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这就对了,我这人专治不服(2 / 2)
这可比他之前辛辛苦苦做零工、到处蹭善缘来得快多了。
果然,风险与收益并存。这种直接干预他人命运,拨动因果线的行为,才是赚取功德的大头。
更重要的是,那个“规则领悟度+1%”,让他感觉自己对“因果链接”这个能力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似乎,还有更多新奇的玩法,在等着他去开发。
他心情大好,冲着方文山挤了挤眼睛:“想通了?”
方文山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李闲这番话如重锤敲在他心中。他想起了自己跪地求告无门的屈辱,想起了朱胖子得意的嘴脸,再想想这位公子虽行事离经叛道,却句句说在点子上。是啊,跟豺狼讲仁义,无异于自投罗网。
那所谓的“天和”,在自己家破人亡之际,又在何方?
片刻的挣扎后,眼中的迷茫与犹豫终于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定所取代,缓缓点头道:“文山,受教了。”
“这就对了嘛。”李闲满意地拍了拍桌子,动静大了点,引得邻桌几个衣着华贵的食客纷纷侧目。
那几人早就注意到了这奇怪的组合,一个破衣烂衫的年轻人,带着一个落魄秀才,却在一掷千金,吃着望江楼最贵的酒菜,行事做派更是嚣张跋扈,毫无半分读书人的体面。
“哪里来的乞儿,真是粗鄙不堪,污了这望江楼的风雅。”一个锦衣公子摇着折扇,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他身边的同伴也附和道:“怕不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得了笔横财,就以为自己能挤进上流人物的圈子了,沐猴而冠罢了。”
他们的声音不大,却也足以让李闲和方文山听得一清二楚。
那锦衣公子说完,还故意将目光投向李闲,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甚至对着他这边摇了摇扇子,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李闲并未回头,反而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对着方文山,用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邻桌听见的音量说道:“方兄,你看那桌,锦衣玉食,派头十足,可惜啊……啧啧,华盖罩顶,绿气缠身,白瞎了一副好皮囊,这临江府的风水,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那锦衣公子听他阴阳怪气地评点自己,脸色先是一沉,随即见他只是个衣衫破旧的家伙,便转为全然的轻蔑,冷哼一声:“哪来的野狗在此狺狺狂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
“哎,兄台此言差矣。”李闲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一脸痛心疾首,“撒尿照德性这事儿,兄台你比我熟练,毕竟天天照,想必是怕自己德性有亏吧?不过尿是黄的,有些颜色怕是照不出来。比如,小弟我这双眼睛,就比尿好使,一眼就看出兄台你头顶这抹绿色,绿得发亮,绿得……有点虚啊。”
“你……你说什么?”锦衣公子勃然大怒,猛地站了起来。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李闲连忙摆手,笑容却越发欠揍,“兄台你这般英俊潇洒,想必家中夫人也是贤良淑德,断不会做出什么红杏出墙之事。小弟我就是看你脸色发青,印堂发暗,好心提醒一句,最近少走夜路,小心脚下,别不小心摔进什么不干净的沟里。”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气得浑身发抖的公子,转回头来,拿起筷子剔了剔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方文山看得是心惊肉跳,低声道:“公子,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莫要再节外生枝了。”
“走?为什么要走?”李闲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动作看着潇洒,实则借着拍桌子的动作撑了一下身体,稳住略微发虚的下盘。“饭吃完了,钱也付了,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我在这儿坐着,再说了,你恩公我刚替天行道,正是气势最盛的时候,怎么能露怯?”
他压低声音,对方文山嘿嘿一笑:“你信不信,不出三天,那家伙准倒大霉,我刚才可没说谎,他那气色,是真的差。”
方文山哑然,现在毫不怀疑李闲的话。
这位公子的言语,简直堪比古籍中记载的谶纬之说,一言便可定人祸福,让他这饱读诗书之人,都感到一阵心惊胆寒。
李闲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拍了拍吃得滚圆的肚子。
“行了,能量补充完毕。该办正事了。”
他走到方文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兄,这顿饭,算你还了第一笔人情,现在,该你为自己做事了。”
他将桌上剩下的那几十两碎银子拢在一起,塞进一个钱袋,丢给方文山。
“拿着,去找个牙行,咱们得先有个落脚地。你打听一下,这城里哪块地界最乱、三教九流最多,咱们就在那附近,找个闹中取静的小院子。记住,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龙蛇盘踞,气运驳杂,越没人会注意咱们两个外乡人,也越方便我们行事。院子要带后门,最好还能通向别的小巷,方便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
李闲的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之前的玩世不恭都收敛了。
“这是我们的大本营,也是你东山再起的起点,把地方安顿好,然后去买些笔墨纸砚,再买几身像样点的衣服。记住,是从前的那个你,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方秀才,已经死在瑞祥庄的门口了。从今天起,你要活成一个能把祖业夺回来的方老板。”
他看着方文山那双重新燃起火焰的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
“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消息,顺便……再帮你物色几个能派上用场的好苗子。”
李闲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大堂里那些形形色色的食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这临江府,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要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