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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战兢兢地走到她身前,犹豫了半晌,还是小心地开口道:“奴奴婢约莫着主公快要醒了,主子您还是先过去罢,要不然奴婢怕主公怕主公发怒。”
步遥略有些不悦。
因为打扰到她欣赏自己的美貌了。
不过紫荆提醒的有理,孙权醒来后的第一眼要是看不到她的话,定会作怒。
到时苦的人还是她自己。
步遥颔首后,披散着长发,在书架上挑了本书卷,便走回了寝房,坐回了榻侧。
她手中拿的书卷是诗经中的小雅一卷。
倒不是她为了装风雅,而是她想要赋予她的美妆产品文化价值。于是便准备翻翻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诗经,从中找寻些许的灵感。
她拿的这卷书,还被人细细做了批注。
鹿鸣之什中,有三篇有散佚,只留存有诗名,却未有辞。
分别是南陔、白华和华黍。
南有嘉鱼之什中,也有三篇散佚。分别是由庚、崇丘和由仪。
步遥心中动了念头,想将这六篇散佚的诗名,命名为每季产品的限定款。
毕竟失传的诗歌,总是会带着些许的神秘感。
而主推的产品,还是要以百姓耳熟能详的诗名或诗词命名。
步遥想着,胭脂水粉这一类的,主要的消费群体还是富春的女人们。
其中包括:寻常的深闺小姐、高门贵女、已出嫁的少妇,还有各府私豢的歌姬舞姬
总而言之,是个庞大的消费群体。
针对深闺少女,可用诗经中那些描绘爱情的诗来取材命名。
比如蒹葭、关雎、采薇等。
针对高门贵女,便可以用描述贵族男女恋爱的有女同车中的“舜英”和“舜华”这两种花名来命名。
步遥越想越兴奋,表情倒还算平静娴然。
她身后披散的乌发已干,所着的丝质外氅薄如蝉翼,是淡淡的藕荷色,肌肤也被热水熨烫成了淡粉色。
正想在兴头上,步遥虽未看向孙权,但也能觉出,他醒了。
她隐约觉出,他将头首埋在了她的长发中,深深地嗅着。
鼻息吹拂其间,颈脖处带着微微的痒意。
每次孙权这么闻她的时候,她都觉得这狗男人就像是个吸食罂粟的死变态。
就当狗男人即将要上牙咬的时候,步遥及时反应了过来。
她忙起身,轻推开了孙权,恭敬地道:“主公,到用晚食的时辰了,让妾身唤人为您备食罢。”
没能得偿所愿,孙权自是有些不悦。
他轻咳了一声,讪讪开口道:“你看的是何书”
这么说着,他微拧着眉,将榻上的那卷书拿至了眼前。
摊开后,他轻笑了一声,极其好为人师地又道:“看看这种书倒还算不错。”
步遥脸上强撑着一丝尬笑,配合着孙权,回道:“主公所言甚是。”
*
下午这番,二人耗了不少的体力,孙权难得地恢复了他之前的食量,吞了好几斤的炙肉。
吴氏去世后,他似是再也没那般用过食,而且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嗜肉如命,而且自己也会主动用些素食。
这冷不丁地恢复如常,步遥差点笑出了声,孙权看见后,还瞪了她一眼。
用完晚食后,孙权似是没有要走的意图,夜里就想宿在她这处了。
天色稍暗时,一切如常。
孙权吃饱喝足了,坐在了正厅的主案前,饮着清茶消食。
步遥则状似一脸柔顺地为孙权仔细地剥开粒粒的蒲桃,用精致的银钎捻起,往孙权的嘴边送去。
孙权微眯着双眸吃下。
一副典型的封建诸侯和他貌美宠姬的生活图鉴。
这时,孙权的视线突然看向了庭院的方向。
步遥停止了剥蒲桃的动作,用湿帛忙为自己擦了擦手上的果渍,也循着孙权的视线望去。
看到差役时,步遥神色微变。
但又立即敛去了眼底的慌色,面上倒还算镇定,瞧瞧打量着孙权的神色。
紫荆已然将差役打发走了,正欲将装有步骘信件的竹筒藏入袖中,孙权从正厅看着那二人,心中起了疑。
他从案前起身,欲要往庭院走去。
步遥心中一慌,忙开口道:“主公您等等妾身”
孙权从步遥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的紧张,心中的疑虑更甚,一言不发地迈过了门槛,走至了紫荆的身前。
步遥忙跟了上去,一路上忙对紫荆使着眼色,让她不必紧张,淡定回话就好。
孙权沉声问道:“刚刚那差役,送给你的是何物”
紫荆会出了步遥的意图,自己的主子不想让主公知道,她与兄长通了信。
她开口解释道:“是是奴婢家中,给奴婢寄来了书信。”
“哦你家中爱妾当真是体恤下人,连个奴婢都能与家里私自通信。”孙权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复又问向了步遥。
古代的通讯成本很高,她与步骘的通信,还托了紫荆用了不少银钱上下打点,才能顺利送达。
可今日那差役来得真不是时候。
步遥微闭了下眼,复又睁开,冲孙权解释道:“紫荆家中出了些事情,妾身这才让她与家里通信的。”
“出了何事”孙权复又迫问。
“她她家中”
糟了,这理由还真是一时想不出啊。
步遥暗感不妙,正在脑中快速的编造理由。
孙权不做言语的看着她,面色愈发阴沉,他又对跪倒在地的紫荆道:“把那信筒拿出来。”
紫荆自是不肯拿出来。
虽然孙权是江东之主,但在她的心中,步遥才是她的主子,若是二人同时在她面前,她只会听从步遥一人之命。
“来人,将这婢子袖中的信筒拿出来。”
庭院中的侍从答诺后,走到紫荆身前,好言相劝道:“紫荆姐姐,您就拿出来罢,不然不然就别怪小的冒犯您。”
紫荆听后,将脸别过一侧,反倒是将袖子藏得更紧。
那侍从无奈,在孙权冷凝的面色下,只得狠狠地掰开了紫荆护着袖口的手。
但紫荆的力气要比寻常少女大上不少,寻常男子的力气都不敌她,那侍从竟是半晌都未掰开。
眼见着孙权就要作怒,步遥生怕他又派人作践紫荆,忙对紫荆道:“拿出来罢,给主公看一看。”
算了,私房钱没了就没了罢。
她穿剧后,因着原剧中紫荆和原主的悲惨命运,她一直都想让紫荆有个好下场。
若是自己因着这些钱,没护好紫荆,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也对不起紫荆。
紫荆微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步遥。
步遥冲她点了点头,而后微俯下身,将手伸向了她。
紫荆只得作罢,将袖中的信筒拿了出来,放在了步遥的手中。
步遥接过那信筒后,在孙权的注视下,微颤着双手,将其交给了他。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等着孙权的一番诘问。
孙权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快速地将竹筒中的那卷好的信纸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