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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女儿家的心思自是要比他这男子要细腻许多。
孙权唇边浮现了一抹浅笑,看着身侧女人有些落寞的侧颜,语气温和了些许:“夫人莫急,待为夫先将夫人的乌发放下。”
步遥见孙权的动作实在不利索,只得自己上手,拆解着脑袋上的发髻。
结发之后,便是周公之礼。
但她现下的月份还未过五月,定是不能跟狗男人那个。
想到这处,步遥放慢了手中的动作,神色是愈发的沮丧。
万一孙权忍不住,要去狗别的女人怎么办
孙权侧首看了一眼步遥的神色,唤了婢子,将拆解下来的珠钗凤冠等物拿下去。
边为步遥向身后拢着乌发,边问:“你又怎么了”
步遥有些恍惚,话未经思虑,便脱口而出:“周公之礼又行不了,还是少了一礼”
孙权听罢,有些惊愣。
步遥在这方面,一向害羞得紧,她能说出这番话,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待步遥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这是说了些什么啊
看向孙权时,那狗男人已经开始伸爪,摸向了她的额头,面上的神色莫测。
他微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就这么想要吗”
想要什么
步遥不解地看向孙权,却见他的爪子已经伸向她的喜服了。
狗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该不会是以为她想要
她才没那么饥渴,明明是怕他瞎搞
步遥慌忙解释道:“不不不,夫君你会错妾身之意了,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孙权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鬓发,道:“无妨,不要忍着,为夫想办法帮你。”
*
小半个时辰后。
孙权的喜服只是微微凌乱,替步遥擦洗后,又帮她换上了干净柔软的寝衣。
趁他转过身后,步遥缩在了衾被中,眼眶却突然微湿。
那一瞬欢愉之际,她扯下了孙权的一缕头发,颤着手,将二人的头发交织在一处,心中这才安定下来。
孙权回来后,见榻上的小人儿眼眶微红,有些不明所以。
躺在她身侧后,让她靠在了他的肩头,小声地问:“阿菟,孤刚刚弄得你不舒服了吗”
步遥将眼泪蹭在了他的衣襟上,摇了摇首。
被男人取悦,于她是第一次。
孙权原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步遥摸了摸小腹,里面是她与他的孩子
她是他的妻子,他们几个,是一家人呢。
在她的成婚之日,她还是忍不住,没用的哭了。
她好怕,最后会跟孙权走不下去。
她二人会变成自己父母那般,连带着孩子都跟着遭殃受难。
孙权无奈地抚着她的鬓发,温声哄道:“那你为何要哭”
步遥抬眸,正对上孙权有些疼惜的目光。
他为她拭泪时,步遥小声问道:“仲谋,你会待我们母子好吗”
孙权毫不迟疑,语气是无比地坚定:“当然,当然会对你们好。”
除却她们,他还能待谁好。
于他而言,步遥和她肚子中的孩子,就是他最重要的人,谁也无法替代。
步遥面上虽挂着泪,但终于释然一笑。
她知道,眼前的男人这一刻所言,定是出于真心。
她无法保证,孙权会永远如现下所言,会对她好。
更无法相信,他这样的男人,只会忠于她一人。
与孙权的这段婚姻,她很珍视很珍视。
但,她的真心,还要为自己保留三分。
她不求到最后能够全身而退,只求若是真有感情生变的那一日,她能退的体面些。
剩下的七分,就都给他了。
步遥笑着伸出了双手,凑近了眼前男子英俊的眉眼,孙权顺势闭上了双目。任由她一下又一下,轻抚着他的一眉一眼。
“夫君,我日后也会对你好的。”
第78章 快乐的小学鸡生活
次日辰时。
步遥早已清醒,却不敢睁眼。
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某人的灼灼目光,一刻不离的停驻在自己的面容上。
她有意的调整着呼吸,就这么与孙权僵持了小半个时辰。
其间无论他摸她脸还是俯下身来轻轻地亲她,她都装做一头睡得正酣的死猪,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狗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刚从雒阳被抓回来的那几日,孙权每夜睡觉都老老实实的,爪子都不知如何安放,最多只敢摸摸她的头发。
二人每夜的相处模式就像是两个小学鸡,叽叽喳喳地讲些无关紧要的话。
聊天的内容以八卦为主,她自然还是要苟住她娇柔女的人设,蜷在孙权的怀中,听他讲叙那些臣子的事。
狗男人的关注点很清奇,在外也极能装模作样,内心却是个蔫坏的。
譬如在议事厅时,有些幕僚时常会当着他的面,便吵得个不可开交。
吵到吹胡子瞪眼,面红耳赤的。
狗男人坐在主案前,往往端的是副严肃嘴脸。
眉毛一凝,薄唇一抿,默而地看着。
偶尔也会拾起个物什,怒而拍案,劝一劝架。
更有甚时,他可能还会抽出把刀来,用其断案,来恫吓那些吵嚷不停的幕僚们。
实则狗男人却是在看戏。
讲的言语明面上是在劝架,平息那些喋喋不休的幕僚的怒气,但有心人一听,那些话其实是在煽风点火。
孙权与她说,养的这些臣子,尤其是那些老臣,很多都是些腐儒,单会耍些嘴上功夫。
一旦认明了某种观点,有的人就会抱成一团,似是党羽的雏形,成群结伙的向他施压,硬要让他从了他们其中一伙的观点。
起先他还不太习惯,后来便把这些当笑话看,待那些老臣吵累了后,他心中仍会坚持自己的想法。
他一个二十多岁的主公,每日都需要与那些老臣斗智斗勇。
孙权与她讲话的语气,并不算绘声绘色,只是很平静地与她讲着,声音是难得得温和。
但步遥却总是忍不住,埋在他的怀中咯咯直笑。
孙权往往会阴脸,问她为何要笑。
步遥自是知道,孙权所言的种种行径,都是他老成的政治手腕。
但一想到他人前人后有着不同的嘴脸,就仍是止不住地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