色巨兽般的毡帐群落,以及远处被圈在避风处、喷着白气的庞大马群。三万匹精挑细选的乌孙战马,是西迁的命脉。

从汉朝换来的粮食,深藏在隐秘的冰窖地穴。各部族的青壮被编成行伍,在老弱妇孺压抑的哭泣和牛羊不安的嘶鸣中,进行着最后的迁徙演练。

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悲怆、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龙城,这座草原的心脏,正随着单于的目光,缓缓转向西方。

帝国的心脏长安,未央宫的温室殿暖意融融。靖难帝刘据的目光却穿透了窗外的风雪,落在了一份关于“尚方纸坊”的密奏上。外患稍缓,内政当兴!文教之基,首在载体!他霍然起身:“备驾!去纸坊!”

车驾碾过长安城覆雪的街道,吱呀作响。出了城,直奔上林苑边缘。风雪渐大,天地一片苍茫。

尚方纸坊依一条小河而建,河面已结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工坊高大的烟囱喷吐着滚滚浓烟,在灰白的天空下格外醒目。

离得近了,一股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新鲜草木的清冽、沤麻池散发的酸腐发酵气息、蒸煮工棚弥漫的湿热碱味,以及隐约可闻的、新纸特有的干燥淡香。

工坊监正早已率数十名工匠在坊门外雪地里跪迎。人人穿着臃肿的棉袄或皮袍,脸冻得通红,眉毛胡须上挂着冰晶,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惶恐。天子亲临这“贱役”之地,亘古未有!

“免礼!风雪大,速速入内!”刘据的声音穿透风雪,清晰有力。他裹紧貂裘,在张光和侍卫簇拥下,大步踏入工坊大门。一股混杂着湿暖水汽、草木纤维和淡淡石灰味的热浪瞬间包裹了他,与外界的酷寒形成强烈反差。

监正诚惶诚恐地在前面引路,声音因激动而微颤:“陛下,请随臣来。”

众人先来到的是原料处理工棚: 巨大的工棚内,寒气依然刺骨。成捆的麻头(破布、烂绳)、剥下的楮树皮(灰褐色,带着韧劲)、甚至一些坚韧的藤皮和劈开的竹篾(试验品),堆积如山。

十几名壮硕的工匠,只穿着单薄的麻布坎肩,却汗流浃背。他们抡着沉重的铡刀,“咔嚓咔嚓”地将冻得硬邦邦的原料切碎。

更有力士在巨大的石臼旁,喊着号子,挥动沉重的木杵,奋力捶捣着碎料。“咚!咚!咚!”的闷响震得地面微颤。碎屑飞溅,空气中弥漫着粉尘和植物纤维的气息。

工匠们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棚内凝成团团白雾,与汗水蒸腾的热气交织。

“陛下,此乃遵您谕旨试用的藤皮与竹篾。藤皮坚韧,需温水浸泡数日方能捶捣;竹篾更甚,需在碱池中久煮方能软化。虽费工费时,然其纤维细长强韧,所成纸张质地更为挺括坚韧,不易变形!”刘据伸手捻起一撮处理过的藤皮纤维,感受其坚韧,点头赞许:“甚好!坚韧方能载重!此乃改进方向!”

穿过一道厚重的布帘,进入另一区域。这里温度骤升,水汽弥漫,几乎看不清人影。数个巨大的石砌池子内,翻滚着墨绿色的粘稠浆液,浓烈的石灰碱味混合着植物腐烂的酸腐气息,刺鼻呛人。

池壁外侧凝结着厚厚的、灰白色的碱霜冰壳。池边,几名赤膊的工匠,皮肤被蒸得通红,手持长长的木耙,不断搅动着滚烫的浆液,防止结块。

汗水如溪流般从他们黝黑的脊背淌下,滴入池中,瞬间蒸发。池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工匠,佝偻着腰,手持一个木制量斗和一根长柄温度探棒,极其专注地观察着池中浆液的颜色、粘稠度和蒸汽的强度。

“陛下,此乃坊中老匠胡叟,专司火候碱量。您曾言石灰用量与蒸煮火候乃成败关键,尤其寒冬,火候稍弱则脱胶不足,过猛则纤维易损!胡叟经年摸索,如今已能精准把控!您看这池中浆液,翻滚均匀,杂质渐少,纤维已充分分离!”

刘据走近几步,热浪扑面,他仔细看了看池中翻腾的浆液,又望向胡叟专注的侧脸,沉声道:“老匠辛苦!此乃造纸筋骨,功莫大焉!”

离开闷热的沤煮区,又进入一个冰冷刺骨的工棚。这里紧邻小河,工匠们凿开厚厚的冰层,取来刺骨的冰水。沤煮好的原料被捞出,冒着腾腾热气,投入巨大的木槽中。

工匠们穿着厚重的皮裤和防水皮裙,双手浸泡在冰水中,奋力揉搓、漂洗着粘稠的原料,洗去残留的碱液和杂质。他们的双手冻得通红发紫,甚至肿胀,却一丝不苟。

洗净的原料被转移到一排利用水力驱动的水碓旁。巨大的木锤在水力带动下,有节奏地抬起、落下,重重砸在石臼中的湿料上,发出“砰!砰!”的巨响,将其捣成更细腻的纸浆糊。

水花飞溅,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陛下,此乃小徒李二,专责打浆。您曾指点‘打浆’要‘匀’、‘细’,寒冬浆液易凝,更需勤搅动、细观察。

李二日夜琢磨,如今已能凭手感捻出浆糊如米粥般细腻均匀,抄纸时纤维铺展方能顺畅!”李二闻声,冻得发僵的脸上挤出敬畏的笑容,手中不停捻动着一小团刚捣好的纸浆给刘据看。

核心技艺的殿堂这是整个工坊最核心、也最安静的地方。巨大的抄纸槽一字排开,槽内盛满乳白色、微微荡漾的稀释纸浆液。槽边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凌。这里温度较低,工匠们需穿着厚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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