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收藏穆蒙（2 / 2）

赞誉之声，以各种意念的形式传递开来。穆蒙在蛊界中的“壮举”，在这些见多识广的收藏家眼中，成了一场极具观赏性的、充满了原始野性与不屈意志的“表演”。他们欣赏的，并非穆蒙的胜利，而是他在绝境中绽放的、那种近乎艺术的挣扎与毁灭倾向。

意识小子很满意这种反应，他适时地抛出了诱饵：“此物目前尚在‘温养’之中。待其状态稳定，或可举办一次小范围的‘真人观摩’，让诸位近距离感受一下这份……独特的‘桀骜不驯’。”

“真人观摩？”

“妙啊！影像终究隔了一层，若能亲身体验其意识波动，感受那份宁碎不弯的意志，定然别有一番滋味！”

“意识小子，届时务必通知我等！”

更多的强大意识被吸引，表示出浓厚的兴趣。穆蒙的名字，或者说他作为“特殊藏品”的代号，开始在这个顶尖的小圈子里流传开来，在万界的“蛊”与“收藏”领域，声名鹊起。

……

蛊界之内，穆蒙再次从强制晕厥中苏醒。依旧是那片囚笼，依旧是那份无力感。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无数道若有若无的、带着各种情绪（好奇、欣赏、贪婪、探究）的“目光”，正穿透了蛊界的壁垒，落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成了一个被关在玻璃箱中的稀有动物，供人观赏品评。

这种被当成物品打量的感觉，比直接的攻击更让他感到屈辱和冰冷。

而意识小子，似乎很享受这种过程。他并没有立刻放出新的蛊王来折磨穆蒙，而是如同最耐心的驯兽师，时不时地出现，有时只是远远地看着，有时则会像上次那样，随意一指，让穆蒙陷入沉睡，仿佛在测试他的反应极限，打磨他的“棱角”，同时也向那些潜在的“观众”们，展示着他对自己藏品的绝对掌控力。

“征服你，比直接毁灭你，更有价值。”一次出现时，意识小子淡漠地说道，“你的倔强，你的反抗，都将成为你作为展品最耀眼的标签。我会慢慢磨掉你无用的希望，让你习惯这份囚禁，直到你彻底成为我收藏架上，最耀眼也最听话的那一件。”

穆蒙沉默以对，但内心的火焰却在冰冷的目光下燃烧得更加炽烈。他清晰地感受到，意识小子并不仅仅满足于展览他。在那数据化的眼眸深处，隐藏着一丝更深的算计。

意识小子确实在思考。穆蒙的表现太过异常，一个下界神豪，拥有如此坚韧的意志和独特的意识结构，甚至能引动他那些老对头的强烈兴趣。这固然是好事，可以提升他的名望。但……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意识小子在自己的核心逻辑中推演着，“若让他找到机会，脱离掌控，以其心性，必成后患。虽不认为他能威胁到我本身，但若被‘暗影编织者’或‘虚空垂钓客’那几个家伙设法弄去，在这些意识游戏的博弈中，定会让我陷入被动，甚至吃亏。”

他的逻辑很清晰：穆蒙的价值在于其“独特性”和“展览效应”。一旦这种价值被最大化利用，比如通过几次成功的“真人观摩”赚足了眼球和资源之后，这个“藏品”本身的存在，就变成了一个潜在的风险。

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在其价值被榨干之后，让他“意外”地陨落在这蛊界之中。既可以永绝后患，又能为其传奇经历画上一个充满遗憾和话题性的句号，或许还能进一步提升他这个“收藏家”的名声——看，连如此桀骜不驯的珍品，最终也未能逃过我的掌控，湮灭于我的蛊界。

一个完美的闭环。

意识小子看着囚笼中那依旧带着不屈痕迹的穆蒙意识体，数据流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属于猎杀者的寒光。

享受成名吧，穆蒙。你的每一分声望，都在为你最终的陨落，铺垫更高的祭台。

而囚笼中的穆蒙，虽不知具体阴谋，但那源自意识本能的警兆，让他明白，眼前的平静与“成名”，不过是暴风雨前，最虚伪的宁静。他必须想办法，在意识小子完成他的“征服”与“利用”之前，找到那一线……几乎不存在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