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被威胁的周牧（2 / 2）
皇帝周牧瞬间惊愕万分，
“阁……阁下此言何意？”
“字面意思。”
伊甸瞥了一眼虚无的某处，她的瞳孔中倒映出此刻提瓦特大陆的万千景象，
“提瓦特在诸天的历史记录里，本就是一个‘已毁灭’的世界。”
“是你，利用了某种位格极高的「特质」，强行延续了这本已湮灭的命运支流，让未来得以被改变，产生了新的‘可能性’。”
“不过……”她的语气骤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很抱歉。”
“我会亲手修正这种‘错误’的命运轨迹。”
“让提瓦特……回归它原本应有的终局。”
“然后……”
“藉由这方世界的彻底寂灭，以及其连锁反应……解放所有因命运扰动而被封印、或是推迟诞生的深渊之神。”
“你？！”姬子瞬间大惊失色，“你想让那些深渊神明替你散播「绝望」？！”
“你知不知道那会波及多少无辜的世界，死掉多少无辜的生灵？！”
“无辜者？”伊甸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主动步入深渊，或间接促成深渊降临的，哪有什么真正的无辜者？”
“再者说……”她的语气略微放缓，却带着更深的意味，
“即便真的被误伤、被波及，「无咎主」也会予以那些灵魂应得的「善果」。”
“实话告诉你们吧。”
“在我彻底化身「此岸魔女」，拥抱「绝望」之前，我主就曾亲自降下神谕，告诉过我——”
她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甜蜜，
“——只要所做之事，发自本心，合乎汝愿。”
“我，便百无禁忌！”
话音刚落，伊甸的身形骤然被一股浓稠如实质、黑暗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绝望之力”完全覆盖。
紧接着，那漆黑的力量仿佛无视了空间距离，如同瘟疫般瞬间弥漫开来，同时出现在所有人的周身，如同无形的枷锁，要将他们一同拖入绝望深渊！
与此同时，皇帝周牧的「黑铁法典」，发出了有史以来最高级别的警报！
「检测到无法解析的高维目标介入！警报！警报！」
「个关联诸天位面本源应急响应机制启动，相关情报强制录入法典数据库！」
「个体：伊甸」
「位格：彼岸(真实)」
「称号：此岸的魔女、绝望的纺织者」
「力量：300」
「敏捷：无法估量(随战斗意图实时波动)」
「智力：无法估量(随认知范围无限扩展)」
……
「编号Ω1031源诸天情报：警告！该生灵无法被任何科技侧概念性武器锁定、影响或抹除！请悉知！」
「编号Ω0931源诸天情报：警告！该生灵免疫一切神秘侧规则、诅咒、祝福类能力影响！请悉知！」
「编号Ω7701源诸天情报：超脱者位格之下，所有已知未知能力、权柄、概念，皆对该生灵无效！」
「编号Ω0097源诸天情报：大罗金仙遇之亦不敌也！甚之！甚之！」
「编号Ω2230源诸天情报：全域最高警告！无论如何，别得罪得太死！她特么有后台！！后台极硬！！！」
「编号Ω0031源诸天情报：全域紧急警告！楼上情报千真万确！我方位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超脱者，只因调戏了此女几句，便被顺着因果线找上门活活打死了！！！」
……
几乎是在瞬间，数千万条来自不同高等位面的警告与情报，如同决堤洪水般疯狂涌入了皇帝周牧的法典信息库，冲击着他的认知。
随即而来的，便是个人面板上那疯狂跳跃、触目惊心的战斗信息提示。
……
「你已被“概念·绝望”笼罩。」
「规则判定中……判定失败！」
「你已失去所有行动能力。」
「你的最大生命值将以每秒100%的速度进行强制性衰减。」
「血量：100% → 0%」
「你已死亡。」
……
皇帝周牧：“？？？？？”
我他妈……这就死了？！
这死得是不是也太草率了点？！
诶！等会儿！
皇帝周牧立刻感觉不对劲。
意识依旧清晰，思维仍在运转，我死了怎么还能思考？！
他下意识地，或者说凭借残存的本能向四周“看去”。
就见，那位被称为姬子、身着类似婚纱礼裙的女子，不知从何时起，手中已然托起了一个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奇怪装置。
那装置正稳定地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场蓝光，如同水波般映照在战场范围内每一个被“绝望之力”笼罩的生灵身上。
……
「你受到了“现实稳定锚·小依特质版”力场影响。」
「你已暂时免疫所有“超自然”概念性伤害及即死效果。」
「你的“概念性死亡”状态已被强制扭转，请及时补充生命值。」
「当前血量：0」
「警告：生命值为0，处于特殊存活状态，请尽快恢复！」
皇帝周牧：“……”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让他无比沮丧、甚至有些扎心的事实。
这片高维战场上的存在……从那个恐怖的伊甸，到看似普通的列车组成员，他好像……一个都打不过！
……
另一边，姬子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紧握着“现实稳定锚”，再次对伊甸喊道：
“伊甸小姐！”
“瓦尔特先生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你的行为对爱莉希雅小姐没有任何益处！”
“诸天万界的绝望越多，「绝望之海」的力量就会愈发膨胀，爱莉希雅小姐作为「希望之神」，所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她也就越难从那种境地中脱离！”
“你的行为，根本不是在拯救她，而是在害她！”
伊甸沉默了一瞬，随即轻叹，
“……你们，根本不明白什么叫做「圆环之理」，也不明白何为真正的‘希望’。”
“算了……”
“去忘川的安眠之地休息一阵吧。”
“等一切尘埃落定，伊甸会带着让你们满意的补偿，亲自向你们登门致歉。”
说着，她的语气再次变得冰冷彻骨，
“丘比！”
“我在！”一只外表纯白可爱、双眼猩红的小动物，应声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伊甸的肩头。
“解离她们！”
“收到！”丘比点了点头。
随即，它那双猩红的瞳孔骤然失去了所有光彩，化作两片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终极「绝望」的漆黑！
一股更为本质、更为根源的绝望力量爆发开来，无视了“现实稳定锚”散发的蓝色力场，开始直接侵蚀其存在根基！
姬子手中那精密装置的外壳，在这一瞬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咔嚓”声，表面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这是「魔女」本源力量体现之一。
——无视过程，直达因果，完成既定目标！
“卡芙卡！！！”
姬子感受到装置传来的剧烈反馈，有些焦急地呼唤了一声。
卡芙卡自然知晓情况已到了危急关头，她不再有丝毫犹豫，心念一动，直接引动了「死亡之契」。
「死亡之契」
「能力一：获取“概念·死亡”的权柄加持。」
下一瞬——
卡芙卡的身形骤然变得模糊、扭曲，最终坍缩成一团不断涌动、仿佛由无数激流构成的灰色雾霭。
同一时刻，周遭那试图侵蚀一切的“绝望之力”，仿佛被强行赋予了“寿命”和“终结”的概念，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黯淡，如同失去了养分的藤蔓，不断腐朽、剥落。
伊甸见状，神情却丝毫没有动摇，仿佛早已预料。
她甚至没有去看那正在被“死亡”概念侵蚀的绝望力量，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团灰色的雾霭，语气平淡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相关的往事：
“我，是「死亡教会」的当代圣女，亦是「希望教会」最后的圣女。”
“按照命运既定的轨迹，我本应成为那两位对立神明的妻子，周旋于生死与希望之间。”
“但我所侍奉的「无咎主」……祂怜悯我的处境，亦或是不愿见我难做，便将我的命运轨迹，从「死亡」的领域，偏折链接到了「希望之神」座下。”
“对此，我曾心怀感激。”
“却不曾想……祂其实另有所图。”
“那一日，我神「无咎主」曾在「死亡教会」最隐秘的祈祷室内神降……”
“然后……试图哄骗本圣女为祂……”
还没等伊甸那石破天惊的话语完全说出口。
一股比之卡芙卡所化灰雾更为浓稠、更为深沉、权柄显化更为完整的灰色雾霭，便凭空降临，如同拥有自我意识般，加持到了伊甸周身。
并且……极其人性化地，凝聚成一只模糊的手掌形状，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她的嘴！
那灰雾之中传递出的情绪，明眼人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是一种混合着尴尬、慌乱、以及“求你别说下去了”的急切。
其蕴含的「死亡」权柄强度，至少是卡芙卡此刻所展现的两倍以上！
伊甸感受到周身那熟悉又强大的气息，以及那灰雾慌乱的动作，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笑意。
果然……还是这招最有效！
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其余众人：“……”
(╯‵□′)╯︵┻━┻
妈的！就离谱！
本以为那位俯瞰众生的神王大人，应当是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结果却是匆匆忙忙、连滚带爬！
生怕晚了一秒自己的黑历史就要公诸于众！
怪不得你对你的这位小圣女如此放任，甚至不惜给出“百无禁忌”的许诺……
合着是有这么大的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啊！
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