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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爱德华的反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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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鸣城的监狱,深埋于地下的大厅,这里的空气仍残留着冬日的寒冷,不似地表春风拂面。

这里没有刑具,只有冰冷的石墙和几十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约莫五十名身穿囚服的囚徒被集中在这里。

他们之中有世袭的爵士,也有渴望通过军功跻身贵族行列的富裕平民子弟,亦或者被财富的幻觉裹挟进来的佣兵。

在那场发生于冬日的浩劫中,正是这些人举着从莱恩王国借来的火把,给了北方封臣们举起叛旗的勇气,并将战火烧到了坎贝尔公国的腹地。

只可惜,莱恩王国的太阳终究照耀不到他们的身上。西奥登以另一种方式庆祝了“冬日的胜利”,而在南部的失败则被当成了不存在一样。

那些陷于敌营的俘虏,自然也被这位僭主所遗忘。

囚徒们面如死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来临,他们总觉得坎贝尔人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但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被拖出来祭旗。

或许,就是现在。

就在众人惴惴不安的时候,沉重的铁门轰然打开。

穿着深蓝色劲装的爱德华·坎贝尔,在两列荷枪实弹的卫兵簇拥下大步走入。

他的靴子踩在干燥的石板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踩在了囚徒们惴惴不安的心上。

走到了囚徒们的前面,爱德华扫视了他们一眼,那冷漠的眼神锋利如刀,几乎每一个人都心虚地将目光挪开了。

不只是畏惧着大公,更让他们畏惧的是那些列兵们的眼神……那些坎贝尔人简直恨不得撕了他们。

没有停顿,爱德华开口了。

“诸位。”

“你们都认识我,但我是第一次认识你们。我想你们一定有许多话想对我,现在你们可以开口了。”

大厅中一片死寂。

没有人话,只有愿赌服输的认命。

见没人开口,爱德华也不再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冷笑一声开口道。

“你们不,我来好了。”

“作为莱恩王国的军人,你们在没有宣战的情况下,擅自越境,干涉坎贝尔公国的内政,协助叛党屠杀我的子民。”

“无论是按照帝国的法律,还是按照坎贝尔公国的法律,你们都没有资格以战俘的身份被交换回去。好听点你们是战犯,难听点你们是土匪。就算我绞死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旁人为你们掉一滴眼泪。”

他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定好的死亡判决。

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人心头一颤,从头凉到脚,又凉到地面。

“你们,死有余辜。”

大厅内一片死寂。

站在前排的几名骑士挺直了腰杆,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倔强。

他们是真正的贵族,也的确怀有着骑士精神,既然被俘虏,便做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准备。

这是骑士的宿命。

纵然没有人承认他们的光荣。

至于那些为了爵士头衔而来的平民子弟,又或者被金钱收买的佣兵们则没那么硬气了。

恐惧早就打断了他们的脊梁,爬上了他们的眉心。

有人甚至双腿发抖,若不是被镣铐锁着,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这些软脚虾,显然还没有经历过封建的洗礼。又或者兜里有了两个钱,就忘了自己活在哪里。

看着这群等待死亡的人,爱德华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不过很快那抹冷笑便化作了威严中的怜悯。

“但是——”

他话锋一转,原本冷酷无情的语调忽然变得缓和,甚至带着几分惋惜。

“我是个明白人。”

“我知道,你们并非天生邪恶,你们只是被蒙蔽了双眼,成为了别人棋盘上可悲的弃子,你们甚至觉得自己在慷慨就义。我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不像你们的国王。既然圣西斯教导我们要宽恕无知者的愚蠢,我也愿意给你们这个机会。”

他走到一名年轻的骑士面前,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告诉我,你们的国王许诺了你们什么?爵位?土地?还是荣耀?”

那骑士咬着牙不话,但眼中的动摇却出卖了他的隐忍。

爱德华笑了。

他清楚西奥登会什么。

他们都是君主,而最便宜的许诺,便是别人手中的土地。

“……他一定告诉你们,坎贝尔公国不堪一击,公爵与伯爵貌合神离,就像一栋摇摇欲坠的烂房子。你们上去一脚就能将它踹倒,然后拎着你们的行李住进去。”

那骑士的眼睛瞪大了,错愕地看着爱德华。

他的陛下……

正是这么和他许诺的。

甚至一字不差!

爱德华冷笑了一声,抬头看向了他身后的众人,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继续道。

“然而事实呢?你们在这里从冬天腐烂到春天,那位向你们许诺了一切的西奥登陛下,有派出他的使者来和我谈你们的赎金吗?”

“他没有!”

“至少我连一句道歉都没看到,只有一封激怒我的信!”

人群中开始出现骚动。

这正是他们最恐惧,也不敢去想的问题。

“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他永远不会!他宁可拿赎你们的钱去庆祝一场他自己放的火,然后用庆典的歌声来点缀你们的葬礼!”

爱德华陡然提高了音量,毫不留情地撕开了这群囚徒们自己筑起的心墙,将那最残忍的真相铸成钉子,狠狠的钉在了他们的心里。

“那位国王根本没打算赎回你们,他一个子儿也不会给,哪怕我和他都不稀罕那点儿金币!此时此刻,他正坐在他那温暖的王宫里,喝着红酒,满心期待着愤怒的坎贝尔大公砍下你们的脑袋!扔给他的市民!”

“不可能!”一名骑士下意识地反驳,然而他的声音却毫无底气,随着他的肩膀颤抖,“陛下不会抛弃他的骑士……”

“不会?”爱德华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嘲笑,轻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蠢驴,“你太不了解你们的国王了,也太高估了你们自己的价值,你们的尸体远比活着的你们更有价值!”

并不是死灵法师才能操纵尸体。

权力也可以。

“他会拿着你们的头颅,去见你们的父亲,去见你们的妻子和孩子,用他的长袍裹住你们的尸体。他会痛哭流涕地控诉坎贝尔人的残暴,我违背了贵族间‘互不杀戮’的默契,我是个嗜血的暴君,并对是谁把你们送来这里只字不提!”

“然后呢?”

爱德华环视四周,目光依旧怜悯,而那声音却如恶魔的低语。

“你们的孩子会恨透了我,他们会向你们的国王献上忠诚,就像你们当初向他献上忠诚一样。等到哪天他需要他们,就像那天他需要你们站出来,你们的儿子会像你们一样,在我的枪口下再死一次。”

“等到你们家族的男人死绝了,等到你们的家产无人继承,他再将你们几代人的积累吃干抹净,并将瞧不上的鱼骨头扔给下一位被他选中的勇士……而做到这一切,他只需要在你们的葬礼上掉几滴眼泪。我必须得,你们的忠诚真是便宜至极。”

逻辑形成了闭环,大殿内死寂一般的沉默,却不是因为魔法,而是那冰冷的人性。

骑士们的脸色变得惨白,信念的城堡在重锤下缓缓崩塌。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君主会如此阴毒,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他们只能在心中痛苦地默念,向圣西斯祷告,试图从那虚无中寻找答案——

陛下为什么要这样。

而那些出身市民阶层的军官则清醒得多。

他们太了解西奥登了,那的确是他们的陛下能干出的事情。

要问为什么?

因为所谓陛下就是这么一种东西。

道德和信念可以约束具体的人,却永远约束不了抽象的权力。如果爱德华是莱恩王国的陛下,他一样会做出相同的事情。

因为他也是聪明人。

当牧场里的牛羊们形成了“相生相杀”的格局,谁杀谁不是问题,不杀才是问题。

爱德华看着他们的眼睛,看着他们的信仰崩塌,看着那废墟上重新竖起新的东西。

他的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

这团被冬日的寒风吹来坎贝尔公国的野火,终究是被春日的暖风吹了回去。

听着那愈发沉重的呼吸声,他用威严的声音,抛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橄榄枝。

“……杀了你们等于正中西奥登的下怀,因此我不会杀你们,即便我在心里已经把你们的脑袋砍了一万次。”

“然而,虽然我赦免了你们的罪,但你们的耻辱却只能由你们自己亲手洗刷。那不只是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你们家族的延续……更为了所有臣服于那个暴君脚下的莱恩人,如果你们心里有这个概念的话。”

大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终于,最先反驳的骑士抬起了头。

他的眼中不再有心存侥幸的软弱和自我安慰的妥协,取而代之的是两团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

“坎贝尔的公爵……”骑士的声音沙哑,“既然您什么都知道,那请您干脆告诉我们吧。我们……该怎么做?”

他知道,自己回不了家了。

就算爱德华大公放了自己,莱恩王国的陛下也有一万种办法让他们死在路上。

他听他的麾下有一群刺客,专门替他清除那些他认为的“不洁之人”。

这把匕首当然也可以用来剔除他们这样的意外“幸存者”。

爱德华看着这位抛弃幻想的骑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虽然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就像那席卷冬月的寒风。

“很简单,杀回去。”

“带着你们的剑,带着我们的枪,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去。”

“那是你们的王国,你们必须自己去向那个出卖你们的暴君讨回原本属于你们的公道,能做这件事情的只能是你们自己。”

这是一条不归路。

但众人也清楚,那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骑士深吸一口气,猛地单膝跪地,铁链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发誓!我的剑将作为您的剑,我将用它讨回属于我的正义。”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的囚徒纷纷跪倒在地。

“我发誓!”

他们都是莱恩王国的青年军官。

然而因为莱恩王国的宫廷过于拥挤,那里没有足够的空缺能容纳他们,于是他们翻山越岭的来到邻居家里。

无论他们是成是败,对于莱恩的国王来都不算亏。不过他大概没有想到另一种情况,那便是他们输了,但仍然活了下来。

他们会回去的。

作为那刺向王座的利刃。

看着匍匐在地的囚徒们,爱德华面无表情,心中却涌起一股快意。

敌人射向他的弩箭,终究被他锻造成了射向敌人的子弹。

他过,他会让那个老家伙付出代价。

一切才刚刚开始……

……

雷鸣城的郊外,清晨的阳光透过湿冷的薄雾,洒在忙碌的奔流河河畔。

早在公鸡的打鸣声响起之前,悠扬的船歌就已经叩响了河港的大门,随着赶集的人们涌向了熙熙攘攘的街市里。

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修补匠叮叮咣咣地锤打着马蹄的声音。

这里什么都有。

无论是莎拉最爱吃的鱼干,还是艾琳喜欢的无花果干。

这里与那阴冷的地牢相比,完全是两番风景。

就在那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一辆低调却干净的黑色马车安静地穿过,没有惊扰任何人,并最终停在了一座石桥旁。

艾拉里克·瓦莱里乌斯男爵匆匆下车,与车夫道别的语气略显局促。

身为黄昏城的总督,在没有得到国王准许的情况下离开辖区本身便是一种背叛,更何况是来到与国王关系不睦的邻国。

为了这次秘密访问,他几乎是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艾拉里克四处张望,寻找着与自己接头的人,很快眼睛一亮。

坎贝尔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守时,韦斯利爵士早已等待在那里,并面带笑容的向他走来。

“男爵阁下,欢迎来到雷鸣城。”

他三十出头,衣着得体,棕色短发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亮泽,神情自信又干练。

虽然出身平民,但他的身上却有一种张弛有度的从容,丝毫不输给名门世家的底蕴。

艾拉里克点头,心中暗自称奇,同时强作镇定地礼貌回应。

“爵士阁下……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不过也请您理解我的顾虑,我不想在这儿待太久。”

“当然,接你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韦斯利爵士欣然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

一辆号的短途马车停在路边,赶车的是大公的亲卫兵。

一位仆人替两人拉开了车门,艾拉里克匆匆登上,韦斯利爵士也从容地跟了上去。

马车穿过了石桥,车轮压在干净的石面上,发出舒缓的脆响。

它的速度不缓不急,顺着人流缓缓前进,似乎是故意要让那来自黄昏的访客,仔细看清那于黎明时分苏醒的雷鸣。

靠在松软的天鹅绒椅背上,艾拉里克总算放松了紧绷着的头皮,目光随意投向了车窗外两旁的街道,想好好瞧瞧这里。

在来到雷鸣城之前,本以为这座城市与黄昏城没什么区别,最多是有钱的贵族多了些。

然而当他的马车驶入主干道的瞬间,他却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宽阔的砖石路笔直延伸,竟然宽敞到足以让四辆马车并行无碍!

令他吃惊的不只是道路,还有那道路两旁的建筑。

那不是常见的木棚或破旧的石屋,而是一栋栋三层高的砖瓦楼。

它们整齐划一,窗框漆得干净,门牌上写着编号和屋主的名字,光是这一点便足以令人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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