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纸婚书(2 / 2)
地方再用印签押颁婚书与两位新人,如此这般这婚姻方且作数。
拿得婚书方视作明媒正娶。
我国自古没什么一夫多妻,所以,各位也别去想穿越到古代,行那三妻四妾,想那丰富肥臀之事。
即便是皇家,也是只能册封皇后一人,其他的也只有偏室的份。
那为什么有三妻四妾的说法?
这里指的是“嫡妻”、“偏妻”、“下妻”。
后面两个只给彩礼,不下聘。所以也没什么假装。说白了,那也就是买来的妾。
有了子嗣才能进这“妻”的序列。生不出个儿女,即便是老爷在宠你,那也只能是个妾。
然这子嗣,也有“嫡出”、“庶出”之分。
嫡子、庶子在家里的身份也是不一样的。庶子想分家产?估计是有玄乎。
因为他那娘亲没正经的证明文件,也就是夫家下的婚书,也就是聘书。官方不承认,也不给你背书。
别说分家产,爹死了,要看正房里的是不能能容得下你,容不下的,被逐出也是个常事。而且,你还没地方说理去。衙门压根就不会搭理你这茬。
我国自古行的是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真的过不下去了,或是正妻德行有亏,也只能是个休书一封,退了聘礼作罢。
然,男人也很有可能被自家的妻室一纸“合离”给休了。
妾室偏房倒是拿不出这明媒正娶的婚书来。
因为这妾室或者是老爷花钱买的,或者是正妻花钱买的,或者是老爷的朋友送的。
对,你没听错,朋友送的。
这玩意儿还能送来送去?
咦?为什么不能送来送去?
我们的大文豪苏轼,就经常干这样的事,那叫一个豪爽!
所以,这妾室地位低下,所生子女也有嫡、庶之别。
说起这苏轼庶生之子,倒是现下正在冉冉升起的朝中新兴红人有些关联。
此人名曰师成。
生就一个聪慧狡黠。这聪慧也罢,然那文法却也是个异端。
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对文字造诣,那叫一个天赋异禀。
此人原本是书艺局的参事。却因上宪贾祥身故,平白让他捞到了睿思殿文字外库的主事。
不久,便凭借自家这咬文爵滋的天赋异禀,又得了出外传道上旨的差事。
为何说此人与苏轼有些关联?
其中缘由,便是与这大文豪爱送人小妾之事有关。
时,苏轼被贬谪,将家中侍婢送与梁姓友人。此妾入梁府不足月,便产下一子。
此乃后话,姑且按下不提。
不过,北宋长达百年和平时期,亦是养成了整个社会的奢靡之风,时人也是个纳妾成风。
尤其是官员纳妾,基本上是个官都不能免这个俗套。
于是乎,便是个上行下效,得到了全国男同胞的积极响应。
然,这官员纳妾倒不全是花心渣男,因为有国家规定,官员去地方或地方官员进京是不能带家眷,尤其是自家的正妻。
咦?
为什么不能带了老婆上任?
啊,这一点可以参照谢延亭夫妇为戒。
一个女人可以为了一家大小的活命不择手段,而且为这事,绝对是没有任何下限的。
这一点倒不是贬损女性,且是“为母则刚”之伟大之处也。
过去捐助过山区的失学儿童,有经验的人,也告诉过我们,不要把钱给当爹的,要给当娘的。
因为家穷到揭不开锅的时候,大多数当爹的表现,那叫一个极其不靠谱!
而作为女人而言,但凡不被饿跑,那是能为这个家,为了自己的儿女真玩了命去!
无他,只一句“为母则刚”!
不过谢延亭这两口子在宋也算是一个奇葩。
逐贬边寨倒是还能在一起,做一对苦命鸳鸯。
这样做并不是当权者偏私,成全了这对苦命鸳鸯。本就是那朝中“当权者”压根就没打算给他们活路。也是让那谢延亭死了回京念想。
说起这官员纳妾,这个生理问题是一个方面,绵延子嗣也是一个方面。
毕竟这“无后为大”这句话能压死人的,而且“孝”也是当时为人和政治的重要考核标准,实在是马虎不得。
当时还有专门的人才市场,不过那会不叫这个名字,叫作“妾市”。
里面还有专门的职业猎头人进行中介,唤做“人牙子”,别说“妾市”有的,就是“妾市”没有的,但凡你能说出个模样,给得出价钱,他们也是千山万水的帮你寻来。
然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而且是政府规定的!
还不够你臭屁的?没说话了吧?没事偷着乐去吧?
那如此说,这洪桐县里就没好人了麽?
这官员中有没有不纳妾的?
有,而且是两个死对头。
一个是王安石,一个是司马光。
而且这两位大情种都有自己老婆自觉自愿自发的买来小妾给夫君的经历。
司马光倒是个耿直,直接将小妾逐出,然后闷头在家打老婆。
王安石的性格倒是平和了一些,他不打老婆,况且,这货也打不过。
便一句“呼其夫,令为夫妇如初,尽以钱赐之”。
如此看来,此两翁皆为我辈之楷模,后世之……
咦?慢着!“呼其夫”?
也就是喊她丈夫来!
还给钱?还让他们夫妇和好如初?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让我先缓一会。
人原来又是有丈夫的啊!不是我说你,老王?这事你办的多少有点不地道。你这是呀哦第三者插足啊!
老王表示,没那个!这事是我老婆办的,跟我没关系!不能就可着我一人说!
咦!不说这男女哏了!说不清楚!各个弄的跟公案一样。
咱们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于众人欢笑声中,谢夫人携了家丁奴婢大车小车的到得坂上。说这女人真能逛街啊,晌午出去的,到掌灯了才回来。估计是商家也是因为这月黑风高的,看不清楚钱才不让她再买的。
说这夫人听得宋、谢两家签了婚书,那叫一个兴高采烈。便四处寻了那宋易,也不管宋易、李蔚这俩老货借酒浇愁,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那嫁娶适宜,且听得那李蔚一个瞠目结舌。
心道,人家刚死了儿子也!我这都搭进去一坛子酒,哄了半边天了!你来就跟他说这个?
然,碍于情面,也是一个吹胡子瞪眼的不好发作。
好在,见宋粲招手唤他过来,吩咐明日一早,到的草市送了喜帖与众医家。
此番,也是想借了这婚事,暗自号令草市中众医者到的坂上,共商那“致绨千匹”之事,而做的一个“吾必隐真”。
这事别人干不来,宋粲去,目标太大,而且也于身份不符。
陆寅更是不行,没新郎官自己个送请帖的。
李蔚?药商压根就不认识他。
能干这事的,也就只剩下这老宋易了。
几年的宋邸管家,正平医帅长随的左右。
即便他一句话不说,就舔个往望那一站,无论行医商药之人也是认得的。
但是,这就站着不说话的,似乎也是个于礼不合。
毕竟是府上有喜,下了请帖请人家来作客,横不能让这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的老货生生的将人绑了来。
如此,便是又是一帮人挠头。
最后还是李蔚主动请缨,明日一早带了请帖,陪那宋易去那草市走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