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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上古的真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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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一直冷眼旁观,此刻敏锐地抓住了青鸟话语中的关键,立刻踏前一步,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青鸟,声音带着逼问: “盛青鸟!听你此言,倒像是亲眼见过、甚至……结识过来自那异域幽界之魔族了?!”

面对这近乎指控的追问,青鸟神色不变,并无半分闪躲之意。他坦然迎上左少卿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坚定,直面回应: “左少卿既已问起,我也无需隐瞒。不错,在下确实机缘巧合,结识了来自异域幽界之人。”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骤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 “嗡嗡” 声,像是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议论声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却又带着几分不敢高声的惊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尽是惊疑不定的神色,有人眉头紧锁,有人下意识摇头,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搅乱了心神。

青鸟目光扫过骚动的人群,不等这份混乱蔓延开来,便向前稳稳踏出一步,清朗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瞬间压过了场中的议论:“诸位玄门同道,请静一静!”

待全场稍稍安静,他才继续朗声道:“以在下之见,如今异域魔族来势汹汹,若仅凭我们当下玄门同道的实力,想要成功抵御,无异于以卵击石,难如登天!”

这话让场中再次泛起细碎的骚动,他却语气坚定,字字清晰地抛出核心:“所以在下认为,若想求得一线生机,唯有放下过往芥蒂,与魔族联手合作,才有可能搏得赢的机率!”

“与魔族合作?!”

青鸟的话刚落,广场上瞬间炸开了锅!压抑的议论声陡然升级成震耳的哗然,有人惊得猛地后退一步,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有人指着青鸟,脸色涨得通红,嘴里不停念叨 “疯了”“简直胡闹”;还有人攥紧了手中的法器,眼神里满是警惕 —— 仿佛青鸟这话一出口,就成了玄门的叛徒。

“简直是胡言乱语!” 田掌门第一个按捺不住,猛地往前踏出两步,指着青鸟怒声道,“异域魔族狼子野心,要入侵人间、屠戮生灵,你竟要我们与这等邪魔外道合作?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连敌我都分不清了!”

白奇紧随其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语气尖刻:“盛青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让我们放下兵器,向异域魔族低头投降,再求他们赏一块地方,好让我们在人间苟延残喘?亏你还顶着玄门弟子的名头,这般窝囊话也说得出口!”

两人的指责像火星掉进油锅,瞬间点燃了更多人的情绪,场中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要将青鸟淹没。

人群前方,惠定大师双手合十的手指微微一顿,原本平和的脸上也染上几分疑惑。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禅者的审慎:“盛施主,老衲虽知你必有考量,可魔族与人间的恩怨纠葛已久,且其行事多违天道,若贸然合作,岂不是引狼入室?此事干系重大,还需三思啊。”

华清子猛地皱紧眉头,嗓门 “唰” 地提了起来,语气直愣愣没半分迂回:“青鸟!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我等玄门齐聚于此,本就是为共讨魔族,你突然冒出‘合作’二字,莫不是失了心智?”

他往前踏了半步,眼神里满是不耐:“先不论魔族肯不肯与我等联手,单说我玄门弟子,哪个能跟那群屠戮同族的邪魔为伍?休要在此含糊其辞,快把你的缘由说清楚,别耽误了正事!”

冷澈兮与上官云站在一侧,两人交换了个满眼困惑的眼神。冷澈兮指尖相互摩挲着,眉头微蹙 —— 他虽认可青鸟之前的推断,可 “与魔族合作” 实在超出了常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上官云也挠了挠头,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话来,只在心里暗忖:这盛青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左少卿一行人更是目瞪口呆,几人凑在一起,脸上满是诧异。左少卿喃喃道:“与魔族合作…… 这想法也太匪夷所思了,他就不怕被整个玄门声讨吗?” 旁边的狄隐娘也是连连点头,显然都无法理解青鸟的思路。

另一侧,颖王悄悄看向身旁的李德裕,两人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 他们虽非玄门之人,却也知晓魔族是人间大敌,青鸟这番话,简直是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全场唯有寥寥数人神色不同。渊空大师眼底却掠过一丝了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司徒掌门与瑶光真人对视一眼,也轻轻点了点头,显然明白了青鸟话中的深意;裴神符捻着胡须,眼神里满是思索,随即也露出赞同的神色。

玄微子站在一侧,眉头拧得紧紧的,心里反复琢磨着青鸟的话 —— 他虽还没完全想通其中关节,可看到裴神符点头,便也迟疑着轻轻颔首,算是暂时放下了疑虑。

就在这时,来高天猛地冲了出来,指着青鸟厉声呵斥,声音里满是憎恶:“我就说狐妖之子和妖没什么两样!异域魔族都要打进来了,你居然还想着和他们合作,分明是妖性发作,连自己是人是妖、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了!今日我定要替玄门清理门户,免得你再妖言惑众!”

“且慢!”

一声沉喝陡然响起,如惊雷般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 玄微子身形微动,已挡在来高天身前,目光落在来高天举起的剑指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来高天闻声一怔,见是师父亲自喝止,心头当即闪过一念:看来师父是要亲自出手教训这妖言惑众之徒了!他虽满心不甘,却不敢违逆师命,悻悻地放下凝聚着灵力的剑指,垂手立在一旁,只是肩头仍因怒火微微起伏。

玄微子却未看向来高天,目光转而落在青鸟身上,眉头微蹙,声音沉缓却清晰:“今日召集各路同道,本是为商议抵御异域魔族之事,关乎人间安危,乃是头等大事。我扶摇派与你的旧怨,可暂时押后,从长计议,不必在此刻搅乱大局。”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添了几分探究:“你既提出要与异域魔族合作,此事非同小可,关乎玄门存亡、人间福祉。贫道倒想听听,你这番论断,究竟有何依据?又有何具体筹谋?”

来高天在旁听得这话,如遭雷击 —— 师父非但没动手,反倒要听这狐妖之子的 “诡辩”?他胸中怒火瞬间翻涌,指节攥得发白,却不敢在玄微子面前发作,只能死死抿着唇,在一旁默默隐忍。可看向青鸟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冰刃,藏不住的恨意与怨毒,几乎要将人刺穿。

玄微子的话音刚落,裴神符便上前一步,抬手抚过颌下长须,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轻忽的分量,出声附和:“玄微子掌门所言极是。此次玄门大会,齐聚各路同道,本就是为共商抵御异域魔族之策,事关人间安危,容不得半分意气用事。青鸟居士既敢提出‘与魔族合作’之论,想必心中已有考量,若真有万全之策,不妨当众言明,我等一同商议,也好辨明其中利弊。”

青鸟听得二人话语,知道这是为自己争取到了陈述的机会,当即拱手躬身,先是对着玄微子目露感激:“多谢掌门师……玄微子掌门以大局为重。” 话到嘴边,将险些脱口的 “师伯” 二字轻轻咽下,语气又郑重了几分;随即转向裴神符,再次拱手:“多谢裴观主肯听在下一言。”

裴神符见他礼数周全,便抬手虚虚一引,做了个 “请讲” 的手势。这动作落下,广场上原本还残留的细碎议论声瞬间消散,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在青鸟身上 —— 有人带着质疑,有人满是好奇,还有人攥着法器暗自警惕,却都屏息凝神,等着听他如何解释这 “与魔族合作” 的惊世之论。

连方才怒不可遏的来高天,也暂时按捺住怒火,眼神阴鸷地盯着青鸟,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 “歪理”。

见众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自己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清越而沉稳,清晰地传遍广场: “在场诸多传承悠久的门派,典籍之中想必皆有关于异域魔族的零星记载。然而,或许许多记录已然残缺不全,或语焉不详。今日,在下便斗胆,将一段被尘封的上古秘辛告知诸位——”

他缓缓抬眼,目光如静水般扫过全场,待所有喧闹都悄然平息,才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开口:“我等如今口中所称的‘异域魔族’,在上古时期,并非自他界而来,更非居于天外。他们原本…… 就生活在这片人间大地之上!”

“轰 ——!”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平静的广场,瞬间掀起轩然大波!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成片的哗然,有人惊得猛地站直了身子,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什么?魔族原本就在人间?这怎么可能!” 还有人下意识地交头接耳,声音里带着慌乱与质疑,原本规整的人群又泛起了细碎的骚动。

裴神符、玄微子等一众传承久远的门派掌门,却都沉默着没有作声 —— 他们曾在门派秘藏的古籍中,见过零星记载着上古族群的片段,虽语焉不详,却与青鸟所言隐隐相合,此刻自然不好贸然打断,只能面色凝重地静立一旁,目光沉沉地看着场中。

而田掌门、白掌门等后起门派的主事人,门派中并无此类上古典籍传世。两人听闻此言,先是齐齐一怔,下意识地交换了个满是震惊的眼神,又急忙转头看向裴神符、玄微子等人。见那些资深掌门虽不言语,却都面色有异,眉宇间藏着默认的意味,两人心中顿时明了 —— 这盛青鸟所言,绝非无稽之谈,怕是真有古籍依据。

青鸟不等议论声扩大,继续道: “直至上古轩辕氏与蚩尤于涿鹿展开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双方伤亡极其惨重,尸横遍野,怨气冲天,几乎动摇天地根基。战后,为避免类似惨祸再生,维系人间秩序,天界众神施展无上法力,将魔族及其眷属从人间分离出去,安置在另外一个独立的世间,那便是如今的‘幽界’!”

他略微停顿,抛出了更令人震惊的事实: “而许多门派可能遗失的记载中还提到,当年随着魔族一同被迁往幽界的,并非只有魔族!还有大量当时与魔族比邻而居、甚至有所交融的……与我们一般无二的人族先民!”

“人族也去了幽界?!” “那我们和幽界……岂不是……” 这个消息比之前任何一个都更具冲击力,彻底颠覆了在场绝大多数人对“魔族”和“幽界”的认知!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惊愕、难以置信、茫然无措的情绪弥漫开来。

青鸟目光转向了台阶之上的裴神符与玄微子,沉声问道:“裴观主,玄微子掌门。弟子……在下斗胆请教,方才所言,关于魔族与人族共迁幽界之上古旧事,在鹤鸣山与扶摇派的传承记载中,可否……有假?”

裴神符面色凝重,沉吟片刻,方缓声道:“盛小友所言魔族乃自人间迁出之事,鹤鸣山祖师确在《云笈秘鉴》中留有些许记载。然……关于有人族同行之说,典籍中仅有‘众族混杂,其势汹汹’之模糊描述,并未明确提及具体有哪些族类同行。” 他此言既确认了魔族来源,也点出了记录的模糊之处。

玄微子见裴神符并未完全否认,脸色更加复杂,他沉默数息,才开口道:“扶摇派《灵海经》补录之中,亦记载了天界分隔人间,将魔族及其眷属驱往异界之事。然……经后世多次修订誊抄,关于是否有其他人族同行……此段记录,已然缺失,贫道亦无法断言其详。” 他将自己门派的情况归咎于记录缺失,显得更为谨慎,甚至有些回避。

连东道主鹤鸣山和事件核心的扶摇派掌门都未能完全否认,只是各自指出了记录的局限,广场之上顿时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与茫然之中。

“看来魔族来自人间是真的……”

“可是否真有人族同行?各派记载竟如此不同?”

“这……那我们如今该如何看待幽界?”

议论声、质疑声、不知所措的询问声交织在一起,原本试图划清的“敌我”界限,在这一刻因历史的模糊而变得无比复杂,所有门派都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与争执之中。

渊空大师适时地低诵一声佛号,声音平和却有力地压下了部分喧嚣:“阿弥陀佛。盛施主所言,确为实情。贫僧寺内古籍之中,对此段秘辛亦确有记载。但关于人族同行,典籍中并未记录。然,贫僧寺中典籍有缺失,想来,应当是记录在丢失的书页之上。”

田掌门听闻渊空大师的话,眉头当即一皱,往前半步拱手反驳,语气带着几分较真:“大师,方才您也亲口提及,贵寺典籍确有记载,魔族曾在人间栖息。可典籍中分明未提‘人族同行’之事,大师又何以断定,那丢失的书页上,就一定记录着人族与魔族同行的内容?这未免太过牵强了些!”

他话音刚落,白奇便立刻上前半步附和,语气更是笃定:“田掌门所言极是!即便异域魔族早年真在人间生活,上神既令其迁徙,想必是他们行事有失天道、作恶多端,才落得这般下场。我等人族先辈心怀大义,秉持正道,定然不屑与这等族群为伍,又怎会与他们同行?”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斩钉截铁,字字句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真亲眼见过上古旧事一般。

彤光府掌门冷澈兮立于人群中,听完田、白二位掌门的辩驳,却缓缓摇了摇头。他抬眼看向渊空大师,声音清冽如泉,带着几分笃定:“渊空大师所言,未必无据。”

这话一出,不少人侧目看来。冷澈兮却不慌不忙,继续道:“方才裴观主提及,鹤鸣山古籍中曾记‘众族混杂’—— 这‘众族’虽未明指具体族类,却也说明是‘魔族之外的其它族类’。可诸位细想,这人间大地,除了我人族,如今还能见着其他能称‘族’的生灵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语气愈发清晰:“上古年间若真有‘众族’,总不能是凭空消失。渊空大师说典籍或有记载人族与魔族同行,未必是虚言 —— 或许那‘众族’之中,本就有人族的身影,只是后来岁月变迁,典籍散佚,才只剩零星碎片,让后人误以为只有魔族去了幽界。”

一旁的上官云闻言,当即颔首附和,看向冷澈兮的眼神满是认同:“冷掌门这番分析,实在有理有据。鹤鸣山的记载本就留有悬念,‘众族’二字本就值得推敲,若仅凭‘未明写人族’便否定一切,反倒落了狭隘。”

他这话既肯定了冷澈兮的推断,也暗暗回应了田、白二位掌门的武断,场中不少中立之人听了,都缓缓点头,觉得这番话比之前的争执更显公允周全。

广场上的议论声顿时更盛,有人点头附和,觉得田、白二位掌门说得在理;也有人皱眉质疑,觉得仅凭推测便下结论未免武断;还有人交头接耳,争论着人族与魔族在上古时期究竟有无交集,质疑声与附和声交织在一起,将场中的气氛又搅得热闹起来。

就在此时,天山拂渺峰的司徒明镜掌门朗声道:“渊空大师和一众掌门所言非虚,我拂渺峰避世虽久,然先辈手札之中,对此亦有详录。上古时期,人间的人族确实有部分同魔族一起前往了幽界。”

司徒明镜掌门的声音并不高昂,却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三清殿前的广场上激起了千层浪。他那句“上古时期,人间的人族确实有部分同魔族一起前往了幽界”,仿佛带着古老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广场上原本因争执而燥热的空气。

一众掌门和广场上的人群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哗然!

几位掌门脸色剧变,彼此对视间,眼中尽是惊骇与难以置信。有人下意识地捻着佛珠,速度飞快;有人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兵刃,指节发白。

这个消息太过震撼,直接颠覆了他们认知中“人魔势不两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根基。广场上的弟子们更是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困惑与茫然,固有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而在这一片混乱中,无影门掌门白奇的反应最为激烈。

他原本带着兴师问罪的气势,此刻却像是被无形重锤击中,身形猛地一晃,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他素来以精明冷静着称,此刻却失态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司徒明镜,嘴唇哆嗦着,反复喃喃低语:“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司徒掌门,你……你拂渺峰的手札,莫非有误?!”

他试图找出任何一丝可能的漏洞来否定这个可怕的事实。

相比之下,一旁的田掌门虽也震惊,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当面揭穿某种隐秘的羞恼,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但紧抿的嘴角和闪烁的目光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但白奇到底是执掌一派之人,他吐纳几次,强自稳了稳心神,压下翻腾的气血。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声音因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尖锐,朝着司徒明镜拱手,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质疑:

“司徒掌门!即便……即便你拂渺峰先辈手札所载为真,上古确有人族与魔族同赴幽界。可悠悠数千载已过!幽界是何等地方?魔气氤氲,与我人间乾坤朗朗截然不同!那些人族后裔在彼处世代繁衍,恐怕早已忘却了人伦纲常、祖宗根本!其心性必然被魔气侵染,其血脉只怕也已与魔族混杂难分!他们如今,定然已与魔族同气连枝,沆瀣一气!岂能再以同族视之?又岂会对我人间存有半分香火之情?”

白奇的质疑,立刻得到了不少惊魂未定之人的附和。历史的真相令人震惊,但数千年的隔绝和魔气的侵蚀,才是他们心中更现实、更无法信任的壁垒。他的话语,将焦点从“过去发生了什么”迅速拉回到了“现在该如何面对”这个更严峻的问题上。

就在白奇掌门那番“同气连枝”的论断引得众人纷纷点头,仿佛为这骇人真相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和情绪宣泄口之时,一个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嘈杂的议论:

“白掌门,且慢!”

青鸟目光如炬,直射向无影门掌门白奇,一字一句地反问道:

“白掌门,您口口声声断言幽界‘魔气氤氲’,断定迁往彼处的人族后裔必然心性被污、血脉混杂。晚辈敢问一句,您是如何得知?”

盛青鸟的清朗质问,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滴入了一滴冷水,瞬间让整个广场炸开了更激烈的议论。

而被直接点名的无影门掌门白奇,脸色先是因惊愕而僵住,随即迅速涨红,那是措手不及与被小辈当众顶撞的羞愤。

“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放肆!” 白奇猛地拂袖,声音因怒气而拔高,带着一丝尖锐,“我如何得知?这还需亲眼去见吗?!古籍记载,先辈训诫,无不言明魔族所居之地,魔气肆虐,乃污秽邪恶之源!此乃修行界千年共识,岂容你在此质疑!”

他试图用辈分和权威压下青鸟的质问,但显然底气已不如之前那般十足。

一旁的田掌门眼见白奇受窘,立刻抓住机会,冷笑着高声附和,语气中充满了狡辩的意味:

“白掌门所言极是!盛青鸟,你休要在此混淆视听、强词夺理!幽界是否为魔气氤氲之地,难道还需我等亲身去验证那污秽不成?正如我等皆知烈火灼人,难道还需伸手去试才肯信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试图将逻辑引向一个更险恶的方向:

“更何况,即便退一万步,幽界并非处处魔气,那些迁去的人族后裔也定然是为了适应生存,早已改变了习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千古不变!他们与魔族共存数千年,岂会还心向人间?只怕早已视我等为仇寇!司徒掌门提及此事,莫非是想为这些潜在的敌人张目吗?”

田掌门这番话极为刁钻,他不仅用“烈火灼人”的荒谬类比来回避对未知世界的探索必要性,更是巧妙地将“适应环境”偷换概念为“同流合污”,最后更险恶地将质疑引向司徒明镜的动机,试图将水搅浑。

司徒掌门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白奇还未等司徒掌门回应,身躯笔直向前走了一步。他得了田掌门的声援,气势稍复,立刻顺着话头厉声道:“田掌门明鉴!正是此理!幽界人族后裔之事,暂且不论真假,但其立场已无需怀疑!盛青鸟,你如此急切地为幽界辩解,甚至质疑千年共识,莫非……你这‘狐妖之子’的身份尚未厘清,又与那幽界有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不成?”

这已是近乎赤裸裸的污蔑和构陷,试图将“为幽界说话”与“本身可疑”强行挂钩,给盛青鸟扣上更大的帽子。广场上的气氛,因这接连的反击与构陷,再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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