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幽怨的零号（1 / 2）

……

半小时后。

一辆经过改装的黑色越野车，咆哮着冲出了泽城的城区，驶入了东面的沿海公路。

苏离亲自开车，沐可秋坐在副驾驶。

车窗降下，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呼啸着灌进来，吹乱了沐可秋一丝不苟的头发。

她有些不适应地想要把头发重新扎好，却被苏离制止了。

“别扎了，散着挺好看的。”

沐可秋的手僵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放了下来。

任由那一头黑发在风中飞舞，挡住了她半张侧脸，也挡住了她眼底那一丝从未有过的放松。

车子一路狂飙，最终停在了一处断崖之上。

这里是泽城的禁区之一，以前是某个旧时代的军事哨所，后来废弃了，很少有人来。

但这里的视野，却是整个泽城最好的。

两人下了车，走到悬崖边。

脚下，是百米高的峭壁。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呈现出一种暗红与深蓝交织的诡异大海。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虽然不像旧时代照片里那么蓝，那么纯净。

但这片海，却透着一种粗犷野性甚至是残酷的美感。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

沐可秋站在悬崖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片翻涌的怒涛。

海风吹得她的作战服猎猎作响。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是混杂着铁锈盐分和自由的味道。

“这就是……海吗？”

她喃喃自语。

“比照片里的……更真实。”

“喜欢吗？”苏离站在她身边，递给她一罐刚从车里拿出来的冰啤酒。

沐可秋接过啤酒，学着苏离的样子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

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让她觉得异常痛快。

“喜欢。”

她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苏离。

那是苏离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

不再是那个只会服从命令的机器，而是一个有着血肉，有着情感的活生生的人。

“老板。”

“嗯？”

“谢谢你。”

“谢什么？”

“谢你……带我来看海。”

还有，谢你带我走出了那个只能看见墙壁的孤儿院，带我走出了那个充满背叛的世界。

让我看到了，除了黑白之外的……其他颜色。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苏离笑了笑，没说话。

他只是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陪她一起，看着这片属于废土的海洋。

“可秋。”

“在。”

“等以后，我们把这片天捅个窟窿，把这个世界打扫干净了。”

苏离指着远方海天交接的那一条线。

“我带你去找那片，真正的蓝色的海。”

沐可秋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在那一刻，她仿佛真的看到了。

在那片浑浊的浪潮尽头。

有一抹纯净的蓝，正在静静地等待着他们。

“好。”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

海风拂过。

吹散了所有的阴霾。

只留下两道并肩而立的身影，和那句轻声许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