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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难以定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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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卿闻言,先是眉头紧锁,随即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关于张天童此人,朝廷卷宗确有记载 —— 他曾在长安万年县任县令,后因触怒上官,被贬至原州出任司马。可事发之后,朝廷立刻派人赶赴其报备的莫州老家核查,却发现当地户籍、宗族名册中,压根没有‘张天童’这号人物,连半点生活过的痕迹都未曾寻到。”

“竟有此事?” 韩问道眼中疑色更浓,上前一步追问道,“他既为朝廷命官,入职之时朝廷理当彻查籍贯、家世、履历,怎会容得一个身份不明之人任职多年?这‘查无此人’的结果,实在蹊跷!”

左少卿被问得面露难色,目光不自觉飘向立于一旁的颖王与李德裕,嘴唇动了动,却迟迟未敢开口 —— 此事牵扯朝堂积弊,并非他一个少卿能随意置喙。

颖王见状,坦然上前一步,免去了左少卿的窘迫,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坦荡:“韩掌门有所不知,据后续彻查得知,那张天童的官职,乃是重金购得,其籍贯、家世、过往履历,全是伪造而来。”

“竟是买官?!” 这话一出,场中顿时泛起一阵低低的骚动。玄门众人虽久居山门,却也听闻朝堂之中有买官卖官的暗流,只是今日亲耳证实,且买官者竟能混入官场、任职一方,甚至最终沦为魔族爪牙,才惊觉朝廷的疏漏竟到了如此地步。不少人面露鄙夷,亦有几分无奈 —— 这等公然的权钱交易,朝廷竟纵容至此,也难怪会给邪魔可乘之机。

青鸟见场中因张天童的身份陷入沉寂,当即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地打破凝滞:“诸位掌门,张天童的底细虽需彻查,但眼下最紧要的,仍是尽早定夺是否与异域和平力量合作、共抗异域魔族之事 —— 此事关系人间安危,耽搁不得。”

可即便他点明重点,一众掌门再度商议时,分歧依旧明显。田掌门与白奇率先开口,语气强硬地反对:“与魔族合作本就是险棋!张天童的身份还没查清,谁能保证幽界所谓的‘和平力量’不是另一个陷阱?此事绝不可行!”

惠定大师、韩问道与玄微子则持中立态度,既未直接反对,也未明确支持。惠定大师双手合十,语气平和:“合作之事需慎之又慎,既不可因惧怕而错失良机,也不可因急切而引火烧身,还需更多证据佐证异域魔族的诚意。” 韩问道与玄微子亦点头附和,主张先派人探查魔族虚实,再做决断。

唯有渊空大师明确表态,认为合作可行:“异域魔族乃两界共同之敌,若能联合幽界内部的和平力量,便是分化强敌、增添胜算。一味拒斥,反倒会将潜在盟友推远,于御敌不利。” 裴神符紧随其后,颔首赞同:“渊空大师所言极是,眼下局势危急,与其固守成见,不如尝试接触,若能达成盟约,便是人间之幸。”

一方坚决反对,一方中立观望,一方主张合作,三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广场上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却始终没能形成统一意见,玄门大会一时陷入了僵局,何时能定下对策,仍是未知。

正当众掌门为合作之事争执不下时,那灰衣年轻人忽然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讥讽,瞬间盖过了场中的议论:“诸位掌门倒是有闲心争论‘合不合作’,怎么不说说‘彻查异域魔族’的事?”

他往前站了半步,目光扫过一众掌门,语气里满是嘲弄:“要查清魔族实情?这么些日子以来,你们查出什么了?异域魔族之人的模样、在人间的据点、有多少人?你们摸清半分了吗?”

见无人应声,他笑意更冷,继续说道:“如今关于魔族的所有消息,全是盛青鸟一人带回来的 —— 他孤身涉险,在原州逃出生天,才带回这点线索。可你们呢?玄门各大派,手握金山银库,门下弟子成千上万,占着正道之名,查了这么久却毫无进展,连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摸不到!”

最后,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说出去怕是要笑死人 —— 号称守护人间的玄门大派,查敌情还不如一个被你们质疑的‘狐妖之子’,也好意思在这里为‘合作’争来辩去?依我看,先想想怎么保住你们‘正道’的脸面吧!”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猛地浇在众掌门头上。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不少掌门面露愧色,却又无从反驳 —— 灰衣人说的是实情,玄门各派虽人多势众,却因彼此猜忌、行动分散,在探查魔族之事上,确实远不如青鸟有实质收获。

来高天一听这实力深不可测的年轻人极力维护盛青鸟,新仇旧恨与嫉火交织,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指向通道末端的年轻人,声音尖厉地对着人群煽动道: “说了半天,绕来绕去,你也不过是来为那盛青鸟张目的!在此妖言惑众,混淆视听!” 他目光扫过人群,试图激起同仇敌忾:“诸位同道!此子来历不明,实力诡异,言语恶毒,屡次辱我玄门清誉!我等岂能容他在此放肆?一起出手,先将这妖言惑众之徒拿下,严加审问,必能查出其背后阴谋!”

然而,人群却是一片迟疑的寂静。一来,这年轻人方才所言,虽尖锐却句句在理;二来,关于盛青鸟母亲是狐妖的说法,经渊空大师回忆“光尾”异象后,已然证据不足,疑点重重;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方才这年轻人展现出的实力太过骇人,轻描淡写间击退四位掌门,谁也不敢贸然上前当这个出头鸟,生怕步了田掌门等人的后尘。

白奇因方才被摔得狼狈,心中积怨难平,见无人响应,立刻附和来高天,试图将事情上升到整个玄门的颜面高度: “小道友说得不错!此人从一开始便百般挑衅,出言不逊,辱及我各派先贤与清誉!若今日就这般放任他离去,我天下玄门颜面何存?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尽管他喊得慷慨激昂,众人依旧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交换着犹豫的眼神,脚步却像钉在了地上,无人率先动手。广场上的气氛反而因这份诡异的僵持而变得更加安静。

那年轻人看着这群色厉内荏的掌门,脸上不屑的笑容愈发明显,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表演。

就在这僵持时刻,一直沉默的当朝国师、大慈恩寺主持渊海大师,忽然向前迈出一步。

来高天与白奇心中顿时一喜,以为这位地位尊崇的佛门领袖也要出手,或者至少会声援他们。若得国师支持,想必能带动不少人!

然而,渊海大师开口,话语却如同冷水泼在了来高天、白奇以及一众道门中人头上: “阿弥陀佛。”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沉静威仪,“来施主,白施主,还有诸位道门道友。贫僧观尔等言行,实难与道门所倡之‘度世苍生’、‘清静无为’、‘修身养性’相联系。动辄喊打喊杀,以力压人,以势凌人,心中充满嗔怒与执念,这……岂是修行之人应有的心境?实在有违修道之初心本意。”

他此言一出,已是带着明显的指责意味。更让道门众人脸色难看的是,渊海大师竟似有意无意地继续说道: “我佛门讲究慈悲为怀,戒嗔戒杀,以智慧化解干戈,以忍辱负重磨练心性。陛下常赞佛法能净化人心,导人向善,维稳社稷。看来在平息内心戾气、践行慈悲之道上,我佛门之法,深合治国安邦之要义,或可为此间诸多纷争,提供一条化解之径。”

这近乎直白地借着朝廷威势抬高佛门、贬低道门的言论,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冰水!

“国师此言有失偏颇!”

“莫非陛下尊佛,便可轻看我道门玄功?!”

“我道家‘无为而治’、‘上善若水’之境界,于江山社稷同样功不可没,岂是‘维稳’二字可以概括?!”

瞬间,一众道门掌门、长老纷纷出言驳斥,脸上尽是不满与怒意!尤其对方抬出皇帝,更让他们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与不公。刚刚才稍有平息的广场,再度被这片因渊海大师(国师)一言而激起的佛道理念之争点燃,喧嚣声浪甚至盖过了之前!

惠定大师见渊海国师发声,立刻紧随其后,高诵佛号,声音洪亮地附和道: “阿弥陀佛!国师所言,正是我佛门真谛!我佛门以大慈大悲为怀,普度众生,怨亲平等,乃至舍身饲虎、割肉喂鹰,此等胸怀,方是真正的度世之风!唯有放下刀兵戾气,以无上慈悲之心化解世间一切仇怨,方能得大自在,证大菩提!”

两位佛门高僧一唱一和,极力推崇佛门理念,隐隐有贬斥道门修行方式之意。

然而,面对这番佛门至理,天山拂渺峰的司徒明镜掌门与栖霞观的瑶光真人,却依旧神色平静,宛如古井深潭,不起丝毫波澜。他们似乎超脱于这口舌之争之外,静观其变。

颖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微一笑,但那眼神深处却满是复杂难明的思绪,仿佛在权衡着各方势力的消长与背后的利害关系,其内心真正的想法,无人能窥探。

田掌门、白奇等道门中人被佛门二人如此挤兑,岂肯示弱?纷纷面红耳赤地引经据典,争相发言,力图阐明道家“道法自然”、“上善若水”、“无为而无不为”的玄妙境界与济世之功,场面一时之间再度变得嘈杂无比。

就在这佛道两家争持不下,众人注意力被吸引之际,一个缥缈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冰冷的神秘声音,毫无征兆地再次传入广场每个人的耳中,打断了所有的争论:

“呵呵……这人间,当真是奇怪得很。嘴上喊着一致对外,内里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争这虚名短长,乐此不疲……”

这声音与之前那灰衣年轻人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古老的漠然。

话音未落——

“啊!”“呃啊!”

只听得数声惨叫从广场入口处传来,紧接着,十几名负责守卫的鹤鸣山弟子如同被无形巨力抛掷一般,口喷鲜血,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进来,重重地砸在广场末端的人群之中!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末端的人群猝不及防,顿时被这些飞来的弟子撞得人仰马翻,惊呼声、痛呼声响成一片!

待得众人慌忙起身,查看情况时,才发现那些飞进来的鹤鸣山弟子虽个个昏迷不醒,面色苍白,但气息尚存,性命无碍,显然出手之人并未下死手,更像是……一种示威。

青鸟一行人霍然转头,望向入口。石胜、樊铁生眼神瞬间锐利,王仙君更是下意识地往张问身后缩了缩。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八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踏入了广场。

为首者,一身赤红如焰的衣袍,脸上却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与久居上位的威严,正是幽界镜渊王!

而与他并肩而行的,还有两人。居中一位,看面貌约有六七十岁,但一头须发却乌黑油亮,不见半分霜色,尤其那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四射,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法力与智慧,令人不敢逼视。

右边一位,则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形细长如鹤,面容白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中一柄未曾展开的玉骨折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姿态闲适,却带着一种莫测高深。

在这三人身后跟随的,赫然便是在江州交过手的虚允恭,淬邪等一众幽界来人!

他们的突然闯入,以及这强势的登场方式,瞬间让整个广场的气氛凝固了!所有的争论、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无足轻重,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与压迫感,笼罩了全场。

与此同时,那灰衣年轻人的注意力早已从场中争执移开 —— 自镜渊王的声音在广场响起,到八人踏入会场,他便借着众人目光齐齐被镜渊王一行人吸引的间隙,脚步轻悄地往人群深处退去。

他本就穿着一身最不起眼的灰布衣衫,面容平常毫无记忆点,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便再也找不出的寻常模样。此刻混进骚动的人群中,身形随着众人的动作微微晃动,竟真如一滴水珠落入湖面般,瞬间与周遭融为一体,再难寻到踪迹。

先前留意过他的几人,若此刻再想找他,目光扫过人群,也只会觉得眼前皆是陌生面孔,全然记不起方才还有这么一个灰衣人站在同道里。

裴神符迅速来到广场入门处查探了那几名被击飞的鹤鸣山弟子,确认他们只是被法力震晕,并无性命之忧,心下稍安。这才将凝重的目光投向那几位不速之客,朗声问道:“不知尊驾是何许人也?今日我天下玄门各派于此相聚,尊驾不请自来,出手伤人,所为何……”

他话音未落,跟随他过来的人群里,青鸟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他们,便是来自幽界之人!”

“什么?!” “幽界?!” “他们就是异域魔族?!”

青鸟这句话,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广场瞬间炸开了锅!

今日天下玄门为何齐聚于此?不正是为了商讨如何应对这来自异域幽界的威胁吗?谁能想到,他们还未去找对方,对方竟敢如此堂而皇之、仅凭寥寥数人便主动找上门来!

“嗡——!”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广场之上法力翻涌,灵光爆闪!数百名玄门修士或是掐动法诀,或是祭出随身法器,飞剑、宝镜、拂尘、符箓……各式各样的光芒瞬间亮起,凛冽的杀气与警惕之意混合着磅礴的法力波动,如同实质般向门口压去!方才还在争论不休的各方势力,此刻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公认的“外敌”时,竟展现出了惊人的一致对外的态势。

一众掌门,如渊空大师、司徒明镜、瑶光真人、冷澈兮,乃至左少卿等人,无不神色剧变,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定在那为首的镜渊王及其随从身上。他们脸上充满了疑惑与难以掩饰的惊讶。

就这么几个人? 竟然敢直接闯入天下玄门核心齐聚之地? 是他们自信到了极点,认为凭这几人就能来去自如? 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把在场这数百玄门精英、诸多掌门高手放在眼里?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让在场众人感到一种被轻视的愤怒,以及一种深不可测的压力。场中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声呐喊,充满了敌意与冲动: “先把这几个魔族拿下!正好用来祭我玄门大旗!” “没错!擒住他们,不怕问不出幽界的虚实!”

呼喊声此起彼伏,一些性子急躁或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修士,眼见己方人多势众,竟不待号令,率先催动法力,悍然出手! 霎时间,数十道闪烁着各色光芒的飞剑、法器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朝着镜渊王几人呼啸而去!更有十几道身影,周身法力勃发,如同猛虎扑食般径直冲杀过去!

裴神符见状,心知不妙,急忙出声喝止:“诸位且慢!不可鲁莽!” 然而,他的警告已然迟了!

就在攻击即将临体的刹那,始终静立镜渊王身侧的虚允恭,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身形如同鬼魅般微微一晃,竟凭空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不过眨眼间。

那些扑上前去的玄门中人,仿佛同时撞上了一堵无形且充满弹性的墙壁,又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来!如同天女散花般,有的直接砸进后方密集的人群,被撞中者顿时筋断骨折,口喷鲜血,连带倒下一片!更有几人如同断线风筝般朝着通道方向摔去,眼看就要重重砸落在地。

而那无形的冲击力竟未完全消散,如同水波般继续向着四周扩散,眼看就要波及更广的范围!

“不好!” 几位修为高深的掌门,如裴神符、司徒明镜、渊空大师等,反应极快,几乎同时踏前一步,沛然莫御的法力自他们身上涌出,如同坚实的堤坝,瞬间迎上那扩散的冲击波,硬生生将其遏制、消弭于无形。

与此同时,田掌门、冷澈兮与白奇三人身影闪动,迅速掠至通道前方,各自抬手,运起柔劲,精准地托住了那几个眼看就要摔得骨断筋折的修士。

冷澈兮神色不变,扶住身前的两人,沉稳问道:“无碍吧?” 那两人惊魂未定,连忙道谢,脸色苍白地踉跄着退回人群。

田掌门与白奇也各自稳稳接住两人,那几人同样道谢后慌忙退下。然而,田掌门与白奇却并未如冷澈兮那般开口询问,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随即迅速收敛。

原来,那看似简单的冲击力内里却暗藏玄机,蕴含着极其阴柔却霸道的异种法力。田、白二人在接住人的瞬间才惊觉,仓促间运功化解,虽护住了那几名玄门之人,自身也被那法力侵入经脉,引得气血一阵翻涌,一时间竟难以开口说话,只能强自压下不适。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已然悄无声息地重新伫立在通道入口处的虚允恭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瞳孔骤缩,心底寒意直冒。

只见虚允恭神色淡然,右手微握,随意地抬起,食指笔直地指向天空。而就在他那根食指指尖之上——方才那数十名玄门中人倾力攻出的各式飞剑、宝镜、铜锤、符杖……所有闪烁着灵光、蕴含着不同属性法力的兵器与法器,此刻竟如同被无形巨力强行揉捏、压缩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不断缓缓旋转的、由金属与灵光扭曲交织而成的巨大圆球!

那些原本灵性十足、与主人心神相连的法器,此刻如同死物一般,被牢牢禁锢在那指尖方寸之间,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嗡鸣与挤压声。

虚允恭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笑意,目光扫过全场那些震惊、愤怒乃至带着一丝恐惧的面孔。他并未多言,只是那根擎着法器圆球的食指,随意地向前轻轻一送——

那由众多法器兵器凝聚而成的圆球,便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径直坠落下来,“咚”地一声闷响,砸在了通道中央的青石板地面上。

就在落地的刹那,仿佛某种束缚被瞬间解除,圆球骤然解体!只听得一阵密集而清脆的“当啷啷”、“咔嚓”乱响,那些失去了灵光、变得黯淡甚至扭曲变形的法器兵器,如同废铜烂铁般散落一地,相互碰撞着,在寂静的广场上回荡起一片令人心悸的破碎之声。

这声音,不仅敲打在每一件法器原主的心上,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了所有玄门中人的尊严与自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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