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渗透与低语（2 / 2）

他拼命抵抗，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默诵凝神诀，依靠乾元通宝的温润气息苦苦支撑。

不能屈服！一旦被彻底“同步”，他可能就不再是“林默”了，而会变成那个冰冷存在的“观测”工具！

必须找到办法切断这种连接！或者……至少弄清楚对方的目的！

他强忍着脑中的混乱和剧痛，挣扎着爬到书桌边，拿出纸笔。他必须记录下这些碎片信息！这些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他的手颤抖着，试图画出那些几何结构和奇异符号，写下那些破碎的词语。但笔尖落在纸上，却扭曲变形，画出的线条怪异而无法理解，写下的字迹也时常突然变成一堆无意义的乱码，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干扰他的记录。

【“干扰……检测……”】那个冰冷的低语再次突兀地响起。

【“观测者……抵抗……无意义……”】

【“数据流……加密……等级提升……”】

随着低语落下，涌入脑海的信息碎片变得更加混乱、模糊，甚至开始出现大量无意义的色块和噪音，彻底无法分辨。

对方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并加强了干扰！

林默绝望地放下笔，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纸上，晕开了那些扭曲的线条。

物理上的隔绝有用吗？他尝试用被子蒙住头，躲进衣柜，甚至试图运转古卷中记载的、效果未知的“屏蔽灵觉”的小法门。

全都无效。

那种连接似乎直接作用于他的意识层面，超越了物理距离和普通的能量屏障。鸟喙标记如同一个无法卸载的恶意程序，牢牢扎根在他的“系统”深处。

一下午就在这种极度的痛苦和挣扎中缓慢煎熬过去。夕阳西下，宿舍内的光线逐渐暗淡。

当夜幕再次降临，荔景苑亮起灯火时，林默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精神如同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然而，就在夜色最深沉的时刻，那种持续的电流杂音和视觉失真，却毫无征兆地……减弱了。

并非消失，而是仿佛信号的强度被主动调低了一个等级。

紧接着，那个冰冷的低语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经过极力压抑的……人性化的情绪波动？不再是纯粹的机械指令。

【“警告……观测者林默……”】

【“高维干涉……检测……源点：未知……”】

【“风险评估……提升……”】

【“建议……规避……”】

低语中断了，似乎在处理庞大的数据。

几秒钟后，它再次响起，语气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急促？

【“侦测到……本地异常能量……急剧汇聚……坐标：荔景苑……地下……”】

【“模式分析：……‘苏醒’前兆……”】

【“威胁等级：……极高！”】

【“观测任务……临时变更……”】

【“优先指令：……生存。”】

生存？

林默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脚下冰冷的地板。

地下……裂缝里的那个东西……要彻底“苏醒”了？！是因为昨天的刺激？还是那个被激活的盒子加速了进程？！

没等他细想——

呜嗷————！！！

一声无法用任何已知生物叫声来形容的、低沉到极致、却足以震碎灵魂的咆哮，猛地从地底极深处传来！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所有人的精神层面！

整栋荔景苑宿舍楼，乃至整个大学城范围，所有生灵，无论是在沉睡、学习还是娱乐，都在这一瞬间，感到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最原始的、冰彻骨髓的恐惧！

楼体开始剧烈震动，远比昨晚更加狂暴！墙壁开裂，玻璃爆碎，灯具疯狂摇摆、熄灭！

真正的末日，似乎在这一刻拉开了帷幕！

而林默脑海中的那个冰冷低语，在发出一连串急促的、无法解析的乱码杂音后，彻底陷入了沉寂。

手背上的鸟喙标记，温度也骤然降到了冰点。

仿佛那个遥远的、试图“渗透”他的存在，也在这一刻，选择了……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