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全知域”的封锁（1 / 2）

「黑铁纪元5年底·旧须弥·精灵之森」

「……智慧教廷的精灵们，在布耶尔和纳西妲的默许下，于这片流萤曾漫步过的森林中，为她建造了一间简朴的圣堂。」

「圣堂的石碑上，以精灵文和通用语铭刻了流萤的生平事迹，以及她最后燃烧自身、击退深渊意志的壮举。」

「有心了……布耶尔，纳西妲。」

「还有……」

「所有记得她的人。」

……

「黑铁纪元6年一月·萤火之森」

「朕……脑子很乱。」

「朕发现，除了最初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之外，朕的内心似乎并没有持续沉浸在想象中的那种悲伤里。」

「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笼罩着朕。」

「难道……」

「朕骨子里，竟是一个如此凉薄之人吗？」

……

「黑铁纪元6年九月·黑铁皇宫」

「日子仿佛还像平时一样流逝。」

「流萤的离去，似乎并未给朕的日常生活带来冲击。」

「只不过……朕好像有些变老了。」

「朕总是不知不觉间，像是患上了凡人口中的‘阿兹海默症’，漫无目的地走到那座空置的皇后寝宫前。」

「她的寝宫不大，但被宫人打理得异常整洁，一如她在时。」

「橱柜里，悬挂着她生前最喜欢的那些青绿配色的衣装，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每次看到那空荡的橱柜，朕恍惚间又见到了她就站在那里，眉眼弯弯，笑着向朕递来她最爱吃、却总被朕嫌弃的橡木蛋糕卷。」

「哈……」

「你呀，你呀！」

「那东西除了你之外，这世上哪还会有第二个人真心喜欢它的味道呀？」

……

「黑铁纪元6年底·黑铁皇宫」

「咦？」

「不知为何，朕今日鬼使神差地尝了一口宫人按旧方制作的橡木蛋糕卷……」

「那混合着微焦木屑与质朴粮食的气息……细细品味，倒也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以前……怎么从未尝出过这种味道来？」

……

「黑铁纪元7年初·黑铁皇宫」

「突然感觉凝光很烦人，总是在朕耳边絮叨不止。」

「朕什么时候不理会朝政了？」

「朕难道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安静的休息时间吗？」

「诶！等等！」

「朕已经整整一年多没有临朝听政了吗？」

「居然过了这么久？朕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

「是朕之过！」

「朕差点忘记了，朕还是一个帝国的皇帝，肩负着亿兆子民的期望。」

……

「黑铁纪元7年·深渊战场」

「朕昔日写入战场的‘帝皇·无间’规则，已被那深渊意志残留的力量彻底抹平，不留痕迹。」

「祂的位格，甚至让朕许多基于规则的能力都暂时失去了效用。」

「不过……也没关系了。」

「即便无法再构筑绝对的规则壁垒，前线的将士们如今也能熟练运用世界树的转生机制与面板系统的净化转职，有效地抵御深渊的侵蚀。」

「这里……依旧维持着平衡就好。」

……

「黑铁纪元10年·黑铁皇宫」

「提瓦特文明的大框架早已稳固。」

「而朕在这基础之上，又为帝国颁布推行了数条关乎国本的法令。」

「朕重新启用了那维莱特，借助其绝对公正的特性，重塑司法体系，去除一切特权，明确‘法不避亲贵’，任何官员犯罪，皆需按律公开审判，以正视听。」

「朕让凝光主持重拟税收法案，确保按土地多寡公平计税，极大减轻了无地、少地农民的负担。」

「朕颁布《废奴令》，彻底取消贱籍，严禁‘奴隶’职业的出现，帝国最基础的职业身份，统一变更为享有基本权利的‘普通平民’。」

「朕命艾尔海森在固有的科举制度之外，增设‘举荐制度’，只要政审合格，品行端正，才学优秀，便可简化晋升通道，广纳贤才。」

「朕为保障所有子民的基础生存权，设立‘常平仓’，于丰年囤积粮食，在灾年平价售卖，严厉禁止商人囤积居奇；同时颁布‘减租令’，明确规定地租上限（如不得超过收成的30%），从根本上避免佃农被过度剥削。」

「这样一来，流萤曾经心心念念的、让所有生灵都能过上的美好生活，朕的子民……大抵都能过得上了。」

「想必……知晓这一切的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感到很开心吧。」

……

「黑铁纪元20年·智慧教廷·萤火教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朕的头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全都白了。」

「镜中的自己，活像个垂暮的老人」

「这可不行！」

「流萤……她最喜欢看的，是朕充满朝气、神采飞扬的样子！」

「朕苦思冥想，最终决定……染发！」

……

「黑铁纪元30年·黑铁皇宫」

「‘黑铁法典’的核心AI向朕汇报，帝国所有子民的‘综合幸福度’指标，已经达到了理论上的最高点。」

「整个帝国疆域，包括旧蒙德、旧璃月、旧枫丹、旧至冬在内的所有行政区划，再没有任何一名帝国登记在册的百姓，需要为最基本的温饱生存而挣扎。」

「朕……似乎已经完成了身为‘皇帝’所能做到的一切职责。」

「哈……如果流萤能看到今日之提瓦特，应该……会很欣慰吧！」

……

「宇宙第一小可爱」：“受不了了！太刀了！(大哭.JpG)”

「大隐隐于市」：“爱人的离去……从不是一场瞬间倾盆的暴雨……而是蔓延此后余生的、无处不在的潮湿……”

「金人巷第一美男」：“句句没有直言思念……事事却皆因她而起……当真是……神仙爱情，莫过于此……”

……

「黑铁纪元35年·黑铁皇宫」

「朕已将朕所知的一切治国方略、科技知识、力量体系，尽数传授给了诸神与帝国的核心臣民。」

「朕决定……卸任了。」

「继任者众望所归，是朕的皇家骑士团团长，帝国的女将军——琴·古恩希尔德。」

「她将加冕为黑铁帝国第二任皇帝。」

「帝号：骑士王。」

……

「黑铁纪元35年·智慧教廷·萤火教堂」

「朕又独自一人，回到了这片属于流萤的宁静教堂。」

「朕将那个她珍视的八音盒，轻轻留在了圣堂的祭坛之上，并以‘勇者’职业的力量将其永恒封存。」

「‘勇者’的面板，作为朕‘法典管理员’权能的‘依萍’，其叠加的属性几乎已经达到了持平寻常深渊神明的恐怖程度。」

「但朕……已经不想再动用这份力量了。」

「就让这份力量，连同这个承载着回忆的八音盒一起，埋葬在流逝的历史长河中吧。」

……

「黑铁纪元50年·萤火之森」

「这是朕隐居于此的第十五个年头。」

「罗莎琳常说，朕越来越像个与世无争的平凡老人了。」

「但朕却觉得，她眉宇间流露出的安宁，表明她其实……很喜欢这样远离纷争的平淡生活。」

「我们养了些温顺的动物，在林间空地上种了些寻常的蔬菜，仿佛外界所有的喧嚣、所有的战争，都已成了遥远的过去。」

「而她……仿佛也从未真正离朕而去，而是化作了一种无声的陪伴，与朕一同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看到了吗？」

「……朕带着你未曾亲眼见证的未来……」

「……活得很好。」

……

「黑铁纪元70年·萤火之森」

「小凝光今天来看望朕了。」

「她已卸任了‘天权’星之位，准备与她的老部下一同，重返深渊战场，尽一份心力。」

「朕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静静听着她的打算。」

「末了，朕看着她期盼的眼神，送上了最朴素的祝福——」

「武运昌隆。」

……

「黑铁纪元100年·萤火之森」

「温迪来到了朕的隐居之地，带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他告诉朕，渊下宫深处对‘缄默侯’概念空壳的封印，似乎并不如想象中稳固，而当年达达利亚遗留下来的那柄‘魔王武装’，更是一个巨大的的隐患。」

「朕自然早就知晓此事。」

「但朕更知道，那柄承载了‘沉默’规则的武器，早在很久以前，便已不在提瓦特所处的时空了。」

「朕并没有向诸神透露这个真相，只是让祂们将“缄默侯”本体转移到无法感应外界的“元素裂隙”。」

「在战事维持着平衡的此刻，适当的外部压力，或许更能促使文明保持警惕和活力。」

「这，未必是坏事。」

……

「黑铁纪元102年」

「听说，纳垢麾下的一位大魔，利用某种菌丝孢子，成功偷渡出了深境螺旋，并在提瓦特边缘地带成功获取了‘魔王’面板。」

「但朕……却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出手理会。」

「大概是因为‘磨损’持续侵蚀的缘故，朕发现自己对于过去的责任和情感，变得愈发淡漠了。」

「如今能支撑朕继续存在下去的，身边或许只剩下依旧陪伴着的罗莎琳，和偶尔会来的将军了。」

「流萤啊……」

「……我好像……越来越不想……再去守护这个你用生命换来的世界了……」

……

「黑铁纪元105年」

「雷电家的两姐妹成功通过了‘黑铁法典’的判定，获取了第二任‘勇者’的职业模板。」

「也对，朕早年给法典定下的‘勇者’选拔规则，那两姐妹无论是实力、心性还是过往功绩，都基本符合。」

「看来，这次由纳垢大魔引发的魔王之祸，很快就要结束了。」

……

「黑铁纪元106年」

「结果和朕猜测的差不多。」

「雷电两姐妹成功与那位纳垢魔王上演了‘同归于尽’的戏码，并顺势掠夺了那位魔王的职业权限。」

「得益于世界树完善的转生机制与面板职业的刷新特性，这种‘死亡’的代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也好。」

「流萤她……最喜欢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了。」

……

「黑铁纪元120年」

「琴卸任了帝国皇帝之位，将职责交给了继任者，自己则回归了熟悉的深渊战场。」

「她选定了一位以正直、谦卑、英勇着称的青年骑士作为继任者。」

「那孩子品性确实不错，至少骑士宣言中的所有美德，他都身体力行地秉持着。」

「或许……帝国领袖的这种‘禅让’制度，真的能让这个国度摆脱兴衰循环，长久不衰地延续下去。」

……

「黑铁纪元170年」

「朕……失算了。」

「果然，权力与时间，足以改变绝大多数人。」

「那位曾经正直的骑士皇帝，在年迈之后，终究也变成了一位深谙权衡之道、一切以巩固统治为先的‘合格’政治家。」

「‘禅让制’被废除，取而代之的，是血脉相承的‘世袭制’……」

「呵……」

「还真是……历史的必然倒退啊。」

……

「黑铁纪元25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