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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灵异恐怖 >科举路藏女儿身,终成首辅定乾坤 > 第483章

第48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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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萧景琰的登基大典在国丧之后如期举行,年号定为元兴,寓意万象更新,国运昌隆。

大典之上,年轻的新帝身着十二章纹衮服接受百官朝拜。礼毕后他并未依照惯例让群臣散去,而是当众取出一封早已拟好的明黄诏书,由内侍总管朗声宣读。

诏书中先是追思先帝功绩,随后话锋一转,直言国赖长君,政需老成,盛赞丰裕伯国子监祭酒谢清风才堪经国,德能辅政,历事三朝,功在社稷,特进为太师中书令,总领内阁,授首辅之职。

匡扶社稷,总理阴阳。

旨意宣毕,满朝肃然,随即便是整齐的叩拜与贺颂之声。

没有人感到意外。

先帝临终前独召谢清风,新帝登基后第一时间便行册封,这一切都已昭示了谢清风无可动摇的地位。这首辅之位空悬十余年,仿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等待一个众望所归足以压服一切的人。

谢清风缓缓躬身,撩袍,端端正正地行下大礼,声音沉稳如旧,但比平日更添了几分力量:“老臣谢陛下隆恩,臣必当竭尽驽钝以报先帝托付,辅佐陛下安定江山。”

谢清风接过首辅之位后威严更甚,雷厉风行,推行了一系列旨在强兵、理财、澄清吏治的改革。朝野上下提及谢首辅皆是敬畏与信服,连那些曾抵触新政的世家也因他手段周全和赏罚分明渐渐收敛了反对的心思。

可权力的天平,从来都难以长久平衡。

一日御前会议,萧景琰终于按捺不住,对兵部改革的一条关键章程提出了强烈质疑。年轻的皇帝眉头紧锁,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谢先生!此法未免太过激进!兵者,国之大事,岂能全然依你所谓数据和推演?朕在兵部观政多年,深知军中情弊,亦知维系军心士气之要!此事朕以为不可行!”

谢清风手持笏板据理力争,条分缕析新法的优势与必要性,语气虽依旧恭敬,态度却极为坚定:“陛下,旧制积弊已深,非大刀阔斧不能革除。此法定案前,臣与枢密院、兵部多位老成宿将反复商议,绝非凭空臆断,望陛下明察!”

君臣二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会议不欢而散。

更让谢清风始料未及的是,就在这敏感时刻,一则尘封的秘闻如同潜流般在京城迅速扩散开来。

先帝萧云舒临终前,竟曾有意传位于谢清风!他不仅拟定了诏书,甚至连温宴的调回,镇北军的移驻,都是为了那一刻的准备。

只不过是谢清风拒绝了接任帝位罢了。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无稽之谈,是攻讦谢清风的恶毒谣言。然而,传言却愈演愈烈,细节愈发详实,在先帝起居注中亲眼看到了相关记载,那盖有传国玉玺的诏书也确实存在过。

更让人心惊的是,温宴统领的镇北军在完成新帝登基的护卫任务后并未完全撤离,其一部精锐确实长期驻扎。

谢清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沿着流言的蛛丝马迹彻查下去。

线索七拐八绕最清晰地指向了那重重宫闱深处,指向了御座上的那一位。

谢清风沉默了。

是他,亲手将这足以颠覆朝纲的流言散播了出去。

谢清风闭上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这圣元朝的首辅之位真的有毒是吧?每一个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得皇帝的信任。

正当谢清风萌生退意,甚至开始盘算着如何撰写乞骸骨的奏疏时,宫人匆匆来报,陛下微服至府,已至书房外。

谢清风眉峰紧蹙,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整衣相迎。只见萧景琰独自一人踏入他的书房,脸上没有了朝堂上的帝王威仪,反而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认真,甚至有些稚嫩的执拗。

他不等谢清风开口,便直视着他的眼睛道,“老师,流言是我放出去的。”

开门见山,毫无遮掩。

谢清风沉默着,等待着萧景琰的下文。

萧景琰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我没有老师的治世之才,父皇当年迟迟不立太子,就是因为觉得我不够格,不足以真正领会和推行老师您的那些宏图伟略。”

他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我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才真正明白父皇的担忧,也才真正看清自己与老师的差距。那些改革,那些新政,离了老师,我根本玩不转。每日坐在那龙椅上面对堆积如山的难题,我感受到的不是权力,而是力不从心。”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恳切,甚至带着一丝请求:“这个皇位太累了,也太重了,我德不配位,才不堪任。老师,父皇当年就想把它给您是对的。”

他本来是想着自己坐皇位和老师坐皇位是一样的,他可以听老师的话带领圣元朝走向隆盛,但这一次和老师政见不同让他有很坏的想法。

老师这么厉害,他会把他赶下皇位吗?他对他的皇位有威胁。

这让他觉得不对,他不能伤害老师,权力的诱惑太大了。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明黄绸缎包裹的方正之物,轻轻放在谢清风的书案上。

“玉玺在此。”

萧景琰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老师,我不是试探也不是玩笑,这皇帝我不想做了,老师您拿回去吧,这天下本该就是您的。”

谢清风看到桌子上这个明黄之物,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名火突然上来了。

他猛地伸出手把玉玺丢到萧景琰怀里,动作之快,力道之猛,让萧景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慌忙接住,脸上写满了错愕。

“胡闹!”

谢清风一甩袖袍丢下一句,“陛下请回吧,此等话语臣只当从未听过,若陛下还念及一丝君臣之情,父子之义,便请谨守君道,莫要再行此令人心寒之事。”

萧景琰抱着被扔回来的玉玺,看着老师决绝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辩解的话咽了回去。

他只觉得老师是一时未能想通,心下打定主意让老师再冷静考虑几日。

他默默行了一礼,低声道:“学生.....告退,请老师再好好想想。”说罢,便抱着那沉重的玉玺,转身离开了首辅府。

然而仅仅数日之后,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通过最新一期的圣元报炸响了整个京城,也彻底震懵了年轻的皇帝。

报纸头版头条,并非政令,也非边报,而是一篇署名谢清风的《陈情谢罪书》。

萧景琰几乎是抢过内侍呈上的报纸,目光死死盯住那篇文章。

开篇尚是引咎辞职的惯常套路,但读着读着,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文章的中段,谢清风竟笔锋一转,坦然自陈道:“臣欺君罔上,罪该万死,臣.....实为女子之身。”

“昔年臣为承继门楣,不得已隐瞒性别,冒天下之大不韪,投身科场,蒙先帝不弃,点中三元,忝列朝班,累官至首辅。此皆臣之罪也与他人无涉。”

“女子之身位列台阁,参决机要,实乃千古未闻之荒谬,玷污朝纲,亵渎礼法。臣无颜再立于朝堂之上,更无德无能辅佐圣君,恳请陛下革去臣一切官职爵位,昭告天下,以正视听。臣愿领受一切责罚,绝无怨言。”

萧景琰手中的报纸飘落在地。

假的吧?

老师为了不当皇帝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吗?

老师是女人?

那个在朝堂上纵横捭阖、挥斥方遒的谢允执?

那个带着他读书习字、教他治国之道的帝师?

那个被他父皇视为肱骨、甚至愿意托付江山的能臣干吏?

是.....女人?!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可那白纸黑字,那熟悉的笔迹,那盖着谢清风私人印鉴的落款,无一不在昭示着这份认罪书的真实性。

这封《陈情谢罪书》所造成的震动,远不止于皇宫内苑。

朝堂之上,昨日还对首辅改革争论不休的官员们,此刻全都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瞠目结舌。

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权倾朝野的首辅大臣?推行了无数利国利民新政的能臣干吏?竟然是....女子?!这简直颠覆了千百年来所有的认知与规矩!荒谬!离奇!

而最为震惊的还是谢思蓁与谢静姝姐妹俩,几乎是同时看到了这份报纸。

谢静姝手中的茶盏“啪”地一声摔得粉碎,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

谢思蓁稍显镇定,但捧着报纸的手也在剧烈颤抖。

那个从大羊村出来,撑起谢家门户的小郎君居然是她们的妹妹?!

她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得吃了多少苦啊!

就在几天前,谢清风确实异常郑重地将她们二人唤至书房,屏退左右,说了一些如同交代后事般的话。

他说朝廷将有剧变,为保谢家血脉已安排好了退路,会将她们秘密送往北境温宴将军处隐姓埋名。

当时她们只以为是朝争险恶,还纷纷出言表示要与他共进退。

谁知他竟用近乎强硬的语气说道:“此事我已决定,并非与你们商议,届时.....若有得罪,还望阿姐们见谅。”

什么得罪啊!

她们是一家人啊!

谢静姝和谢思蓁第一时间找到林娘,见她早已泣不成声。

她苦命的女儿啊!

谢清风倒是老神在在的,欺君之罪,大不了一死嘛。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些年她也得罪了不老少人,估计现在弹劾的奏疏让萧景琰烦死了吧。

话说萧景琰是个好孩子呢,能力也有,只是要逼他一把。

反正他也活够了,这一世做了这么多事情,够本了。

谢清风确实已抱了必死之心。

欺君之罪,罔顾伦常,桩桩都是死罪。

她安静地待在府中,等待着最终的裁决,内心一片奇异的平静。

然而,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她那份自陈罪状的认罪书,在民间掀起的并非唾弃与鄙夷,而是一场几乎要颠覆乾坤的巨变。

茶楼酒肆里,识字的先生念出报纸上那几行字时,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久久无法回神。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个老书生猛地摇头,胡须都在颤抖,“谢大人怎么可能是女子?定是有人构陷!是那些被大人动了利益的蠹虫使的奸计!”

“对啊!谢大人是什么人?那是给我们带来了番薯,让我们能吃饱饭的青天大老爷!他怎么可能是女人?胡说八道!”一个粗豪的汉子拍案而起,满脸怒容。

短暂的震惊与不信过后,一种更深切的担忧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不好!谢大人自曝其短,这是被逼到绝路了啊!”

“那些当官的肯定不会放过他!皇上会怎么处置他?”

“谢大人有危险!他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现在他落难了,我们.....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

这股情绪,在女性群体中尤其强烈。

镇江府纺织工坊内,午休时分,识字的管事娘子拿着报纸,颤抖着念完了那篇《陈情谢罪书》。

女工们起初是哄笑,觉得这定是哪里弄错了,可随着每一个字被清晰地念出,工坊内渐渐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柳七娘正坐在织机前,闻言,她猛地停下了手中的梭子。

她“霍”地一下就站起身,开始利落地解下身上的工服。

旁边的女工拉住她,焦急地问:“七娘!你做什么去?”

柳七娘抬起头,目光清亮,声音不大但足以传到整个工坊,“我去京城去。”

“你去京城做什么?”

“去跟皇帝老爷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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