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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明为结盟大会而来的玄门之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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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诸位道友,还请稍安勿躁。”

见众人的目光成功被自己吸引过来,他才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作为东道主的沉稳与调和之意:

“田掌门、白道友所言,关乎神器应用,确是从大局考量,其心可鉴。然而,玄微子掌门亦再三言明,扶摇派内,确实没有阴阳鼎此物。”

他目光扫过田掌门、白奇,又看向玄微子,最后环视全场,将关键矛盾轻轻拈出: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么当下之急,空论这宝鼎该用与否、如何用法,岂不是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为时尚早了些?”

他微微一顿,给出了一个看似公允的提议,实则将迫在眉睫的逼问暂时化解: “依贫道浅见,当务之急,应是先理清这阴阳鼎的下落。待寻得宝鼎踪迹,确认其归属与状况之后,再集我玄门之智,共同商议其用与不用,以及如何善用,方是正理。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裴神符这番话,巧妙地避开了直接站队,将激烈的争执暂时引导向了一个更具操作性的方向,也给备受压力的玄微子解了围,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

韩问道见裴神符将话题引开,立刻转向关键人物,对着渊空大师拱手问道:“大师,当年您是唯一与玄真子夫妇从昆仑山洞中全身而退之人。还请您明示,那阴阳鼎,究竟落在了谁的手中?”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渊空大师身上。只见大师单掌立于胸前,低眉垂目,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声音带着几分追忆与沉痛: “当日恶战之后,贫僧与玄真子道友夫妇皆身受重伤,只来得及将盛宣逸居士的遗体带出洞窟。后来,是玄真子道友将盛居士的遗体护送回灵州城,火化之后,骨灰带回扶摇派安葬。”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最终还是坦然道: “至于那阴阳鼎……当时洞内混乱,贫僧亦受创不轻,细节已然模糊。但……此物确实被玄真子道友带走了。”

“果然在扶摇派!”

“玄微子掌门,如今还有何话说?”

渊空大师这番证词,如同最终定论,让场中顿时群情汹涌,所有质疑、逼迫的目光再次狠狠钉在玄微子与扶摇派众人身上。

扶摇派长老华纯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渊空大师,声音因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 “大师!您……您此言当真?此事实在关系重大,还请您……再仔细回想清楚!”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急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目光紧紧盯着渊空大师,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不确定的痕迹。

而玄微子掌门在听闻渊空大师的话后,身体也是微微一震,脸上血色褪去,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深深的困惑。他看向渊空大师,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碍于对方的身份与威望,以及这突如其来的“指证”,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白,那神情,分明是猝不及防,且将信将疑。

裴神符冷眼旁观,见玄微子与华纯子等人脸上的惊愕与困惑不似作伪,心下已有几分计较。他缓声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 “玄微子掌门,大师德高望重,既言明宝鼎乃令师弟带走,此事想来不假。只是,贵派可曾仔细询问过玄真子道友,宝鼎究竟置于何处?”

玄微子面露苦涩,无奈道:“裴观主明鉴,贫道与诸位长老已多次询问师弟夫妇,他们……他们皆矢口否认曾将阴阳鼎带回派中。”他语气中的疲惫与无力显而易见。

一旁的华纯子长老也立刻躬身附和,语气急切:“是啊,裴观主,田掌门,我等岂敢欺瞒?得知此事后,我等已暗中将派内可能藏匿物件之处细细搜查了数遍,确实……确实未见阴阳鼎踪影啊!”

“哼!”田掌门闻言,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冷笑,讥讽道,“搜查?一家之词罢了!那阴阳鼎是何等神物,若诚心隐藏,岂是寻常搜查所能发现?你们上下串通,口径一致,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他猛地转向广场上的众人,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煽动性: “诸位同道!你们可知那阴阳鼎的真正玄妙?它不仅能淬炼法器,其最逆天之处,在于能转化阴阳,颠倒乾坤,可使修行者之修为在短时间内成倍递进!此乃我辈修行者梦寐以求的无上神器!”

他随即转身,戟指玄微子,声色俱厉地斥责道: “玄微子!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下玄门,要带领我等共御魔族,说得何等冠冕堂皇!背地里却私藏如此神器,只想让你扶摇派独占,暗中提升实力!既要天下玄门听你号令,为你冲锋陷阵,与魔族以命相搏,你扶摇派却想坐收渔利,躲在后面凭借神器壮大自身!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将天下玄门同道都当作傻子了吗?!”

这番诛心之论,极其恶毒,直接将扶摇派钉在了自私自利、欺世盗名的耻辱柱上。玄微子与两位长老被这连番抢白和污蔑气得浑身发抖,面色铁青,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混淆是非的指控。

田掌门这番诛心之言,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在广场上引爆了轩然大波!

“田掌门说得在理啊!”

“扶摇派莫非真想独占神器?”

“此事必须给个交代!”

一时间,指责声、质疑声、愤慨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向着石阶上的玄微子等人压去。连之前态度相对缓和的韩问道掌门与惠定大师,此刻也不禁面面相觑,眉头紧锁,目光带着深深的疑虑与审视,投向了裴神符与玄微子,显然也在等待一个能令人信服的解释。

渊海大师依旧低眉垂目,神色如古井无波,仿佛周遭的喧嚣与他无关。左少卿一行人则冷眼旁观,默不作声,只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人心浮动的场面。

就连瑶光真人与司徒明镜这等超然人物,此刻也只是静立一旁,目光深邃,显然在静观事态发展,并未急于介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饱含着怒意的声音陡然从扶摇派弟子中炸响: “田掌门!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辱我师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玄微子身后,大弟子来高天猛地跨步而出,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怒极。

来高天年轻气盛,面对如此污蔑,早已怒不可遏,声音因激动而带着颤抖,却异常清晰地盖过了许多嘈杂:

“田掌门!你口口声声说我扶摇派私藏神器,图谋不轨,那我倒要问你一句!”

他目光如炬,直射田掌门,厉声质问道: “若那阴阳鼎真如你所言,有逆转阴阳、令人修为成倍递进之无上神力——这等惊天动地的功效,为何这十八年来,你们朱雀门,还有在场诸多‘消息灵通’的同道,竟能无动于衷,从未听闻你们前来追问过宝鼎下落?偏偏要等到今日,在我玄门共商抗魔大计之时,才突然发难,紧咬不放?!”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加高昂,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 “这十八年的风平浪静又作何解释?莫非诸位是觉得,直到如今异域魔族当前,才突然想起这鼎能派上用场?还是说……尔等根本早已知晓鼎不在我扶摇派,不过是借此机会,行那污蔑打压之事,另有所图?!”

来高天这番连珠炮似的反问,尖锐而直接,瞬间刺破了田掌门那冠冕堂皇的指控,将一个极其现实而犀利的问题抛回了对方以及所有喧哗者面前——若宝鼎真如此重要,为何沉默了十八年?

广场上的喧嚣,因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骤然减弱了几分,不少人都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来高天激愤之下,还要继续争辩,却被玄微子一声低喝打断: “高天!住口!不可对田掌门如此无礼,退下!”

来高天满脸不甘,但在师父严厉的目光下,只得咬牙躬身,悻悻退后两步。

田掌门见状,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立刻面向人群,扬声道:“诸位都看到了吧?这师父尚未坐上盟主之位,门下弟子便已如此目无尊长,肆意顶撞!可见其门规松散,治下不严!”

他随即转身,目光逼视玄微子,语气咄咄逼人:“玄微子掌门,你就是这般治理扶摇派的吗?如此门风,如何能令天下玄门信服?!”

玄微子被他这番连消带打,气得一时语塞,只吐出一个“你……”字,胸口剧烈起伏。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翻涌的气血,稳了稳心神,才沉声道:“田掌门,门下弟子年轻气盛,出言顶撞,确是贫道教导无方,待此间事了,贫道自会依门规严加惩处,给田掌门一个交代。”

他话锋随即一转,语气虽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然而,贫道这弟子所言,虽方式欠妥,但其理……未必全无道理。”

就在田掌门脸色一沉,欲要反驳之际,彤光府冷澈兮缓步走出人群。他先是向裴神符、玄微子及田掌门等人微微拱手,这才朗声说道: “田掌门,玄微子掌门,诸位道友,请听冷某一言。扶摇派这位师侄,方才言语间对尊长确有不敬之处,该当训诫。”

他话锋随即一转,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然而,他所提出的疑问,却并非虚妄。这阴阳鼎拥有逆天神力,能令人修为倍增的传闻,确是在近月余之间,才突然在江湖上甚嚣尘上,传得沸沸扬扬。此前十余年,几乎无人提及。此等时机,未免过于巧合,让冷某不得不怀疑……是有人故意在此时散播消息,其目的,恐怕正是为了扰乱我玄门同道结盟,破坏此次共御魔族的大计!”

冷澈兮在玄门中素有威望,且其分析合情合理,此言一出,立刻在人群中引发了更大的骚动和议论。

“冷掌门说得对啊!”

“这消息传开的时间确实太巧了!”

“莫非真有幕后黑手?”

刚刚被田掌门煽动起来的情绪,此刻又因冷澈兮的质疑而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少人开始重新审视这突如其来的“阴阳鼎风波”。

裴神符见众人争执不下,转而向一直沉默的渊空大师拱手,将问题引向了更深的源头:“大师,贫道有一事请教。十八年前,您与杨将军共斗牛虎二妖时,那阴阳鼎,究竟从何而来?”

渊空大师双掌合十,缓声道:“阿弥陀佛。那阴阳鼎,乃是原女娘子自一个名为韩本尚的道人手中夺得。彼时那韩道人倚仗此鼎,残害生灵,聚敛不义之财,恶贯满盈。后来,也确是原女娘子以此鼎为御常司二十四人淬炼法器,我等方能最终击败那牛虎二妖及其麾下妖党。”

司徒明镜闻言,微微颔首,顺着话头问道:“如此说来,大师是承认,那狐妖曾以此鼎助你们克敌制胜?”

“正是,”渊空大师坦然应道,“非但如此,原女娘子更曾助杨将军,以四千精锐大破回鹘五万铁骑,力保灵州不失。”

“确是一位奇女子。”司徒明镜轻叹一声,语带感慨。

然而他话音未落,白奇已急不可耐地插话进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渊空大师:“大师!别的暂且不论,我只问一句——那阴阳鼎,是否当真拥有能令人修为突飞猛进的神效?”

渊空大师闻言,并未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那一张张写满渴望与贪婪的面孔,心中利弊翻涌,深知一旦给出确切的答案,必将在此地掀起更大的波澜。

就在他权衡沉吟之际,田掌门却抢先一步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白道友,何必多此一问!我师伯贝沧海,便是当年天地二十人中的‘地字第三人’,他老人家亲口所言,岂能有假?!”

他心知肚明,渊空大师此刻的沉默正是在权衡揭露真相的后果,但他岂容对方有机会含糊其辞?为了逼出宝鼎的下落,他必须趁热打铁,不给渊空大师任何回避的余地。

韩问道敏锐地抓住了田掌门话语中的线索,立刻追问:“哦?如此说来,这近月来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关于阴阳鼎神力的传闻,莫非是贵派散布出去的?”

田掌门脸色一沉,断然反驳:“韩掌门慎言!我师伯贝沧海自燕尾谷一役后,身受重伤,下肢残疾,多年来深居简出,对此事更是守口如瓶,从未对外提及阴阳鼎半个字!乃是月前,他听闻江湖上已有阴阳鼎的风声,忧心此事恐引风波,才将我辈弟子唤至身前,告知当年内情,叮嘱我等务必谨慎。”

他说到此处,目光转向渊空大师,语气带着几分求证之意:“大师,当年之事后,您与杨将军是否曾约定,关于阴阳鼎的详情,尤其是其……功效,不得对外公开,以免引来无谓争端?”

渊空大师面对这直接的询问,无法再保持沉默,他低诵一声佛号,缓缓颔首:“阿弥陀佛。确有此约。当时吾等皆认为,此鼎干系重大,神力非凡,若消息走漏,恐非天下之福。”

“果然如此!”

“大师亲口承认了!”

“连大师都认定其神力非凡!”

渊空大师这一肯定的回应,如同在烧红的铁块上浇了一瓢热油,瞬间让整个广场彻底沸腾、炸开了锅!之前关于狐妖、关于扶摇派是否藏匿的争论,在此刻显得无足轻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阴阳鼎拥有连渊空大师都忌惮的神力”这一事实牢牢抓住!

“宝鼎何在?!”

“请大师明示下落!”

“此等修行瑰宝,岂能蒙尘!”

人群中爆发出更加急切、更加狂热的追问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田掌门、白奇等人更是将灼热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扶摇派众人身上,那眼神中的贪婪与势在必得,几乎要将人灼伤。

什么狐妖之子,什么门派清誉,在可能到手的神器面前,早已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他们眼中只有那传说中能让人一步登天的——阴阳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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