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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灵异恐怖 >无限流之中式副本 > 第759章 木雕深峪与木魂的低语

第759章 木雕深峪与木魂的低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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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那份流淌在木魂里的温润,永远滋养着每个与木头相伴的日子。

离开木雕峪,循着渐柔的风向南而行,三月后,一片被水网环绕的村落出现在水乡深处。

折扇在竹架上晾晒如展开的蝶翼,扇坊的白墙上爬满青藤,几位老人坐在临水的石阶上,

正用细砂纸打磨竹制扇骨,竹屑随流水漂远,空气中浮动着竹香与桐油的混合气息——这里便是以手工折扇闻名的“扇艺村”。

村口的老扇坊前,坐着位正在穿扇面的老妪,姓扇,大家都叫她扇阿婆。

她的手指被竹骨磨出细密的茧子,却灵活地用鱼线将宣纸扇面固定在竹骨上,针脚细如蚊足,几乎看不见痕迹。

见众人走近,她停下手中的活计,鬓角的银发在风中微微飘动:

“这扇骨要选三年生的毛竹,经霜打过才不易虫蛀,做出的扇子开合自如,能经千次不坏,现在的塑料扇骨看着挺括,却没这股子随形的韧劲。”

艾琳娜拿起一把刚做好的折扇,轻轻展开,竹骨的弧度如新月般流畅,扇面上的水墨山水随着扇面舒展,

仿佛在眼前活了过来,忍不住问:“阿婆,这里的制扇手艺传了很久吧?”

“七百年喽,”扇阿婆指着村后的竹林,“从元朝就有我们扇家做扇,那时做的‘水磨玉骨扇’,扇骨莹白如羊脂,文人雅士都以拥有一把为荣。

我年轻时跟着阿妈学制扇,光练劈竹骨就练了三年,阿妈说扇是有灵性的,要让竹骨与纸面心意相通,才能兜住风、藏住墨。”

她叹了口气,从扇坊角落的木箱里取出几卷泛黄的扇谱,上面用工笔描绘着扇骨的样式、扇面的画法,标注着“春扇宜做七寸骨”“秋扇需加二分蜡”。

小托姆展开一卷扇谱,宣纸已经泛着淡淡的竹黄色,上面的扇样线条飘逸,

还画着简单的工具图,标注着“劈刀需薄如蝉翼”“穿线要用蚕丝线”。“这些是制扇的秘诀吗?”

“是‘扇经’,”扇阿婆的孙子扇风抱着一捆处理好的竹骨走来,竹篮在他臂弯里轻轻晃动,

“我爷爷记的,哪段竹节适合做扇骨,哪季的宣纸适合做扇面,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扇骨的弧度,”

他指着扇谱上的批注,“是祖辈们用手掌一次次摩挲试出来的,弯了兜风不畅,直了开合生硬,要像顺应手腕的弧度,恰到好处。”

他指着最旧的一本,纸页边缘已经脆化,“这是清朝时的,上面还记着战乱年怎么省材料,说要把断竹骨拼成‘接骨扇’,既能用又显巧思。”

沿着水巷往里走,能看到不少关着门的扇坊,门槛上堆着断裂的扇骨,墙角散落着残破的扇面,

只有几家仍在营业的扇坊里,还飘着桐油的香气,老匠人们正用毛笔在扇面上题字,墨香与水声交织。

“那家是‘祖坊’,”扇阿婆指着巷尾的老扇坊,“村里的老人们轮流守着,说不能让这门手艺断在我们手里。

我小时候,全村人都围着扇子转,劈竹时唱小调,画扇时比才情,晚上就在扇坊里听老人讲王羲之题扇的故事,

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卖塑料扇了,村里静得能听见扇面翻动的声响。”

扇坊旁的劈竹架还立在院中,竹段被固定在木钳上,旁边的石蜡盆里泡着待打磨的扇骨,蜡液在阳光下泛着油亮的光。

“这竹骨要先煮后烤,”扇阿婆拿起一根处理好的竹骨,对着光看它的通透度,

“高温能去掉竹油,让纤维更坚韧,机器切割的竹骨看着规整,却没这股子自然的弹性。

去年有人想把劈竹架改成电锯,被老人们拦下来了,说这是村里的根,不能动。”

正说着,河上来了几个开着游船的商人,拿着放大镜检查扇子,嘴里念叨着“工艺标准”“批量订单”。

“是来收扇子的批发商,”扇风的脸色沉了沉,“他们说手工扇骨粗细不均,要我们用机器统一打磨,还说要往扇面上印画,说这样效率高。

我们说这扇骨的纹路是岁月的痕迹,扇面的笔墨有手温,他们还笑我们‘守着老扇坊喝西北风’。”

傍晚时分,夕阳为水巷镀上一层金红,扇阿婆突然起身:“该画‘清风图’了。”众人跟着她走进“祖坊”,只见她将宣纸扇面平铺在竹制画案上,

蘸着淡墨勾勒远山,笔尖在扇面上游走,墨色随运笔轻重变化,竟在小小的扇面上画出了层峦叠嶂的意境。

“这扇面作画要‘见缝插针’,”扇阿婆解释,

“要顺着扇面的弧度布局,左密右疏才显空灵,就像清风拂过水面,要留三分空白。老辈人说,扇面虽小,能藏天地,就像做人,要懂得收敛,才能显气度。”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扇子的扇坠上系着小小的玉佩,有的刻着蝉纹,有的刻着云纹。“这些是装饰吗?”

“是‘扇符’,”扇阿婆拿起一把系着蝉纹坠的扇子,

“老辈人传下来的,每种纹样都有说法,蝉纹代表高洁,云纹代表自在,都是藏在扇中的祝福。你看这个‘风’字坠,”

她指着一把新扇,“是我老伴刻的,说每把扇子都要带着清风的念想,才能让人握着舒心,都是一辈辈人系在扇上的期盼。”

夜里,扇坊的灯亮着,扇阿婆在灯下教扇风穿扇面,蚕丝线在两人指间穿梭,如银丝般缠绕。

“这穿线要‘松而不脱’,”扇阿婆捏着线头轻轻拉动,“太紧会扯破扇面,太松会散架,就像过日子,要留三分余地。”

她望着窗外的月光,“机器做的扇子快,可它做不出‘扇符’,那些图案只是贴上去的,没有魂。”

扇风突然说:“我打算把城里的设计公司关了,回来学制扇。”

扇阿婆愣了愣,随即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劈刀:“好,好,回来就好,这竹子总要有人懂它的性子。”

接下来的几日,村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扇经”做档案,有的在扇坊前演示制扇,扇阿婆则带着扇风教孩子们劈竹、画扇,

说就算塑料扇再多,这手工折扇的手艺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用竹纸造出“掌上清风”的。

当民俗收藏家赶来考察时,整个扇艺村都沸腾了。

他们看着“扇经”上的记载,把玩着那些带着“扇符”的老扇子,连连赞叹:“这是传统扇艺的活化石啊,比任何现代扇子都有韵味!”

离开扇艺村时,扇阿婆送给他们每人一把折扇,扇骨上刻着简单的兰草纹,扇面上题着“清风徐来”四个字,墨色温润,带着淡淡的竹香。

“这扇子要常开合,”她把扇子递过来,竹骨的触感凉滑如玉,

“能让扇轴更灵活,就像这日子,要常动常新,才能活出滋味。竹可以砍,纸可以造,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千年巧思造出的风痕。”

走在水乡的石板路上,身后的扇艺村渐渐隐入暮色,扇面翻动的“哗啦”声仿佛还在水巷间回响。小托姆握着折扇,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西方的高原,那里隐约有座银坊的轮廓。“听说那边有个‘银匠寨’,

寨里的匠人用雪山银打造器物,银器上的花纹能映出人影,只是现在,机器铸银多了,手工银活少了,银錾子都快锈了……”

竹香与墨香还在鼻尖萦绕,艾琳娜知道,无论是精巧的折扇,还是泛黄的扇经,那些藏在扇骨里的智慧,从不是对自然的索取,

而是与天地的交融——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座水村,愿意传承制扇的匠心,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根扇骨、

每一笔墨迹,就总能在开合之间,留住清风的痕迹,也让那份流淌在扇面里的雅致,永远滋养着每个与扇艺相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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