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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微鼓了起来,咬着小牙道:“那那我不去了”
孙权听到这话,面色稍霁。
他走到了大虎的身前,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确认道:“大虎,你真不随你娘去京口了”
大虎看了看刚刚直起身的娘亲,又看了看笑得欠扁的弟弟,眨了好几下圆眼睛,口水也淌到了小下巴上。
想了片刻后,大虎点了点小脑袋,回道:“嗯,不去了,我要跟阿郢留在府上。”
孙权和步遥怕大虎再哭闹反悔,与她确认再三后,天都快黑了。
大虎的肚子饿了,被孙郢和乳娘领着进府去用晚食了。
孙权和步遥这才顺利地乘上了车舆,前往京口的馆驿。
舆内暖烘烘的,坐上放置了柔软且厚实的兽皮。
虽未入夜,步遥却觉得困意和疲倦直往上涌,神色恹恹,便靠在了孙权的怀中,闭上了双目,想要小憩一会儿。
步遥闻着他身上熟悉且令人安心的松沉草木之香,刚欲睡去,就听见孙权在她耳侧轻问:“阿菟也饿了吗”
步遥闭目摇了摇首。
这几日,她总觉得嗜睡,食欲也不佳,也不知是怎的了。
或许是养娃养的太累了,又或许是近日燕好次数过频,被孙权缠得紧了。
孙权瞧着怀中女人那副疲乏又柔弱的小模样,心中软软的,唇角微漾,又道:“那阿菟睡下罢,待到京口后,孤再唤醒你。”
说着,孙权为步遥轻轻地拢了拢氅衣。
步遥轻“嗯”了一声,很快便睡了过去。
清醒过来后,步遥才发觉,她真的是睡了好久。
睁开双目后,车舆已经到京口了,孙权却未唤醒她。
步遥轻揉了揉眼睛,觉得四肢酸乏,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似是成了一团棉花。
她开口问道:“既已到了京口,为何不唤妾身醒过来”
话音也是软绵绵的,竟有些撒娇的感觉。
孙权看着那女人睡得微散的鬓发,略带绯色且出了薄汗的娇容,低声回道:“外面冷,怕你着凉。”
步遥心中微暖。
狗男人真是越来越知疼知热了。
片刻后,孙权觉得刚醒的步遥在车舆内缓得差不多了,便掀开了车帷。
果然,一股股寒风钻入其内,直渗进她氅衣的缝隙。
步遥仍觉得四肢无力,正要踩着车夫拿来的垫背之物下舆时,小腿却突然抽了筋,险些从那车舆上摔了下去。
幸而孙权及时扶住了她,并沉声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步遥没回话。
她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她的身子变得还真是特别的娇弱
腿腹一抽又一抽的疼,步遥刚走了没几步,身姿微晃,眼见着,又要摔倒在地。
孙权无奈,只得将她横抱在怀,无暇去顾及身旁一众侍从的目光,朝馆驿的方向走去。
二人落脚的馆驿是京口最大的,这馆驿之主,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
朱门大敞,几名头戴毡帽,身着统一褐色曲裾的驿差都提着火红的夜灯,恭敬地迎着孙权。
看着都有些憨头憨脑的。
为首的,是那年逾四十的馆驿之主。
一些驿差携着侍从去安放马匹,剩下的侍从则跟在了孙权的身后,近身护着。
终于得见主公,馆驿主人的心中有些紧张。
前些日子他听闻主公要携夫人来此暂住,自是一早便命驿差和婢子们将整个馆驿重新装点了一番。并腾出最大最好的那一间,供二人住下。
馆驿主人不经意地瞥向了孙权和他怀中的女子,那女子,便是传说中的步夫人了罢。
赤壁一役时,馆驿主人听闻,步夫人和她的母家,为主公孙权资助了不少的钱粮。
于夜中,馆驿主人看不清步遥的长相,只能觉出她的身形纤瘦赢弱。
而将她抱在怀中的主公孙权,明显是对她宝贵得紧,当真是极为宠爱这个步夫人。
馆驿主人微躬下身,态度恭敬到有些谄媚:“主公,请。”
孙权颔首后,抱着怀中神色微恹的女人,在馆驿之主亲自得引领下,进了客房。
客房布局华丽,不仅有寝房净房等常有的,竟还有偏厅和正厅,每个隔间都用黑木漆纹的屏风区隔开来。
二人都未用晚食,馆驿主人心细,一早便命下人提前备好了丰盛的酒菜。
步遥被孙权放在了独榻后,那些头戴毡帽的驿差很快便送来了菜食。
独榻上置有案几,旁边还立着折屏。
馆驿主人殷勤地上前,要为孙权斟酒,却被孙权挥手置止道:“孤自己倒便好,你若无事,下去便可,不用在此伺候。”
馆驿主人立即道“诺”,引了两名机灵且长相讨喜的婢子入室,随时伺候着。
步遥看着案上的菜食,却直泛着呕意,丝毫也用不下去。
孙权看着对面的女人捂着心口,放下了手中的筷箸,担忧地问:“用不用寻个医师,给你瞧一瞧”
步遥轻轻摇首,回道:“想必是车马劳顿,歇一歇便好。”
被馆驿主人派进来的一位小婢子暗自打量着主公和主母。
她瞧着,主母步氏年岁仅刚过双十,容色姝丽无双,面上素净。她并未上任何妆面,但眉眼微动之际,还是让人觉得既惊艳又精致。
只是她的面色不大好看,唇瓣微微发白,似是生了病的模样。
年轻又英俊的主公瞧见步氏难受,便从独榻起身,将她抱在了怀中,想要亲自喂她饭食。
小婢子当真不知,那样一个矜贵甚至是有些倨傲的男子,眼神中竟能透出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怜爱。
而他怀中那美丽的女人,却蹙着眉,偏首不肯去吃他喂下的任何饭食。
小婢子心中微惊,步氏这般的恃宠生娇,这回主公该怪罪她了罢。
却见孙权面上并未露出丝毫的怨怪,反倒是轻笑了笑,耐心地劝哄道:“阿菟现下不用食,晚上会饿的”
孙权剩下的话,小婢子并未听见,因为他都是对着步氏的耳朵说的。
步氏听后,面上竟是多了几分的愠色,小婢子眼睁睁地看着步氏掐了主公孙权一下,嗔怪道:“妾知道为何妾会这般难受了,都怨你,都是你害的”
孙权笑意愈深,看着步遥气鼓鼓的脸颊,又轻言道:“那阿菟还不快些用食”
小婢子知道,自己不该去看那二人,但她实在是移不开目光,便又悄悄抬首看向了二人。
整顿晚食下来,步氏只用指尖捻起了几颗裹着糖衣的酸枣,塞入了口中,便娇滴滴地说什么也不肯再用任何饭食了。
小婢子暗觉,这步氏还真是有种被主公宠坏了,宠上天的感觉。
孙权也未用多少,便唤来了她二人,命她们将菜食撤下。
婢子退下后,孙权携着步遥坐在了榻侧。
步遥的身子转好,不再似适才那般难受,面色也恢复了过来。
却见孙权这个狗男人的绿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床榻的布局,不时地,还用狗爪拍了拍榻面。
步遥不解地问:“夫君这是”
孙权的面色依旧如常,回道:“这馆驿还是不行。这床榻不大结实,不经折腾。”
步遥面色一红。
孙权还是一如既往的狗。
他到底是要怎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