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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藤艺古寨与藤条的韧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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牦牛群如黑珍珠般散落在黄绿相间的草地上,几顶黑色的毡房在风中微微起伏,晾晒的皮毛在木桩上舒展,阳光透过细毛洒下细碎的金光,

几位老牧民坐在篝火旁鞣制羊皮,硝石的微苦与羊毛的膻香交织,像首苍凉的高原谣——这里便是以手工鞣制皮毛闻名的“游牧营”。

营盘中央的老柏树下,坐着位正在缝制皮衣的老阿妈,姓巴,大家都叫她巴阿妈。

她的手掌被针脚磨出厚厚的茧子,指腹带着常年捻线的光滑,却灵活地用骨针穿梭在羊皮间,

细密的针脚沿着皮毛的纹理游走,仿佛在编织一张温暖的网。见众人走近,她抬起头,脸颊的高原红在阳光下格外鲜明:

“这羊皮要先用羊油揉三遍,再用硝石水浸四十九天,才能又软又暖,刀子划不透,风雪吹不进,现在的人造革看着厚实,却没这股子贴骨的温气。”

艾琳娜抚摸着挂在毡房外的羊皮袄,毛面蓬松柔软,皮面坚韧光滑,忍不住问:“阿妈,这里的鞣皮手艺传了很久吧?”

“千年喽,”巴阿妈指着远处的雪山,

“从我们的祖先跟着水草迁徙时,就靠着皮毛过日子,那时鞣出的‘羔皮袍’,能让牧人在零下三十度的风雪里安然入睡。

我年轻时跟着阿爸学鞣皮,光练揉皮就练了三年,阿爸说皮毛是牛羊给我们的礼物,要用心待它,才能让它护住我们的身子。”

她叹了口气,从毡房角落的木箱里取出几卷泛黄的皮谱,上面用酥油调和的颜料画着鞣制的步骤、皮毛的分类,标注着“春羔皮宜做坎肩”“老羊皮适合做毡毯”。

小托姆拿起一卷皮谱,牦牛皮制成的书页厚实坚韧,上面的线条粗犷有力,还画着简单的工具图,

标注着“鞣皮缸需深五尺”“刮毛刀要用牦牛角磨制”。“这些是鞣皮的秘诀吗?”

“是‘皮毛经’,”巴阿妈的儿子巴特尔扛着一张刚鞣好的牛皮走来,皮料在他肩头轻轻晃动,

“我爷爷记的,哪类皮毛适合做衣物,哪季的牛羊皮毛最厚实,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硝石的配比,”

他指着皮谱上的批注,“是祖辈们尝着硝水试出来的,多了皮面发脆,少了皮毛易腐,要像调酥油茶一样,浓淡得宜。”

他指着最旧的一本,边角已经磨损发黑,“这是清朝时的,上面还记着大雪灾年怎么省硝石,说要往水里掺青稞酒,既能软化皮毛又能去腥。”

跟着牧人的脚步往营盘深处走,能看到不少废弃的鞣皮坑,坑里积着干涸的硝石渣,

地上散落着僵硬的皮毛,只有几处仍在使用的鞣皮点,还飘着硝石的气息,老人们正用木耙翻动着浸泡在缸里的皮毛。

“那处是‘祖坑’,”巴阿妈指着最大的鞣皮缸,“营里的老人们轮流照看,说不能让祖宗传下的手艺断了。

我小时候,整个营盘都围着皮毛转,宰羊时唱感恩歌,鞣皮时比耐心,晚上就在篝火边听老人讲狼皮袄的故事,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买羽绒服了,营盘静得能听见风刮过皮毛的声响。”

鞣皮坑旁的木架上还挂着待刮毛的生皮,墙角的硝石堆泛着白花花的光泽,石臼里还杵着未调和的酥油与草木灰,散发着淡淡的奶香味。

“这生皮要先刮净肉渣,”巴阿妈拿起一把牛角刀,顺着皮毛的生长方向轻轻刮动,

“再用草木灰水浸泡去油,机器鞣制的皮毛看着干净,却没这股子自然的韧性。去年有人想把鞣皮坑填了用化学药剂,被老人们拦下来了,说这是营里的根,不能动。”

正说着,草原上来了几个开着皮卡车的人,拿着检测仪在皮毛上测试,嘴里念叨着“甲醛含量”“色牢度”。

“是来收皮毛的商人,”巴特尔的脸色沉了沉,“他们说手工鞣的皮毛颜色不均,要我们用化学染料漂白,还说要往皮里加胶水定型,说这样卖相好。

我们说这皮毛要保留本色、带着奶香,才能养人,他们还笑我们‘守着老皮囊喝冷风’。”

傍晚时分,夕阳为草原镀上一层金红,巴阿妈突然起身:“该缝‘风雪袍’了。”

众人跟着她走进毡房,只见她将两张羔皮的毛面对合,用骨针穿着牛筋线,沿着边缘细细缝合,针脚藏在毛根处,几乎看不见痕迹。“这‘风雪袍’要‘毛贴毛’,”

巴阿妈解释,“里层用羔皮保暖,外层用老羊皮挡风,领口要缝三圈羊毛,才能护住脖子不进风。

老辈人说,皮毛记着牛羊的体温,你尊重它,它就给你温暖,就像做人,要懂得感恩,才能活得踏实。”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皮毛制品的边缘绣着奇怪的图案,有的像太阳,有的像奔马。“这些是装饰吗?”

“是‘皮语’,”巴阿妈拿起一件绣着羊角的皮坎肩,

“老辈人传下来的,每种图案都有说法,太阳代表光明,奔马代表自由,都是缝在皮毛里的祝福。你看这个回纹边,”

她指着一条皮毯,“是说日子要像羊群一样,循环往复,平安顺遂,都是一辈辈人绣在皮上的期盼。”

夜里,毡房的油灯亮着昏黄的光,巴阿妈在灯下给巴特尔缝补皮靴,针尖穿过厚厚的皮面,发出轻微的“噗”声。

“以前做皮毛活讲究‘三不亏’,不亏牛羊,不亏手艺,不亏人心。

那时的皮毛是过日子的根本,皮袄暖身、皮靴护脚、皮袋盛奶,哪像现在,都成了摆在店里的奢侈品,没了烟火气。”

巴特尔在一旁整理硝石,说要明天就去县城找民族用品店,求他们多收手工皮毛,保住这门手艺。

接下来的几日,营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皮毛经”做档案,有的在营盘前演示鞣皮,巴阿妈则带着巴特尔教孩子们刮毛、

揉皮,说就算化纤面料再多,这手工鞣皮的手艺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用皮毛抵御风寒的。

当民族研究所的专家赶来考察时,整个游牧营都沸腾了。

他们看着“皮毛经”上的记载,摸着那些带着“皮语”的老皮毛,连连赞叹:“这是游牧文化的活化石啊,比任何现代面料都珍贵!”

离开游牧营时,巴阿妈送给他们每人一件羊毛坎肩,领口绣着简单的太阳纹,羊毛里还带着淡淡的酥油香。

“这坎肩要贴身穿,”她把坎肩递过来,皮毛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人的体温能养它,日子久了会越来越软和,就像这草原,要用心待它,才能长出好草、养好牛羊。皮毛可以用,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千年智慧换来的生存道。”

走在高原的小路上,身后的游牧营渐渐缩小,鞣皮缸里的水波声仿佛还在草甸上回响。小托姆裹紧羊毛坎肩,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东方的盆地,那里隐约有片桑林的轮廓。“听说那边有个‘桑蚕村’,

村民们在房前屋后种桑养蚕,织出的丝绸轻薄如雾,能映出人影,只是现在,化纤绸多了,土丝绸卖不出去,蚕匾都快空了……”

皮毛的温气还在胸口停留,艾琳娜知道,无论是厚实的皮袄,还是泛黄的皮毛经,那些藏在皮毛里的智慧,从不是对生灵的掠夺,

而是与自然的相守——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草原,愿意传承鞣皮的匠心,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寸皮毛、

每一个针脚,就总能在凛冽的寒风中,织出生活的温暖,也让那份流淌在皮毛里的坚韧,永远滋养着每个与草原相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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