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伏羲剑(1 / 2)
镜渊王立于战圈之外,身后一众幽界部下静立如影。他冷眼扫过全场,将一切尽收眼底:如今,人间玄门竟然有霹雳珠相助,增加了对抗幽界的手段。
而那些原本互相猜忌、甚至将矛头直指青鸟的玄门各派,此刻却因青鸟救下众掌门的举动而神色动摇。无数道目光从混战处移开,渐渐凝聚在自己这一行幽界来客身上——那眼神里再无犹疑,只剩下越来越浓的敌意与杀气。
“好个同仇敌忾……”镜渊王心底冷笑。他深知若任由局势发展,这些玄门中人必将在危机中摒弃前嫌,一致对外——这绝非他愿见到的局面。
就在那诺尼与赵黎平闻声顿住的刹那,镜渊王适时踏前一步,声震全场: “二位何必急于一时?这一地狼藉,难道还不足以让诸位冷静片刻么?”
他语带深意,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掠过那些虎视眈眈的玄门众人,最终落在那诺尼师徒身上。只这一句,便如寒冰倾泻,将场上炙热的战意稍稍凝滞。
就在场中气氛凝滞之际,三清殿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颖王与李德裕率领一众手下迈步而出,肃然立于石阶之上。
颖王目光如电,直射镜渊王等幽界来人,声震全场:“幽界诸位可是忘了?此间终究是人间的疆土。小觑我人间之力,必当付出代价——方才,不过是个警告。”
他话音方落,身侧几名玄门护卫立即手持乌黑的霹雳珠踏前一步,环立在颖王四周,目光冷峻地紧锁幽界众人。那些黑沉沉的珠子在天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无声却充满威慑。
原本退避在广场外围的各派玄门修士,见局势稍定,也纷纷重新走入广场。众人一眼便看见上百名鹤鸣山弟子正以九宫守元阵将幽界之人团团围住,剑阵森严,气机相连。更令人动容的是,内圈不少弟子分明已受了伤,道袍上血迹斑斑,有的甚至脸色苍白,一众弟子目光坚毅,手中长剑纹丝不动,依然紧守阵位,身形挺拔如松,没有半分动摇。
剑阵之外,颖王等人傲立台阶,手持霹雳珠的几位玄门之士凛然肃立。这内外相合之势,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人间疆土,不容轻侮。
镜渊王目光扫过颖王手下之人手中那乌黑的霹雳珠,又掠过严阵以待的剑阵与虎视眈眈的涂山公主等人,心知今日已难有更大作为。这人间不知为何能制作霹雳珠,如此一来,对付人间便要在从长计议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盛青鸟的身份已然揭露,此行目的已达,便顺势收手也罢。
思及此,镜渊王忽然朗声长笑,声震四野:“今日既然真相已明,小王也不愿多造杀孽。该说的、该做的,我幽界已仁至义尽,只盼尔等玄门早日醒悟,认清谁才是真正的同道。”
“不劳费心。”裴神符冷声截断,“我人间两道自有公理正义,镜渊王还是先管好幽界内部事务为上。”
镜渊王转而看向涂山公主,语气陡然转为凛然:“公主殿下,太初帝明察秋毫,今日之事和龙骑军归属,陛下必会详加核实。届时,即便你是帝君堂妹之女,触犯法律之罪,也绝无姑息之理!”这番话他说得大义凛然,仿佛全然在为幽界法度执言。
涂山公主只是轻蔑一笑:“本公主的事,何时轮到外人来忧心了?”
镜渊王不怒反笑,向广场上众玄门修士环施一礼:“既然如此,今日便到此为止。他日若有所悟,幽界大门永远为诸位敞开。”
话音未落,镜渊王连同随行的一众人等瞬间消散在广场之上,只余满地狼藉和一片沉默的玄门众人。
镜渊王一众幽界之人身影方才消散,广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却未稍减。青鸟转首望向涂山公主,唇方微启,满腹疑问尚未来得及问出,却见涂山公主眸光流转,只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中竟似已洞悉他所有困惑。不待他开口,她身影已化作一缕青烟,随风散去。
“公主!”沐维桢急唤一声,毫不迟疑地纵身而起,紧随其后消失在虚空之中。
沐灵儿却驻足片刻,她望向青鸟,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每一次见你,都比从前更让人意外。盛青鸟,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下一次相见了。”话音袅袅未散,她与随行众人也已化作点点流光,消散在广场上。
青鸟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似乎想要挽留什么。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沉喝:
“且慢!”
这一声如金石坠地,震得全场肃然。青鸟与一众玄门之人齐齐转头,只见玄微子越众而出,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步步走上前来,目光如刀锋般直刺青鸟,缓缓伸出手掌,沉声道:
“盛青鸟,把我扶摇派伏羲剑还来!”
这一声索剑,顿时让方才稍缓的气氛再度紧绷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青鸟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广场上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青鸟身上。
来高天见青鸟迟迟未有动作,不由提高声音,语气愈发严厉:“盛青鸟,伏羲剑乃我扶摇派镇派之宝,此乃天下共知!无论你有何缘由,今日都必须归还!”
他这番话义正辞严,掷地有声。的确,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要求归还本派至宝都是天经地义,任何人都无法反驳这个理由。
青鸟立于众人目光中心,经过方才幽界之人揭露身份、涂山公主匆匆离去等一系列变故,他内心早已波澜起伏,混乱不堪。此刻面对全场灼灼注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伸向背后,解下了负在背后的剑盒。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盒外的锦袋,动作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舍。这柄伏羲剑已跟随他六年,历经无数风雨,早已不只是兵器,更是与他血脉相连的伙伴。然而他也清楚,既然自己已不再是扶摇派弟子,自然没有理由再持有它。
“我明白。”青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这剑,确实该物归原主了。”
来高天见他应允,当即大步上前,伸手便要取回剑盒。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锦袋的刹那,一旁却突然传来一声清喝:
“且慢!”
这一声喝止来得突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来高天的动作硬生生顿在半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声音来处——
众人闻声望去,说话之人竟是渊空大师。玄微子眉头微蹙,执礼道:“大师德高望重,但此乃我扶摇派内务,大师此番插手,是否于理不合?”
渊空大师双掌合十,诵了声佛号:“玄微子掌门,贵派事务,贫僧本不该过问。”
他环视全场,将众人疑惑的目光尽收眼底,缓缓续道:“然,此事既与伏羲剑相关,那在场诸位玄门同道,便都不是外人。”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不少修士交头接耳:“伏羲剑不是扶摇派镇派之宝吗?”“怎会与整个玄门都有干系?”
玄微子强压疑惑,恭声问道:“大师德高望重,晚辈素来敬重。只是此言实在令人费解。”
此时司徒掌门忽然出声附和:“玄微子掌门,你身为扶摇派掌门,理应知晓此事才是?”
这一问让玄微子愈发茫然,他下意识看向门中两位长老。华清子垂首不语,华纯子则沉声应道:“伏羲剑乃本派开山祖师元一真人遗物,由扶摇派世代守护,有何不妥?”
玄微子听出师伯话中似有隐瞒,正待追问,渊空大师已朗声开口: “既然华纯子长老提及元一真人,岂不知真人当年有言:伏羲剑乃上古神器,非属一人一派。但凡有缘者皆可执此剑,此乃玄门共承之秘约。”
渊空大师的话音刚落,喧闹的广场便如被骤雨浇熄的火焰,瞬间陷入死寂。连先前剑拔弩张的灵力波动都弱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聚在渊空大师素白的僧袍上。
随后,空气中渐渐传来细碎的私语声,像初春冰层下的暗流般涌动。
“这说法…… 我从未听过啊?” 人群后,一名年轻弟子拽了拽身旁师兄的衣袖,声音里满是困惑,指尖无意识绞着衣襟。他身旁的师兄皱着眉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犹疑:“可发话的是渊空大师啊!他是玄门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总不至于空口白牙说假话吧?”
这话刚落,便有人低声反驳:“可若真是如此,这么大的事,玄门里怎么半点儿风声都没有?别说门中典籍,就连师门长辈闲聊时都没提过一句,未免太蹊跷了……”
更有人踮着脚望向渊空大师的方向,与身旁人交换着眼色:“会不会是大师记错了?或是有什么隐情没说透?”
细碎的议论声渐渐织成一片,有人满脸敬畏地维护着大师的权威,有人抱着疑虑刨根问底,还有人紧锁眉头陷入沉思,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竟因这一句话悄然生了变数。
来高天见师父玄微子沉默不语,两位长老也目光闪避,一众师兄弟更是面面相觑,心中不由焦躁起来。他可不管这伏羲剑背后藏着什么玄机,只知门中至宝绝不能落在外人手中,尤其不能留在盛青鸟这个幽界血脉之人手里!
心念及此,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便要强行取剑。
然而就在此刻,渊空大师的身影却如一片轻云般飘至他与青鸟之间。来高天的手险些碰到大师的僧袍,惊得他急忙缩手,连退数步,悻悻然回到师父身后。
一旁的上官云见状,上前恭敬问道:“大师,晚辈愚钝,实在不解您方才所言深意,还请大师明示。”
几位掌门也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显然都对这伏羲剑的秘密极为关切。
渊空大师环视众人,缓缓解释道:“扶摇派开山祖师元一真人,乃是心胸豁达之人。他当年明言,伏羲剑乃上古神器,应当由能够驾驭它的人来使用,不必拘泥于门户之见。任何人,只要能够提起并使用此剑,皆可将其带走。”
他目光转向玄微子,最终落在华纯子身上,沉声问道:“贫僧这番话,可有半字虚言?”
玄微子立即看向华清子,却见这位师叔竟将头偏向一边,显然不愿掺和此事。他又看向华纯子,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华纯子终于无奈开口道:“可我派开宗立派数百年来,除祖师外,根本无人能拿起此剑……”
玄微子闻言,痛苦地闭上双眼,片刻后又猛地睁开,向渊空大师拱手道:“大师,既然我派祖师确有遗训,我等自当遵守。可如今……”他转头看向青鸟,语气陡然转为凌厉,“此子乃是幽界魔族之后,伏羲剑乃玄门至宝,岂能落入幽界之手?”
这一问,顿时让刚刚稍缓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这伏羲剑的归属,终究还是绕不开青鸟那敏感的身份。
广场上的气氛骤然紧绷,人群中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盛青鸟既是幽界天行王之子,岂能让他执掌伏羲剑?扶摇派所言在理!”
来高天见势,更是怒火中烧,厉声道:“不错,伏羲剑必须交出来!盛青鸟,把剑放下!”
渊空大师看向青鸟,温声道:“青鸟施主,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先将剑置于广场之上,以示诚意。”
青鸟环视四周——身前是誓死相护的友人,对面是虎视眈眈的群雄,手中是相伴六年的神剑。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
青鸟并指一抬,剑诀轻引,只听“铮”的一声清鸣,伏羲剑应声从剑盒中飞出,划过一道墨色弧光,稳稳落在一众掌门之间的空地上。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息凝望——这就是传说中的伏羲剑?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柄看似平平无奇的长剑。通体漆黑如墨,从剑柄到剑身毫无纹饰,甚至连一丝金属光泽都没有,就像一段被烟火熏得焦黑的顽铁。
唯一令人称奇的是它的姿态:剑尖离地寸许,虚悬在半空,既未触地,也未插入青石板中,就那样静静地悬浮着,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举。
“阿弥陀佛。”渊空大师诵了声佛号,打破了这片寂静:“既然元一真人曾有遗训——能使用此剑者便是有缘人,可持有此剑,不论出身门派。那么今日,我等便在此共同见证:无论谁能使用此剑,都不得阻拦。”
他目光转向扶摇派众人,最后落在玄微子身上:“此举,玄微子掌门以为如何?”
玄微子心中比谁都清楚——六年前那场择剑仪式上,当盛青鸟从万剑冢中轻松拔出这柄无人能动的伏羲剑时,一切早已注定。这是自开派祖师元一真人之后,整整八百余年来唯一能驾驭此剑的第二人。
华纯子看着掌门沉默不语,自然明白其中关窍,唇瓣动了动,目光扫向四周一众掌门和渊海大师,终究没能说出话来。
反倒是向来寡言的华清子猛地一挥手,声若洪钟,声音在广场上似有回响:“哼,自我扶摇派立派起,到了十六国那会儿,就因祖师爷那句遗训,各路人马打着试剑的旗号,就没消停过!”
他虎目圆睁,扫过众人,仿佛能劈开岁月烟尘:“直到北魏太平真君十年,凉州归了北魏,咱这山头才算清净!当时的掌门松岩真人,是条汉子,当即拍板立下铁规——从此伏羲剑,外人休想再碰!”
他话音一顿,两只大手重重拍了在一起,尽显决断:“如今既然认定青鸟担不起这剑,渊空大师说的,就是最爽快的法子!江湖儿女,讲的就是一个干脆利落!”
言至此处,他虽神色凛然,却仍透出一股剜心之痛:“只可惜……咱这镇派的宝贝,终究要换个门庭了!”
这番话表面听来满是惋惜,实则暗藏玄机——既点明了祖训不可违,又将“外人”二字说得格外沉重,无形中质疑了玄微子等人今日逼宫之举的正当性。
华纯子何等精明,立即听出了华清子话中的回护之意。可他身为门中长老,自己都无法使用伏羲剑,此刻更是无言以对,只得继续保持沉默,任由那柄墨色长剑静静悬浮在广场上,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所有人的无能为力。
玄微子环视众人,终是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既然祖师有此惠泽后世之德,贫道自当遵循遗训。”
他目光扫过跃跃欲试的人群,沉声提醒:“伏羲剑乃上古神器,自有灵性,还请诸位量力而行,莫要强求伤及自身。”
话音未落,已有数人迫不及待地冲上前去。
第一个上前的虬髯大汉朗声笑道:“让我先来试试!”
那大汉双目圆睁,周身灵力骤然暴涨,尽数灌注于双臂,双手死死攥住伏羲剑的剑柄,丹田内法力如潮水般涌向掌心,而后大喝一声猛然发力 —— 谁知剑柄竟如长在石中般纹丝不动,反倒是一股刺骨的极寒之力顺着手臂瞬间蔓延开来,冻得他掌心发麻、指尖泛白,连气血都似要凝滞。他脚下一个踉跄,连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鞋底在地面犁出三道浅痕。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泛着寒气的掌心,眉头拧成了疙瘩,显然不愿相信这结果。稍作喘息,大汉眼中闪过一丝狠劲,索性催动十成功力,周身衣袍无风自动,手臂上青筋暴起如虬龙,再次攥紧剑柄尝试:先是沉腰发力向上提拉,剑身稳如泰山;又换作掌心向上托举,那极寒之力愈发凛冽,几乎要冻僵他的筋骨;他不甘心地左右拖拽、向前猛推,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汗水顺着脸颊滚落,却在触及衣襟前便被掌心的寒气逼成了白雾,可那伏羲剑始终牢牢悬在原地,连半分晃动都没有。
那大汉脸上最后一丝倔强也褪去,只剩满心挫败与无奈,他悻悻地松了手,往掌心哈了两口白气,踉跄着退回人群。走回去的一路上,他都不停捻动指诀,引动体内四方纯阳之力顺着经脉涌向双手,掌心泛起淡淡的赤红暖意,两只手反复揉搓摩擦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颤,连脚步都带着几分急促 —— 显然是被那刺骨寒意冻得够呛,只想让僵麻的手掌尽快回暖。
那青衣道人见大汉败下阵来,眼中反倒闪过一抹自得,缓步上前时,指尖已悄悄掐起御物诀。他素来以御物术见长,在门派里同辈中从无对手,此刻看着伏羲剑,心里早认定了 “能拔此剑者必是自己”—— 毕竟方才那莽汉只懂蛮力,哪懂御物的精妙?
“剑通灵,当随有德者动。” 道人低喝一声,指尖青光骤然暴涨,如活蛇般缠向伏羲剑的剑柄,灵力流转间满是志在必得。可青光绕着剑柄转了三圈,伏羲剑依旧嵌在石中,连光晕都没多闪一下。
道人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暗道 “许是灵力不够”,当即沉下心,将丹田内的法力源源不断灌向指尖,青光愈发浓郁,甚至在剑柄周围凝成了三道旋转的灵力旋涡。他额角渗出细汗,眼神却愈发执着 —— 他不信自己连柄剑都御不动,更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连掐诀的手指都因用力而泛白,嘴里还低声念着催动御物术的密咒,试图以更精微的灵力撬动剑身。
可无论他如何加持法力,伏羲剑始终稳如磐石。就在道人情急之下想动用禁术时,剑身突然亮起一道冰冷的银芒,一股凛冽的寒气顺着他的灵力反噬而来,瞬间冻僵了他的指尖,连流转的青光都被冻成了细碎的冰晶。
“嘶 ——” 道人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慌忙撤去法术,捧着冻得发青发紫的手指连连后退,指节僵硬得连握拳都做不到。先前那点 “天选之子” 的傲气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挫败与难堪,只能在众人的目光中,低着头悻悻地缩回了人群,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
最惊险的一幕,出在那位以硬功闻名的黑脸武者身上。他见青衣道人也败下阵来,忍不住上前一步,粗哑的嗓音里满是不屑:“哼,装神弄鬼的玩意儿!一柄破剑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神物了?”
话音未落,他已扎稳马步,双臂肌肉暴涨,连衣袍都被撑得紧绷,掌心泛起古铜色的光晕 —— 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大金刚伏魔掌力。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纵身跃起,手掌带着破风之声,直拍向伏羲剑的剑柄,那架势像是要直接将剑从原本的位置里拍出来。
青鸟瞳孔骤缩,喉间惊呼脱口而出:“不可!” 可那声喝止终究慢了半拍。
那黑脸武者手掌刚触到剑柄的刹那,变故陡生!剑身骤然迸发出刺目的银芒,一股比先前凛冽数倍的寒气如潮水般涌来,肉眼可见的冰霜顺着他的掌心急速蔓延,不过瞬息,他的手背、小臂便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连汗毛都冻成了冰刺。