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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现在的局势,司马季能派出两万控弦之士已经是保持了最大的善意,他心中对司马还是很欣赏的,至少一直到死,司马都表现的像是一个力挽狂澜的王侯。
只是这个年代正面角色往往不得好死,至于杀掉司马的罪魁祸首,现在正躲在邺城祈祷别人的援救。
至于这位过来求援的内宦,他哪有什么不愿意的,临来之前就连长沙王自己都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能不能得到燕王的支援。现在虽然派出的援军人数不多,可态度是很明显的,两个藩王站在一个战壕当中,可以起到凝固京师军心的作用。
要知道燕王刚刚在河北大战当中,战胜了邺城强镇,消息传出去天下震惊,对处在事实联盟状态的司马而言,无疑是一个强心剂,让他更有信心支撑下去。
“太宰,听闻日前屠灭邺城二十万大军,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内宦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他一路上听到了很多河北大战的版本,不知道哪一个属实。
“你就当它是真的吧”司马季无所谓的开口,加之于身的恶名太多他都有免疫力了,传令道,“传令大野盛将军来本王这里,还有从军中抽调懂鲜卑语的士卒,和高车部一同出发,语言不便可能会出现误会。”
幽州并不缺乏懂鲜卑语的士卒,本身就处在胡汉分界线,怎么可能对近在眼前的族群不闻不问,懂鲜卑语的士卒,他一声令下至少能找到上万个。
“燕王,你有事找末将”大野盛匆匆而来,迈着王八步进入军帐,不知道到底什么事。
“大野盛将军,本王有件事十分重要,只有你亲自领兵,带领麾下的控弦之士才能做到。”司马季张嘴就是一口鲜卑语,表现出对国之栋梁的笼络。
“长沙王此人是天潢贵胄,当今天子的亲弟弟,聪睿果敢,掌控天下,更难得的是他礼贤下士,对部下十分尊重,现在各地盗贼四起,本王和长沙王联手匡扶社稷,正是需要鲜卑诸部建功立业之时,长沙王身为太尉,统领天下之兵权,就连本王对其也是十分敬重。”司马季把自己的鲜卑语十级运用的炉火纯青,在大野盛面前对京师的司马极尽吹捧之事,似乎已经被对方的人格魅力所倾倒。
他都多长时间没用鲜卑语说这么长的话了,上一次还是在中南半岛大军纵横,洗劫小国国库的时候,最后终于指向正题道,“长沙王托本王给将军带个话,只要你,嗯只要你带兵勤王,一旦乱贼被平定,那金银财宝都是大大的有,封官拜候也不在话下。”
大野盛似乎陷入了久久的犹豫,就在司马季以为对方要以一个白日做梦你这个叛徒为开始的时候,大野盛直接跪拜道,“既然上国看得起我们这些草原人,大野盛愿意为长沙王和燕王奋战到底。”
“本王就喜欢草原人这一点”司马季指着大野盛对一边的内宦开口道,“本王说什么来着,这就要专业,传令,准备好酒菜,本王要为将军践行。”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在待遇这个问题上燕王从来不用别人教,就连来到大营的内宦都瞠目结舌,司州境内早已经成为一片战场,连长沙王都和大军士卒同吃同住,远远不如这里风花雪月,能够驰援司州粮草的地方,关中在司马颖的手中,淮南在流寇的肆虐当中,荆襄也被战事波及到,司州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本王身边只有步卒了,除非邺城被攻克,不然能给长沙王的支援有限。本王有一言,黄门郎一定要告知长沙王。”司马季捏着酒杯压低声音道,“本王对长沙王深感敬佩,不论是文治武功在诸王当中都是出类拔萃,然而时不我待,本王对河间王只是占据上风,不能立刻南下支援他,司马颖财雄势大,司马虓也不是等闲之辈,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关键是京师内部是否安全,要知道自从元康之后,京师反戈一击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数次,小心有人被敌人吓破了胆,而对长沙王不利,此话你一定要亲自告知长沙王。”
他可是清楚的记住长沙王是被背后捅刀战败的,中央总出现这种捅刀的王八蛋,他才对京师一点兴趣没有,总不能把潜在的对象都杀了。再者两人虽然是联盟状态,可也不能说是共同进退,有些话说的不能太明显,不然就有挑拨之嫌。
“要小心内外勾结”司马季对这个话题浅尝即止便不再多言,说多了反而不好。他还是想办法怎么把邺城攻克比较重要。
看着大野盛率领高车部启程,司马季才算是放下了心,作为盟友他也算的上是忠肝义胆了,依偎在畔的王韶仪轻声道,“夫君在胡人面前如此有威信,互相尊重”
“尊重源于实力,再说也谈不上吧,为夫最尊重的族群在南方”司马季狡猾一笑,搂着夫人回到大营,这个年代他只要够得到谁都敢打,只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能不能获取好处,只有三哥他是不敢打的,怕粘屎。后世征服过印度的族群后裔,会不会骂自己的祖先竟然往屎坑跳。
第五百三十九章 青州来援
南亚那群人战力在司马季眼中属于完全不行,但是人家文化牛逼啊,司马季认为印度文化同化的强度,甚至比中国文化都要强,谁进去谁掉种姓制度的坑。本身印度人就多,出兵打他人家还没怎么样呢,自己被崩一身屎,这太犯不上。
司马季愿意永远和南亚国家和平共处,双方能够距离产生美最好,不要挨着太近。
邺城城外,司马季举目远眺邺城的高大城墙,夯土墙面上密密麻麻的插着箭簇,还有断刀长枪留下的痕迹,可以想象攻城的惨烈。不少城墙的位置,还有一大片暗黑色的痕迹,只是守城士卒倒下火油点火,遗留下来的印记。
而邺城的城门楼,几乎都已经被投石机砸碎烧毁,光秃秃的城墙就好像是在看长城,至于城下则满是尸骸,司马季严令攻城昼夜不停,仍然无法撼动这座北方坚城。但是他相信,这种强度的轮战,对方也绝对坚持不了太久。
看了一会儿司马季便登上漳水上的水师船队,幽州水师统领吕和已经在上面等候,司马季点头让人拿来一根绳子,拴住佩剑沉入水中,过了好久拉着绳子感受了一下水深,面带思索之色道,“枯水季节还有这种深度,怪不得邺城时常有水患。”
“是啊,燕王,这里是中原运河的关键之处,不论是水路还是陆路,想要进抵京师都是绕不过去的”吕和也感同身受的道,“从漳水东进便和入运河,直达蓟城,要不是燕王早就对此警惕,训练水师,可能我们会吃大亏。”
“不算什么先见之明,本王只能算是小心而已。其实本王打仗的水平一般,不能和很多将领相提并论,但就是从不置身于险地。”司马季一边把佩剑从水中拉出来,拿着布帛擦拭着,若有所思的道,“当年曹操又凭借此处魏国的国都,引漳水从城西向东流入,流经铜雀台下,暗流入城中往东流去,叫做长明沟。渠水又南流经止车门下出城,长明沟将邺城分为两半,变成了南北两城,现在邺城四方十五门全部被填死,只有城西漳水入城之处,还可以作为进攻点。”
漳水以北是宫城,里面都是魏国遗留下来的宫殿,南城算是民居。而铜雀台就事沟通南北两城的桥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