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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木雕深峪与木魂的低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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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竹纸坳,循着松脂的香气向西攀行,三月后,一片被黄杨木林覆盖的山谷出现在云雾间。

木雕坊的木楼依山而建,窗棂上雕着繁复的花纹,几位老匠人坐在木台前,正用刻刀在木坯上游走,木屑如雪花般纷飞,

空气中浮动着黄杨木的清香与蜂蜡的温润——这里便是以手工木雕闻名的“木雕峪”。

峪口的老木坊前,坐着位正在打磨木雕的老汉,姓木,大家都叫他木老爹。

他的手掌被刻刀磨出层层老茧,指腹带着常年摩挲木料的光滑,却灵活地用细砂纸擦拭着一尊黄杨木摆件,木纹在他掌心渐渐显露出温润的包浆,仿佛有了生命的呼吸。

见众人走近,他停下砂纸,木屑在他肩头积成薄薄一层:

“这黄杨木要选‘千年沉水木’,在山涧里泡过百年,木性稳定不裂,雕出的东西能传三代,现在的新料看着光鲜,却不经久,十年就走形。”

艾琳娜抚摸着木坊外的木雕屏风,上面的山水纹层层叠叠,刀法细腻得能看出岩石的肌理,忍不住问:“老爹,这里的木雕手艺传了很久吧?”

“一千一百年喽,”木老爹指着峪深处的古黄杨,

“从北宋就有木匠在这里雕木,那时雕出的‘黄杨木雕’,被文人摆在案头把玩,现在博物馆里藏着的,一寸木能抵十两银。

我年轻时跟着师父学木雕,光练握刀就练了四年,师父说木头是有魂的,要顺着它的纹理走,才能让木魂显出来。”

他叹了口气,从木坊角落的樟木箱里取出几卷泛黄的木谱,上面用朱砂勾勒着雕刻的样式、刀法,

标注着“龙纹需顺木筋走”“山水纹宜用‘镂空雕’”。

小托姆拿起一卷木谱,牛皮纸已经被松脂浸得发黄,上面的线条婉转如流水,还画着简单的工具图,

标注着“平刀用于修面”“圆刀用于镂空”。“这些是木雕的秘诀吗?”

“是‘木经’,”木老爹的儿子木刻抱着一块黄杨木坯走来,木坯上已经勾勒出简单的轮廓,

“我爷爷记的,哪类木料适合雕人物,哪片山林的黄杨木纹理最细腻,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下刀的深浅,”

他指着木谱上的批注,“是祖辈们摸着木性试出来的,深了伤木筋,浅了显不出层次,要像给木头把脉一样,恰到好处。”

他指着最旧的一本,纸页边缘已经磨损发黑,

“这是明朝时的,上面还记着战乱年怎么省料,说要把碎木拼成‘百宝嵌’,既能废物利用又显巧思。”

沿着石阶往峪里走,能看到不少废弃的木坊,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刻刀,墙角堆着变形的木坯,

只有几处仍在开工的木坊里,还回荡着刻刀凿木的“簌簌”声,老匠们正用墨斗在木坯上弹线,准备勾勒新的纹样。

“那间是‘祖坊’,”木老爹指着山腰的老木楼,“峪里的老人们轮流守着,说不能让鲁班传下的手艺断了。

我小时候,整个山谷都是凿木声、刨木声,新木雕成了要请懂行的人品鉴,逢年过节要给工具上蜂蜡,

晚上就在木坊里听老人讲‘木精’的故事,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开家具厂了,峪里静得能听见木屑落地的声响。”

木坊旁的木料架上还码着各式木料,有的带着天然的树瘤,有的嵌着细密的水纹,墙角的蜂蜡罐里泡着刻刀,蜡液泛着琥珀色的光。

“这刻刀要天天用蜂蜡擦,”木老爹拿起一把圆刀,刃口闪着寒光,“能防生锈,还能让刀刃更顺滑,机器雕刻的钻头看着锋利,却琢不出木头的魂。

去年有人想把祖坊改成数控车间,被老人们拦下来了,说这是峪里的根,不能动。”

正说着,山下来了几个穿西装的人,拿着扫描仪在木雕上扫来扫去,嘴里念叨着“3D建模”“批量生产”。

“是来订木雕的商人,”木刻的脸色沉了沉,“他们说手工雕的不规整,要我们用机器按图雕刻,还说要往木头上刷油漆,说这样更亮堂。

我们说这木头的疤是风骨、纹是岁月,要露着木的本相,他们还笑我们‘守着老木头喝西北风’。”

傍晚时分,夕阳为黄杨木镀上一层金红,木老爹突然起身:“该开‘松鹤图’的坯了。”

众人跟着他走进“祖坊”,只见他用墨斗在一块黄杨木上弹出纵横的线,又用平刀沿着线轻轻凿刻,木面渐渐浮现出松针的轮廓。

“这叫‘顺纹开坯’,”木老爹解释,“要顺着木头天然的纹理走,雕出的松树才像真的在风中摇曳。

老辈人说,木头记着山的年龄,你尊重它,它就给你显灵,就像做人,要懂顺应天性,才能立得住。”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木雕的底座刻着奇怪的符号,有的像云纹,有的像回纹。“这些是装饰吗?”

“是‘木符’,”木老爹指着一尊弥勒佛的底座,“老辈人传下来的,每种符号都有说法,云纹代表吉祥,回纹代表长久,都是刻在木头里的祝福。你看这个缠枝纹,”

他指着一个笔筒的边缘,“是说日子要像藤蔓一样,生生不息,都是一辈辈人凿在木上的念想。”

夜里,木坊的油灯亮着,木老爹在灯下教木刻雕“如意纹”,刻刀在黄杨木上跳跃,木屑在两人脚边堆成小山。

“这纹路要‘留三分木气’,”木老爹眯着眼观察木面,“太规整就成了死纹,就像过日子,要有点自然的缺憾才真实。”

他望着窗外的山影,“机器雕的快,可它雕不出‘木符’,那些纹样只是印上去的,没有魂。”

木刻突然说:“我打算把城里的家具店关了,回来学木雕。”

木老爹愣了愣,随即往他手里塞了一把平刀:“好,好,回来就好,这木头总要有人懂它。”

接下来的几日,峪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木经”做档案,

有的在木坊前演示雕刻,木老爹则带着木刻教孩子们辨木纹、握刻刀,说就算机器雕刻再多,

这手工木雕的手艺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让木头说话的。

当文物修复专家赶来考察时,整个木雕峪都沸腾了。

他们看着“木经”上的记载,摸着那些带着“木符”的老木雕,连连赞叹:

“这是中国木雕艺术的活化石啊,比任何机器制品都有灵气!”

离开木雕峪时,木老爹送给他们每人一个黄杨木笔筒,上面刻着简单的竹节纹,木面还留着手工打磨的痕迹,带着淡淡的松脂香。

“这笔筒要常摸,”他把笔筒递过来,木质的温润透过指尖传来,

“人的油脂能养它,日子久了会越来越亮,就像这木头,要慢慢盘,才能显出真性情。树可以伐,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千年匠心雕出的木魂。”

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后的木雕峪渐渐隐入云雾,刻刀凿木的“簌簌”声仿佛还在山谷间回响。小托姆捧着笔筒,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南方的水乡,那里隐约有座折扇坊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扇艺村’,村民们用竹骨宣纸做折扇,扇面上的字画与扇骨的雕刻相映成趣,只是现在,塑料扇多了,手工折扇少了,扇骨刀都快锈了……”

黄杨木的清香还在鼻尖萦绕,艾琳娜知道,无论是精巧的木雕,还是泛黄的木经,那些藏在木纹里的智慧,

从不是对山林的掠夺,而是与自然的对话——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山谷,愿意传承木雕的匠心,

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刀刻痕、每一处纹样,就总能在坚硬的木理中,雕出生活的灵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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