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上古的真相。(1 / 2)
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广场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惊骇与议论!
裴神符、玄微子等一众大门派掌门瞳孔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田掌门、白奇、韩问道虽非当世绝顶,但也皆是成名多年、执掌一方的的人物,修为绝非庸手。惠定大师更是佛门有数的高僧!四人联手围攻,竟在电光火石间被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如同扔沙包般轻易破解,甚至两人摔倒,一人狼狈落地,一人需借禅杖方能站稳!
这需要何等恐怖的实力与对战斗时机的精准把握?!
渊空、渊海两位大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与凝重。他们自问,即便自己出手,也未必能如此轻描淡写、举重若轻地同时击退四人。此子年纪轻轻,修为竟已深不可测至此?
左少卿眉头紧锁,李三郎和狄隐娘更是下意识地靠近了一步,脸上再无之前的轻松,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的戒备。颖王身后那些原本气度沉稳的玄门随从,此刻也个个面露惊容,显然这年轻人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他……他究竟是什么人?”
“如此年纪……这怎么可能?!”
“莫非是哪个隐世前辈的门下?或是……并非人族?”
在无数道混杂着惊疑、忌惮、探究的目光注视下,那灰衣年轻人却只是随意地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随手赶走了几只烦人的苍蝇。
他抬起那双清澈却带着懒散笑意的眼睛,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田掌门、白奇,气息微喘的韩问道以及面色凝重的惠定大师,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弧度,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啧,无趣。”
“还以为能活动活动筋骨,结果……就这?”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的鄙夷几乎要满溢出来: “一个个平日里端着架子,装得道貌岸然,高深莫测,好像天下玄门尽在掌握。结果动起手来,竟是这般不堪一击,连让我热热身都做不到。”
他轻蔑的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和这勾心斗角的心思,也配谈什么对抗魔族?真是……笑死个人了。”
青鸟听着那年轻人说话的口气,又瞥见他嘴角噙着的轻慢、眼神里藏着的倨傲,心头忽然微微一动 ——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脑海中渐次清晰。
这年轻人开口时的腔调,看人时漫不经心的眼神,还有那股浑身上下透着的、仿佛旁人都入不了他眼的桀骜态度,竟与记忆里某个人如出一辙,连眉梢挑起时的弧度都有几分相似,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另一边,面对灰衣年轻人这毫不留情的当面打脸,让田掌门、白奇等人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却偏偏被对方刚才展现的实力所慑,一时竟不敢再贸然上前。
裴神符目光如电,仔细打量着通道入口处那看似平凡的年轻人。只见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普通灰色道袍,袍子上甚至还打着几块不起眼的补丁,俨然一副清苦修行者的模样。其面容更是普通,丢入人海之中恐怕瞬间便会淹没。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人,方才却以雷霆手段,轻描淡写地击退了四位掌门级的人物!
裴神符心中疑窦丛生,既有对此人实力的震惊,亦有对其来历目的的不解。他上前一步,声音沉凝,带着一派之主的威严与警惕,开口问道:“阁下究竟是何方高人?为何要在我玄门大会上,行此藏头露尾、扰乱秩序之事?”
那年轻人闻言,却不急着回答,反而好整以暇地低头,伸手理了理自己那件打着补丁的陈旧道袍衣袖,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在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整理完毕,他才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仿佛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表情,语气平淡地回道:
“高人?不敢当。我不过是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看不惯你们这帮所谓玄门大派的作风罢了。今日之事,不过是给你们提个醒,敲个钟。”
他话音刚落,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来高天立刻厉声质问,试图以门规大义压人:“放肆!玄门自有玄门的规矩章程,行事自有法度!岂是你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凭一己喜好就能随意置喙、妄图改变的?!”
那年轻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目光扫过来高天,又扫过全场那些面色不善的掌门们,言辞愈发犀利如刀:“规矩?法度?哈哈!你们所谓的规矩,就是不明是非,不辨黑白,仅凭出身便可肆意污蔑、喊打喊杀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众掌门,继续道:“无辜冤枉他人之时,不见你们讲什么规矩;为一己私利争权夺势、相互倾轧之时,也不见你们讲什么法度!反倒是摆起这副高高在上、教训别人的架子时,一个比一个熟练!”
闻听此言,一直静默不语的渊空大师,眼帘微抬,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的悲悯。他那布满岁月沟壑的脸上,不见丝毫愠怒,反而随着那字字泣血、句句诛心的质问,竟微微颔首。
这颔首并非赞同愤怒本身,而是对话语中蕴含的至理的印证。
待话音落下,余音在广场上震颤,全场寂然。渊空大师双手合十,徐徐念出一声清越而沉厚的佛号:
“阿弥陀佛!”
他声音不高,却如暮鼓晨钟,涤荡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绪。他望向发言者,眼神澄澈而平和,缓缓开口道:
“善哉,善哉。施主字字如金刚怒目,劈开的却非仇怨,而是‘我执’与‘法执’的迷障。”
“我佛慈悲,讲求平等,视众生如赤子。所谓‘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若因出身而定罪,便是着了‘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已离佛法真谛万里之遥。此为其一。”
“其二,众生烦恼,皆因‘贪、嗔、痴’三毒。为私欲争权,即是贪毒;不辨黑白冤枉他人,即是痴毒;而后又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便是贪痴之上又生嗔毒。施主所言,正是直指这‘假规矩之名,行三毒之实’的颠倒梦想。”
“规矩法度,本是导人向善之舟筏。若只用以责人,却从不律己,甚至成为作恶的工具,这舟筏便已腐朽,载不动一丝一毫的慈悲与公义。施主能见于此,便是慧眼。”
“然而,怒目金刚终需化为低眉菩萨。破邪之后,终需显正。望施主持此慧剑,亦能以慈悲心,寻那真正能普度众生的清净法度。”
渊空大师这番话,如清泉滴入沸油,虽未激起爆响,却在众人心底漾开层层波澜。殿内一众掌门、长老闻言,神色各异,多数人却是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复杂难言的眼神。
空气仿佛凝滞。有人下意识地捻着胡须,目光低垂,似在审视自身;有人眉头紧锁,嘴角微动,显然对这番“长他人志气”的佛理剖析极为不满,可目光一触到渊空大师那平静而深邃的法相,到嘴边的驳斥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在这位德高望重的高僧面前,无人敢轻易造次,那无形的威仪与道理本身的力量,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时间,广场上只闻些许压抑的呼吸声。
就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田掌门强压怒火。他面色铁青,胸膛微微起伏,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这声音短促而尖锐,充满了不屑与愤懑,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并未出言反驳,仿佛是不屑,又或是自知在佛理上难以争锋,但满腔的怒气总需有个宣泄。只见他猛地一甩衣袖,那宽大的锦缎袖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仿佛要将满心的不快与尴尬尽数甩脱。动作之后,他索性将头偏向一侧,下颌紧绷,只留给众人一个写满“岂有此理”的侧影。
这一声冷哼,一甩袖,虽未发一言,却已将那份“敢怒不敢言”的憋屈与抵触,宣泄得淋漓尽致。大殿内的气氛,也因此更加凝重了几分。
此时,只见那灰衣年轻人猛地抬手指向青鸟,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之气: “这位盛青鸟,且不说那‘狐妖之子’的说法本就疑点重重,尚未定论!即便是事实,他体内真流着所谓的妖血,那又如何?只要他心向光明,行侠仗义,愿为这苍生黎民出力,那他便是在行善道,便值得敬重!”
就在这满堂皆寂,众人心思各异之际,只见上首的瑶光真人缓缓走出。她并未看向面色铁青的田掌门,也未理会那些神色变幻的宗主,而是将温和而清亮的目光,先投向了那灰衣年轻人,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轻轻颔首。
随即,她转向站在通道中央、因那番话而身体微颤的盛青鸟,声音清越却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传遍每个角落:
“福生无量天尊!”“这位居士说得好!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她先是肯定了灰衣年轻人,继而面向众人,语气变得庄重而恳切:
“吾辈修行,修的是心,持的是道,为的是护佑苍生。若一味执着于血脉出身,而蒙蔽了双眼,看不见眼前活生生的侠义之举,赤子之心,那才是真正的入了魔障,背离了修行之本意!”
说到此处,她目光再次落回盛青鸟身上,语气中充满了肯定与回护:
“青鸟居士侠义为怀,赤诚担当,难道还抵不过那些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吗?”
“若因一丝尚未辨明的妖血嫌疑,便要否定他所有的善行与奉献,寒了义士之心,那我等着重的,究竟是‘人’或‘妖’的皮相,还是那颗向善的‘心’?我等扞卫的,又究竟是世间公义,还是自己那点狭隘不堪的偏见?”
瑶光真人的话语不急不缓,却如春风化雨,又似重锤擂鼓,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她不仅肯定了灰衣年轻人的观点,更将青鸟拔高到修行本意、公理正道的高度,力赞其侠义为怀的品行与赤诚担当的勇气,使得任何基于出身的攻讦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番回护,既有理有据,更蕴含着一派宗师的气度与力量。
就在瑶光真人话音甫落,余音仍在广场上萦绕之际,一直闭目养神的司徒掌门忽然睁开双眼。他并未多言,目光扫过瑶光真人,微微颔首,似有同道相惜之意,随即望向场中的盛青鸟与那灰衣年轻人,眼中流露出赞许的光芒,缓声道:
“瑶光真人此言,大善。”
“我道门祖师有云:‘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又云:‘上德不德,是以有德。’”
“是人是妖,终究皮相。一心向善,践行仁义,便是暗合天道,自有祥瑞相随。若心术不正,纵是天生道体,亦难免堕入魔障。”
他抬手指向青鸟,继续道:“这位盛小友,侠肝义胆,赤诚可鉴,已是难得。若因虚妄之谈而弃善才、寒义士之心,岂非背离我辈修真济世之初心?福生无量天尊,望诸位明辨是非,以行证道,而非以言定罪。”
司徒掌门这番话,以道门根本教义呼应了瑶光真人与那灰衣年轻人的观点,尤其强调“以行证道”,从道家理念上进一步瓦解了那些基于出身和流言的攻击,使得支持盛青鸟的声音更加厚重立体,形成了佛、道两家顶尖人物共同站台的强大声势。殿内形势,已然悄然逆转。
在瑶光真人清越的话音与司徒掌门悠长的道号余韵之中,那灰衣年轻人脸上的凛然之气并未消散,却更添了几分郑重。
他并未因得到两位重量级人物的声援而显出丝毫得意,反而是深吸一口气,迅速平复了因激动而有些急促的呼吸。
他先是转向瑶光真人,继而目光诚恳地望向司徒掌门,双手抬起,极为端正地拱手过眉,深深鞠了一躬。这个礼节,比寻常的抱拳拱手更为庄重,充满了敬意。
他声音依旧清朗,但提高了声调,确保自己的话语能被清晰听见,言辞间带着真挚的感激与不卑不亢的气度:
“晚辈狂悖,一时激愤,口出妄言,搅扰清静,多谢司徒掌门和瑶光真人明鉴!感谢诸位前辈愿秉公直言,主持公道!”
这一拱手,一躬身,一番谢言,将一个虽出身可能不高、却知礼数、懂进退、心中有杆秤的年轻侠士形象,勾勒得更加清晰、可敬。
只见那灰衣年轻人待直起身子,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子,刮过田掌门、白奇、来高天等人的脸: “再看看你们!满口仁义道德,肚子里却尽是自私自利的算计!为了神器可以撕破脸皮,为了权力可以罔顾大局,为了那点可怜的门户之见,连最基本的公正和查证都可以抛弃!就凭你们这副德行,竟然还有脸面在这里指责别人的出身问题?!我看你们还是先管好自己那颗藏污纳垢的心吧!”
这番掷地有声、直斥其非的言论,如同惊雷,在许多人心中炸响,也让那些被点名者面红耳赤,羞愤难当。
广场之上,人群面面相觑,低语之声如同蚊蚋般嗡嗡作响。那灰衣年轻人方才所言,句句戳心,字字见血,将方才各派争权夺利、罔顾真相、仅凭出身便妄下定论的丑态揭露无遗。偏偏他说的皆是刚刚发生、众人亲眼所见之事,竟无一人能站出来理直气壮地反驳,气氛一时尴尬而压抑。
田掌门方才被当众摔了个“狗啃泥”,又接连被这年轻人讥讽,早已是怒火攻心,此刻已然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地高声辩驳: “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妖物之所以为妖,便是因其非人非兽,秉性乖张,残暴嗜血,此乃天地生成之戾气,何来善心可言?此等混淆视听之言,与那妖言惑众何异!”
白奇也立刻帮腔,语气激愤:“不错!我玄门立世之基,便是斩妖除魔,护佑苍生!若依你之言,难不成还要我等与妖物同席而坐,称兄道弟?那岂非要将我玄门千年以降斩妖除魔之根基一并推翻?”
那年轻人闻言,不怒反笑,发出一阵清朗却充满讥讽的“哈哈哈”大笑声,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事情。
“好一个‘乖张残暴’!好一个‘玄门立世之基’!”他笑声骤停,目光如冷电般射向田、白二人,“依尔等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不论善恶是非,见妖便杀的‘玄门之基’,与那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邪魔外道,又有何区别?!”
惠定大师被这直白的质问弄得面色一沉,他上前一步,手中禅杖顿地,声如洪钟,试图以更宏大的叙事来扞卫立场的正当性: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未免过于偏颇,曲解我辈本意!我玄释两道,历代先贤前仆后继,洒热血、舍性命,所为者何?正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免于妖邪魔物之涂炭!此乃大慈悲,大宏愿!吾等匡扶的是人间正道,守护的是亿万黎民安居乐业之秩序!妖物之力,非凡人所能抗衡,纵有未曾为恶者,其存在本身便是潜在之危,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为保大局安稳,防患于未然,岂能因小善而忘大义?!”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将自身立场拔高到了“守护苍生秩序”与“防患于未然”的层面。
那年轻人听罢,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即身形微转,面向全场,声音陡然变得清越而富有哲理,竟引经据典起来: “好一个‘大慈悲’,好一个‘防患于未然’!大师可知,佛门常言,‘众生平等’,一切有情众生皆具佛性,皆可渡化。道家亦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之下,万物并无贵贱之分,皆有其存在的道理与‘道性’。佛道两家,路径虽异,然殊途同归,其至高理念,皆指向包容与平等,而非简单地以‘非我族类’为由,行那绝灭之事。”
他目光转向惠定大师,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追问,打破了场中的沉寂:“大师,方才在下所言,可有半分差错?”
惠定大师眼帘微抬,双手合十于胸前,口中缓缓念出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话音落定,便再无下文,只垂眸捻动念珠,神色平静得看不出倾向,既不否认,也不赞同,将未尽之意尽数藏在了这声禅语之中。
灰衣年轻人见惠定大师闭口不言,他又看向一旁的田掌门和白奇两人,嘴角一扬,语气一转,再次变得锐利,直指惠定大师话语中的矛盾: “怎么?到了你们这里,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潜在之危’,就可以无视经典教诲,将‘众生平等’践踏脚下?尔等在此高谈阔论要为了苍生除去妖邪,却连‘众生’究竟为何、‘正义’的真正边界在何处都未曾参透,这匡扶的,究竟是正义,还是你们自己画地为牢的偏执与恐惧?!”
说着,他转向渊空大师,郑重的行了一礼,语气带着请教,眼神却依旧清亮: “渊空大师,您是得道高僧。在下方才所言,佛门‘众生平等’之理,可是有此真意?是否为了那‘潜在之危’,便可摒弃此根本教义?”
渊空大师双手合十,面色平和,坦然应道:“阿弥陀佛。施主所言,确是佛门正理。众生皆苦,皆具佛性,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并无分别。降妖除魔,乃为制止恶行,护佑生灵,而非绝灭一族。若论心性,人与妖,孰善孰恶,犹未可知。”
年轻人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裴神符,同样执礼问道:“裴观主,您是道门高人。在下所言,道家‘万物齐同’,‘道性自然’之理,可是有此一说?是否为了所谓的‘大局安稳’,便可违背天道自然,行那绝物之事?”
裴神符目光深邃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又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惠定大师、田掌门等人,沉吟片刻,终究缓缓颔首,声音沉稳:“道友所言……确是我道家经典所载之理。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本无分别之心。顺其自然,赏善罚恶,方合天道。滥杀,有违天和。”
得到佛道两位泰斗级人物的亲口肯定,并且其言辞远比自己的更加透彻圆融,惠定大师却一时语塞,脸色青白交错。那年轻人更是底气十足,他环视全场,最后目光扫过惠定、田掌门和白奇等人,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愈发明显。
青鸟见那灰衣年轻人为自己仗义执言,句句切中肯綮,此刻也适时朗声开口,声音清越,传遍全场:
“这位兄台所言不假。世间万物,岂可仅凭出身族类便妄下定论?无论是人是妖,亦或是精怪邪魅,其中皆有向善之心、守正之辈。即便是我们如今要合力应对的异域魔族,想来也未必尽是穷凶极恶之徒,其中或有向往和平、不愿征伐的存在。若我等只因对方来自异域幽界,便不分青红皂白,一概视为邪魔,必欲除之而后快,这与不明是非、滥杀无辜之辈,又有何异?”
他这番话,既呼应了那灰衣年轻人的观点,又将话题引向了更深层次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