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意外“情敌”(2 / 2)
“大哥,这真的是误会。我与玄烛只是偶然相遇,并无他意。”铭安看着绛河说着。
绛河的几个跟班见状,纷纷掏出武器,却被长赢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目光中蕴含的杀意令他们如坠冰窟,仿佛回到了远古时代,面对着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金属环上的电流愈发密集,雷光在长赢身周跃动。
“误会?”长赢冷笑一声,抬起右爪,指尖凝聚出一团湛蓝色的灵石能量,“千年前,有兽曾以相同的借口触犯吾王,其结果是一座城池的覆灭。”垂眸看向铭安,眼中的杀意稍稍收敛,却仍冰冷如霜,“今日若非吾王宽容,汝等已是尸骨无存。”
绛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瞳孔紧缩,先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挣扎着想要抽回被握住的前臂,却发现长赢的力道如山岳般沉重不可撼动。
那股窒息般的压迫感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位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不仅仅是一个高大的虎兽人,而是某种远超常规的存在。
“绛...绛少爷,这...这位好像不是普通兽!”一位跟班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充满恐惧。市集上原本的喧嚣已然消失,所有人都屏息静气地望着这一幕。
长赢猛然松开绛河的前臂,却在电光火石间,用爪尖挑起对方的下巴,迫使这位嚣张的虎兽人仰视自己。
俯身,声音低沉如雷,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在场者的耳中:“汝若再敢冒犯吾王,哪怕只言片语,吾必让汝尝尽战场死神的恐怖。”话音未落,尾巴上的一枚金属环骤然飞出,在绛河身旁不足寸许处爆发出刺目的电光,随后又稳稳地回到尾巴周围悬浮。
绛河的脸色由红转白,额头冒出冷汗。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存在,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仿佛能看穿灵魂,让他浑身发抖。
“这...这是误会!”绛河声音颤抖着求饶。
长赢冷哼一声,松开了钳制,却依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小霸王\"。
“带着你的走狗,从吾的视线中消失。若再有下次,”长赢的声音低沉如雷,尾巴上的金属环发出一声刺耳的爆鸣,一道电光击碎了不远处的石板,“吾不介意让坠玉城少一个无知之辈。”
绛河连滚带爬地起身,带着他的随从仓皇而逃,连头都不敢回。市集上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才重新流动起来,周围的行人和摊贩小心翼翼地恢复了各自的活动,却都不敢靠近这对奇特的组合……一位银白毛发清秀的鹿兽人,和一位如山般魁梧的虎兽人。
“谢谢……”铭安回头对着长赢眨了眨眼,调皮的说着。
似乎随着铭安多次回到意识里的那条河,亦或是年龄的增长,十五岁的他身上也在发生一些变化。鹿角虽变得弯曲了些但却在逐渐变小,尾巴也长了许多。虽然个子一直没涨,但是脸却变得愈发的可爱与妖冶?
那似乎是两种不同的感觉,却在他的脸上如此和谐,让他看起来格外的俊秀,似乎凭借着这张脸想做一些勾栏之事,那妥妥就是一个魅魔,可似乎长赢这硬疙瘩免疫。
长赢收回了爪尖上的寒光,尾巴上的金属环也逐渐平静,停止了旋转。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依然如山般威严,但眼中的杀意已渐渐褪去,眼眸微微眯起,审视着眼前这位正冲自己眨眼的鹿兽人。
“无需道谢。”长赢别过脸去,声音依旧低沉如雷,却刻意压低了几分,“保护令牌持有者乃吾的职责所在,不必言谢。”尾巴轻轻甩动,仿佛在宣泄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市集的喧嚣重新包围了他们,叫卖声此起彼伏。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铭安银白色的毛发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长赢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一种莫名的情绪在长赢胸口升起,皱眉将其压下,却发现那感觉如春草般顽强,难以根除。
“若无其他事,我们该继续之前的话题。”长赢试图将注意力转回到\"无硝烟战争\"的讨论上,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铭安那双湛蓝的眼睛上,“你还未告知吾,这场战争的规则与边界。”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似乎在寻找某种能让自己脱离当前困境的出路。
铭安轻笑一声,伸爪捋了捋垂在额前的银白发丝,那双蓝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长赢,你总是这么紧张吗?刚才谢谢你,不是作为令牌持有者对兵器的感谢,而是作为朋友的感谢。”
铭安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与长赢之间的距离,那股常年和药草打交道的气息混合着市集的烟火气,萦绕在长赢的鼻尖,“至于无硝烟的战争,规则很简单——用心去感受对方,用真诚去打动对方,这场战争的胜负不在于谁先认输,而在于谁先被对方真正理解。”
长赢的眉头皱得更紧。朋友?理解?
张口欲言,却又沉默,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吾...从未被要求去理解什么……”长赢最终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犹疑。
“若你要吾参与这场战争,便需接受一个事实……吾或许不懂何为理解,何为真诚。”目光扫过周围的市集,那里充满了他从未真正参与过的生活气息。
“然而,既然吾已应战,便不会退缩。无论何种战场,吾都将全力以赴。”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尾巴高高扬起,
或许,在这个和平的时代,他终于有机会去探索除了征服与杀戮之外的存在意义。
“还有那个虎兽人口中的'玄烛'是何人?”长赢突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你与此兽有何瓜葛?”
他注视着铭安的反应,爪子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玄烛是我的一位朋友,是醉花楼的头牌,但是卖艺不卖身,前几日去黑市也是为了给他找赎身之物……”铭安如实的回答。
“醉花楼?”
“那是何等场所?为何会有兽人需要赎身?”眼中闪烁着某种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情绪。
铭安看着长赢那微妙变化的表情,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醉花楼是坠玉城最大的歌舞坊,玄烛最是擅长古琴,是那里的招牌表演者。许多达官贵人都愿意花大价钱请他弹奏一曲,但他从不陪酒侍宴,只卖艺不卖身。”
铭安顿了顿,歪头看向长赢,“怎么,你吃醋了?”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长赢如遭雷击,“荒谬!”几乎是低吼出声。
“吾岂会为此等琐事动摇?吾只是确认你周围可能存在的威胁,履行守护之责。”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目光扫过周围,看到几个兽人正对铭安投来欣赏的目光,心中那股莫名的不适感更加强烈。这种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如此强烈,让他这个纵横千年战场的机关兽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无措。
“这玄烛...”长赢沉默片刻,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对你而言,重要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他自己也感到惊讶,不明白为何会问出如此与战争无关的事情。
“他是我的朋友,你也是。不过……”
铭安刻意停了下来,凑近了长赢,带着令牌印记的爪子按在长赢的心口,“不过,你似乎比他更近一点……”
长赢浑身一僵,铭安那温热的爪掌隔着单薄的衬衫,似乎直接触碰到了他那颗尘封千年的心脏。
碧蓝的眼眸微微睁大,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节奏突然紊乱,灵石似乎传来了不同往常的跳动频率。
“放...放肆!”
长赢猛地后退一步,挣脱了铭安的触碰,声音却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爪尖不自觉地抚上方才被触碰的心口,感受着那里残留的温度,“吾岂容如此轻易触碰?”
可铭安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似乎在重合。
“更近?何为更近?”
“吾与汝的关系由令牌决定,非关远近。所谓友人,不过是汝对战争机器的误解。”
他的视线游移着,不敢直视铭安那双灿如星空的眼眸。
“好啵,那我可以邀请举世无双英明神武百战百胜的长赢大人,陪我买菜吗?”铭安笑着伸出了一只爪子,递到了长赢面前。
就在铭安以为他要拒绝的那一刻,长赢却缓缓抬起了自己的爪子。那只曾经沾满无数敌人鲜血的爪子,此刻却小心翼翼地碰触了铭安的爪心。
“若是吾王坚持...吾可以尝试。”
长赢终于做出决定,“不过要提醒你,吾对食材的了解仅限于它们是否能果腹,对于烹饪之道一窍不通。”视线游移着,仿佛这个简单的承诺已经耗尽了勇气。
“带路吧,吾王。”长赢最终说道,声音恢复了几分威严,却掩饰不住那份生疏与小心,“就当是...无硝烟战争的第二回合。若吾能在此战中学得一二,也算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